臣妹自个儿高兴,便惦记着先禀与皇兄和娘娘。” 见常清念过来,华阳便引着她?的手摸向自己腹前,眨眼打趣道: “娘娘也要早日为皇兄添个孩儿才是?。” 常清念掌心冒汗,回身瞥了眼周玹,见他眸中深藏笑意,不由羞涩垂睫。 喜悦过后,周玹又命人将公主府的马车赶来永乐宫门口,叮嘱华阳道: “外头正落着雪,宫道上不便行走?,等会儿你直接坐马车出宫,朕再?派侍卫护送你回府。” 华阳忙笑着推辞道:“皇兄不必如此?紧张,大夫说臣妹胎象稳固,并无大碍。” 不止周玹紧张华阳,常清念也同样不放心,柔声附和道: “殿下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自然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刘御医尤擅照料孕中女子,回头再?让他过去给殿下请个平安脉。 常清念回身坐去周玹身旁,提议道: “妾身想着,便让刘御医留在殿下府中照顾罢,也好教殿下安心养胎。” 周玹自无二?话,立马颔首应允。 华阳谢过二?人,又朝常清念笑道: “说起来,臣妹还要多?谢贤妃娘娘呢。” 常清念倒是?一怔,不禁疑惑道: “殿下要谢妾身什么?” “多?谢娘娘送臣妹的平安符。” 华阳从袖中取出个祥云纹香囊,打开来一瞧,只见里头盛着枚从青皇观请来的平安符: “自打佩上娘娘所赠的平安符,臣妹便觉得事事顺遂,没成想这么快便又遇喜,想来定是?娘娘的平安符灵验。” 想起上回借了个赠平安符的由头,邀华阳进宫传信儿,常清念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殿下客气了,那平安符只是?护身驱灾所用。殿下能遇此?喜事,全赖殿下自个儿福泽深厚。” 周玹闻言,却不由转眸看向常清念,蓦然插口问道: “卿卿什么时候给华阳请的平安符?” 常清念答道:“上回寒衣节出宫时,妾身去青皇观请的。” 华阳长公主眼珠一转,立马掩嘴儿笑道: “该不会娘娘只惦记着送臣妹,却没给皇兄罢?” 见华阳哪壶不开提哪壶,周玹气得没话说,只好哼笑一声,斜眼睨向常清念。 常清念见状心虚赔笑,连忙凑身过去,抚了抚周玹腰间悬着的香囊,讪讪道: “妾身不是?送了您这个?这还是?妾身亲手绣的呢。” 说着,常清念掀开手边方匣,从中取出晾干的腊梅花瓣,装进周玹香囊里哄他。 周玹垂眼瞧着,这才脸色稍霁,淡淡“嗯”了一声。 见华阳在旁暗笑,常清念耳根发烫,靠回软榻里抱着汤婆子,自己将话儿岔开: “过几日去青皇观,妾身再?为殿下求一道母子平安符,保佑殿下和腹中胎儿平安顺遂。” 深信常清念是?个格外有福之人,华阳长公主欣然颔首,感激道: “如此?便多?谢娘娘了。” - 新春伊始,因三年国孝未满,皇宫中并不曾聚集嫔妃设宴,却也不妨碍众人私下欢庆道喜。较之宫中一片祥和喜庆,城郊青皇观更?显庄严肃穆。巍峨道观香火盛旺,云雾缭绕间,仿若九天神宫。 观中正忙碌筹备七昼夜罗天大醮,因本朝崇道,正月年节下,皇帝便会率内命妇亲往观中烧香观礼。往常大多?停留一日至数日,再?行起驾回宫。 清音苑作为观中御苑,早已奉香打扫,预备着迎接宫中贵人们下榻。 这斋醮也就头一回瞧见时觉着新鲜,年年来看倒也无甚乐趣。恰逢今岁变故频生?,众人各怀心事,心思?便都?不在这上头。待行罢诸礼,皇帝独自入殿进香,嫔妃们便三三两两散往观中各处。 见宓贵仪好不容易出门,德妃连忙拉她?四处走?走?,权当散心。岑妃则由蒋昭容陪着,去寻虚岸道长瞧病。 周玹进香后回到清音苑,却不见常清念身影,便朝守在门口的元禄问道: “贤妃呢?” 元禄堆着笑脸儿,立马躬身答道: “回陛下的话,贤妃娘娘在苑里坐着无趣,想起有些旧物?不曾收拾,便教聂大人陪她?回从前房中转转。如今已去了一会儿,可要奴才派人去接娘娘回来?” 周玹本就没什么要紧事,又听?闻常清念身边带有龙虎卫,便摆手说罢了,命崔福进来服侍自己更?衣。 换上月色织银常服,周玹信步走?到外间,只见观中派来伺候的侍女等候在外,手中捧着一只蓝釉莲花盘,上面摆着些油酥糕点。 那侍女做一身女冠打扮,想来应也是?观中修行之人。 悄悄瞥着丰神俊朗的皇帝,女冠脸颊微红,福身行礼后,上前进献道: “此?为观中新制的果?馅蒸酥,还请陛下品尝。” 周玹只顾把玩着常清念送他的香囊,闻声瞧也未瞧,淡淡吩咐道: “放着罢。” 女冠依言上前,将莲花盘轻轻放在案几上,而后却不急着离去。又提起一旁青玉茶壶,故意凑近几分,为周玹斟茶。 “这毛尖茶是?观中自己种的,又从后山采来晾晒,陛下可愿尝尝?” 那女冠柔语婉转,素白指尖托着茶盏,笑盈盈地递到周玹眼前。 这茶周玹从前便在常清念房中喝过,闻言懒得理睬,也并未伸手去接。 见周玹冷淡非常,女冠脸色难堪,只好咬唇放下茶盏。手中却仿佛没端稳似的,竟不慎将茶水洒出来些许,溅在周玹袖口边缘。 那女冠轻呼一声,忙抽出帕子想要为周玹擦拭,趁此?机会贴碰周玹,娇声告罪道: “陛下恕罪,奴奴该死。” 周玹心烦不已,眉头狠狠一皱,顿时拂袖扫开那女冠的手,终于正眼瞧了过去。 只见这女冠竟和常清念生?得有些相似,尤其那双眼眸,满含清媚楚楚之态,的确学到几分精髓。 这女冠存的是?什么心思?,早在她?刚张口时周玹便已明了。只是?顾及眼下正是?年节,又身在宫外,周玹不愿轻易动怒,这才只是?沉下脸色赶人。 哪知这女冠吃了熊心豹子胆,非但不知难而退,竟还敢上前拉扯他。周玹登时不再?忍耐,冷声呵斥道: “滚下去。” 女冠却像是?没听?懂周玹所言一般,跪倒在地,娇柔可怜道: “陛下,您衣袖湿了,奴奴服侍您更?衣罢。” 见周玹半个眼神都?不分来,抬手便要让崔福拖她?下去。那女冠连忙扑跪上前,嗓音颤抖,染着哭腔道: “陛下心中可是?惦念贤妃娘娘?” 此?言一出,周玹倒是?微微一顿。趁着这个机会,女冠连忙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