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再烦心什么。” “哼!”老秃头斜了他一眼,“臭小子,我还没享一天福呢,就叫我一个老头子来这么冷的地方给你们驾车。” 云舟的速度很快,在老秃头的控制下,没有半分耽搁便绕过一座座雪山,冲着某个方向疾驰。 “这不化雪山是一片极大的山脉,里面的大部分山都没有名字,因为它们并不一定能永远存在。” “这话什么意思。”宋淮之低头,看着那一座座雪山疑惑道:“难道这雪山还会突然消失不成?” 正说着,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定睛一看,是东方有一片雪山骤然崩裂,飞雪动荡间,地面运动升起,转眼便又有几座新的雪山诞生。 “你看,就像那样。这些雪山每时每刻都可能会崩塌、再生,自然不会有名字。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不化雪山上从来都没有地图。” 宋淮之明白了,举一反三道:“既然这样,那些有名字的雪山,是不是就能永远存在。” “也不一定。”老秃头环顾四周,叹气道:“就我知道的几座有名有姓的雪山,也败给了岁月。有名字,不过意味着它存在的时间长了些。知道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名字。” “不过咱们要去的地方,是整片山脉中唯一一座不会变化的雪山。它的名字,叫埋骨地。”老秃头指着某个方向,眯眼道:“因为,那是龙族的一片埋骨地。” 这云舟足足行驶了七天七夜,那座状若游龙的皑皑雪山便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这一路来,宋淮之也从老秃头的口中知道了这雪山的由来。 数万年前,诸如龙凤等的神兽,还没有退居妖境,而是与人修共存,甚至隐隐压过人修一头。但人族,可谓是天道的宠儿,光是靠着繁衍能力,便吊打那些千百年都无法孕育新生儿的神兽们。 渐渐的,人修凭借极大的数量优势,彻底压过那些神兽,占据修真界的主导地位。而地位一旦转化,贪欲便浮现了。 所有的神兽,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浑身都是宝。血液可以炼体,鳞片羽毛和利爪可以炼器,啖其肉可增修为等。 这样的利益驱使下,打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名头,人族与神兽们展开了一场长达万年的争斗。 这场战斗的结果,是人族凭借人数优势获胜,那些神兽们都退居妖境,而妖兽灵兽则大多聚集在西境的十万大山里。 这些神兽多有傲骨,即便身死,也不愿自己的尸体被他人榨干价值利用殆尽。因此,便诞生了诅咒。也正是因为这些诅咒,才会在混沌大陆各地留下或大或小的埋骨地。 这不化雪山中,当年便居住了数百条青龙。这些青龙尽数死在了斗争中,留下的尸首因为诅咒,倒是将那座雪山变成了不化雪山中唯一一座不会崩塌的雪山。 入夜,宋淮之三人坐在云舟上,只觉得眼前隐匿在黑暗中的高大雪山如同洪荒巨兽般可怖。如芒在背的威胁让宋淮之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不光是他,就连江岫白都双手握紧,身子紧绷。 “放松些。”老秃头吃着菜喝着酒,淡定道:“不过是龙族残留下来的威压罢了,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宋淮之这下彻底相信老秃头说自己以前是渡劫期的话了。传说到了渡劫期后,肉体便到了半步仙人的地步,万法万器皆不可破,自然不怕这小小威压。 “您老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我们还是两个小辈,没经历过这等场景。”宋淮之苦笑,这数百条龙的怨气至今未散,那种被数百双眼睛死死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果然,神兽的厉害不光只是嘴上说说。这样看来,当年面对龙逸尘时,完全是因为他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不然只怕自己站都站不稳。 “咱们既然到了这埋骨地,为什么不进去,而是要在外等一夜?”宋淮之实在是不好受,便开始聊天转移注意力,“难道,这埋骨地夜晚要更危险些吗?” “那倒不是。”老秃头喝了一口酒,又将身上裹着的大氅拢了拢后,将双手放在小暖炉旁慢悠悠的烤着,“只是老头子我给你们驾了七日的舟,七日都未曾合眼了。我一个凡人,你们两个不孝子孙总得让我歇歇吧。” 说完,他便身子一歪,躺着边喝温酒边道:“我要睡一觉,等太阳出来了,咱们再进山。对了,这云舟的屏障可别升起来。炉子燥热,老头子我需要这雪山风凉凉心。” 他声音越说越低,转眼便打起了呼噜,留下宋淮之二人如坐针毡。 “爷爷也真是的。”宋淮之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坐的离那埋骨地远些,却只是徒劳。 “坐我身后。”江岫白靠近他,与他两手交握,低声道:“我挡住你。” 宋淮之看了他一眼,忽视心底的躁动佯装冷静道:“不用,哪儿就这么娇贵了。” 说着,他看了睡着的老秃头一眼,见他睡的沉,便伸手去拉江岫白的衣服。 “伤口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江岫白顺从的任由他拉开衣襟露出健壮漂亮的胸膛,低头淡淡道:“尚可,赤金丝可再抽走一些。” 宋淮之一看,果然愈合的不错,便试探着撤去一些赤金丝,最终确定只留下九根便可。 “宝珠里还有灵力吗?”宋淮之叫他取出宝珠,见其灵力干枯,便再次注入灵力进去,“委屈你了,这些天一直都有人在,只能让你用这宝珠疗伤。” “确实委屈。”江岫白说话倒是直接,握住宋淮之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伤痕处,轻声道:“宝珠,疼。” “我知道。”宋淮之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你还怕疼啊?你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之前可没见你哼一声。” “这些疼可以忍。”江岫白语气认真,一双淡色眸子逼迫着宋淮之与自己对视,“但是这里,我不想忍。” 宋淮之略带慌乱的避开目光,吐槽道:“你就是仗着我心疼兄弟,得寸进尺。” “嗯。” 江岫白应声,他这么淡定,反倒将宋淮之弄的有些尴尬,急急给他治疗完,便用力拉上他的衣服。 “自己穿好。” 不过这么闹了一出,宋淮之反倒没空注意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江岫白低头系腰带,系着系着,忽然道:“为什么有外人在时,你从来不愿意直接帮我治疗,而是要用宝珠。” 宋淮之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庭广众之下,你好意思脱衣服露胸膛,我还不好意思摸呢。 呸!摸什么摸,那是治疗!宋淮之暗自懊恼,怎么自己也被他给带歪了。 当然,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你的伤口到底是私事,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嗯。”江岫白点头,越过宋淮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