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见它如此,便在心底问道。 “虽然万水之源这个家伙嘴贱又讨人厌。”万木之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但是它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见到的一个兄弟,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嗯,也是。”宋淮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提议道:“不然你在魔域找个看得上的修士,我把你留在这儿?” “想都别想!”万木之种突然警觉,大声道:“我为了你花费那么多本源,在我完成我的任务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别想甩掉我。” “你们一直在说什么有自己的任务,这任务到底是什么?”宋淮之不止一次的听万木之种说过这些话,还有先前在帮江岫白融魂时,万水之源也提到了这一点。 万木之种一听他的问题,话突然顿住,被逼问了好几下,才含糊不清道:“有任务就是有任务呗,你一个人修,管那么多干嘛。总之这是我们五行至宝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宋淮之见它如此抗拒,心知这其中有大秘密,但这秘密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便也闭口不谈。 “走了。” 忽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江岫白神色温和,看着自己轻声道:“我们回家。” 回家是一个很简单,却很美好的词。宋淮之定定的看了他半响,忽然笑了,反手主动握住江岫白的手,拉着他奔向在云舟上含笑等待着他们的家人。 “走!我带你回家!” …… 从北境到东境,只花了五日的时间。不过他们回家后,却发现提早一步走人的简清宁和姬椒反而不在。 不过很快,简清宁便打了个电话来。 “师兄,椒椒人是恢复了,但好像心情还有些不好。”简清宁说话口齿不清的,似乎在吃什么东西,“我就带她去凡人界玩玩散心了啊。师兄你还别说,这凡人界的什么什么……哦对,糖葫芦,还挺好吃的。” 简清宁不光自己吃,还记着他的其他师侄们,“之之啊,你在山上和师兄们乖乖的,等师叔回来给你们带糖葫芦哦。” “师叔也真是的。”宋淮之眼带笑意,“当我们是三岁小儿不成。” 宋今歌与傅焕一回到合欢宗,两人匆匆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去。他们离宗数日,去的还是北域,自然有一些事要处理。 剩下星问厚着脸皮赖在合欢宗不走,愣是要宫竹管他吃住一段时间。问就是被魔域的魔气冲撞,受了内伤,一时半刻走不了。 “自找的。”宫竹冷哼一声,拖死狗一样的将星问拖回自己在缠心殿的小院里,“谁叫你非要跟着。” 虽然动作粗鲁,口气很差,但到底没有拒绝他赖在自己院子里的要求。 “缠心殿……”景禾春长身玉立,站在殿门口抬手,似乎想摸一摸自己的胡须,却摸了个空。略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负手道:“这么多年来,这里倒是没变过。” “爷爷也住过这里吗?”宋淮之很有眼力见的搀扶住景禾春,就是他现在的面孔过于年轻,总有些违和。 “当然,这南山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景禾春长叹一声,还没悲伤怀秋多久,便抬脚踹了宋淮之一下,“走啊,还不扶你爷爷进去喝口茶?” 将人带进小院,这小院还是和当年走时一般无二。但宋淮之踏进院门时,院中那棵大树轻轻摇曳,落下片片飞花以作欢迎。 他手腕上的无相佛莲轻车熟路的很,从手腕上脱离后,十分得意的冲向院中一个小小的花圃,冲着自己当年的老伙计嘚瑟。 见它这般撒欢,宋淮之这才想到,赤练和赤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放出来了。 赤练倒还好,灵智不高,一被放出来就默默游走到院子里的大树上,将自己挂在树上伪装成一条红绳。 赤羽倒是憋坏了,一出来嘴就停不下来,拍打着小翅膀绕着宋淮之三人转着圈儿飞,边说话那张小嘴里还不断喷出小火苗。 “娘、娘!”赤羽连喊了好几声,看见宋淮之咬牙切齿的表情,顿时瑟缩着缩到江岫白的肩膀上,小声告状,“爹,娘好凶哦……” 江岫白伸手轻轻摸了摸赤羽的头羽,低声道:“不凶。” 他回答的自然,倒是让宋淮之闹了个大红脸,尤其是身旁的长辈还用暧昧的目光盯着自己瞧,心中便更想把赤羽捉住狠狠打它的小屁股了。 见江岫白也不站在自己这边,赤羽鼓起腮帮子,用力用鸟喙啄了他指腹一口。 “娘坏,爹恢复记忆了还向着娘,爹也坏!”赤羽敏锐察觉到尾巴处有一股威胁涌上,一拍翅膀,利索的避开了冲着自己而来的赤金丝。 “娘要打鸟啦!坏坏!”它走位风骚极了,赤金丝张牙舞爪,愣是没碰到它半分,“只有鸟好,只有鸟好!” 最后还是安静趴在树上的赤练被它吵的受不了,在它被逼到树旁时,张口就给了它一下。 下一秒,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赤羽顿时如同一块红彤彤的石头般,直直坠地。 无相佛莲也坏得很,一见它掉在地上,立刻扑腾着藤蔓,用土将它埋了起来。还拍了拍鼓起的土地,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哈哈。”景禾春目睹了一切,大笑道:“你这些小宠倒是有趣。” “呵呵。”宋淮之现在是感受到了,为什么说三胎家庭会一天到晚鸡飞狗跳,“让爷爷见笑了,回头我就好好管教它们。” 扶着景禾春走过院子坐下,宋淮之还不忘扭头瞪了那三个撒欢的小家伙们一眼。 这下好了,装死的赤羽一溜烟儿从土里爬起来,随意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后,抓起缩小的无相佛莲就飞到了那棵大树上同赤练作伴。三个小东西挤挤挨挨凑在一处,缩在人家大树茂密的繁花中减小存在感。 当然,这树本是不肯的,但在无相扬起的藤蔓、赤羽喷出的小火球和赤练闪闪发光的尖牙下,只得任劳任怨的给它们提供躲藏之所。 “真好啊。” 景禾春坐下,喝了宋淮之递来的茶,望着这温馨平静的小院,忽然感慨了一句。 “能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当然好。”宋淮之替他添茶,笑道:“您也回家了,以后就别走了,我和岫白还要好好孝敬您呢。” 江岫白闻言,立刻放下手中茶盏,正襟危坐的点头。 景禾春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取出了他一直带着的那根烟杆,递给宋淮之。 “在我死后,就将它埋在南山吧。我这辈子最怀念的时光,就是在南山和同门修行的日子。” 宋淮之刚接过烟杆,便听他如此说,下意识攥紧手中烟杆,急急反驳道:“您可是渡劫期,有五万寿!” “傻孩子。”景禾春摇头,“我已经到了极限,莫说五万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