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的尸体。 南斯立刻闭嘴。 远处热闹的声音隐隐传来。 阮冬后退几步,转身望向宫廷:“我该回去了。” 南斯下意识想伸手强行留住他, 却在中途停滞。他看着阮冬回到台阶处,弯腰拿起那件外套,而后冲他摆摆手:“一会儿再见。” 雄虫走得干脆,毫无留恋。背影清瘦修长, 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周围玫瑰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馥郁沾染上披风,却更显寂寥。 ——万千花朵盛放,可他一走, 所有盛景便都失去了生动。 南斯立在原地,半晌, 沉默退回阴影中, 转身离去。 ...... 如果不是订婚宴, 阮冬真不知道虫族有这么多衣冠楚楚的雌虫。 殿内灯光明亮柔和, 如瀑的浅色花枝缠绕闪亮晶石,自理石壁沿倾泻而下, 将大殿熏染得香风阵阵。柔软地毯铺满每个角落,身穿礼服的高大雌虫们两三成堆,手握香槟,时不时与南亚碰杯谈笑。 比起订婚宴,这里更像是高层家族们的社交场。 此时已是宴会后期,阮冬在等候室呆了许久,才被侍官带领保护着来到前厅。 推开门,南亚就体贴地站在不远处。 看见阮冬,他立刻上前接过侍官的工作,笑吟吟地带着雄虫往虫堆中心走。那里站着几个帝国金字塔尖家族的年轻雌虫。 等阮冬站定后,他们才纷纷回神,躬身轻声问候。 “日安,阁下。” 阮冬也点头:“日安。” 他嫌宝石太闪,出来时依旧没穿外套,衬衫领口露出了一小截锁骨。浮光掠影映在雄虫瓷釉般的脸上,黑色碎发下,那双眉眼美得惊人。 站在南亚身边时,没有任何虫会觉得不相配。 “......怎么觉得二殿下占了好大便宜。” 周围发出很轻的议论。 对于这桩婚事,外界其实有诸多声音。 大多都是祝福,但少部分虫也认为阮冬只有B级,配S级军雌还是有些不够格。这种论调通常出现在权力顶端的社交圈,对于他们来说,雄虫并非触不可及,他们在成年后就能开始申请雄虫约会,面见的阁下也通常都在B级或以上。 但如今,众虫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病重的二皇子一醒来就火速求婚了。 南亚不动声色环顾一圈周围,却没看见想看的那道身影,不由挑了挑眉。 ——南斯这是不来了? 侍从上前恭敬倒酒。阮冬拿了杯冰过的香槟,没喝。他的气质冷,五官却浓,南亚正大光明地盯了一会儿,才问:“感觉还好吗?” 周围雌虫不算多,但阮冬以往从未出席过任何社交场合,他不免有些担心。 阮冬点头:“我没事。” 南亚放下心来,转身继续同面前几位商政界的同龄虫社交。他的胸前还别着那朵橙花胸针,时不时凑近阮冬,贴心为未婚夫说明众虫身份,与往日嚣张放肆的模样大相径庭。 亲密的动作引来全场暗中瞩目。 下一秒。 议论声忽然消失。 一道冰冷目光落在南亚身上。 众虫察觉到什么,立刻转身看去。 殿门处,消失一周的高大军雌站在原地,身穿授勋时才会穿的庄重军服,肩上缀满勋章。他神色冷淡,正面无表情与南亚隔空相望。 是南斯。 众虫顿时起身,连脸上神色都热切了些,纷纷转移目标,往南斯的方向走去。 ——亲生兄弟为雄虫大打出手,这样的新闻放在皇室也显得荒唐。南尔曼封锁了病房那晚的所有消息,对外宣称南斯又一次陷入精神暴动,才会不见踪影。 雌虫们笑吟吟围着南斯。 “大殿下,身体如何?若是暴动未消,查金家族的医疗所可以为您效劳。” “今日前线传来消息,称异兽领地出现异动,殿下的第一军近日也在演练,是否星际战争又要爆发?” “殿下......” 南亚脸上笑容未变,拿着香槟的手却握紧,俊朗眉眼似乎被看不见的阴霾笼罩。 向来如此。 南斯比南亚年长六岁,十五岁上战场,当月便爬进军功榜单前五百名。他是A级血脉,却也是天生的战争杀器,硬生生让南尔曼将目光转移至他身上,连一军也交给了他。 当南亚也学着兄长上战场时,南斯早已成长为虫族举世皆知的最年轻中将,且对外性格温和,在社交场所游刃有余。原本S级军雌继承皇位毋庸置疑,但因南斯带来的利益太大,近年来,竟有许多家族倒戈支持南斯。 南亚越临近成年,听到的风言风语就越多。 更别提成年当天,他一时冲动向南斯发起邀斗请求——若不是南尔曼中途喊停,南亚的脖颈早已被军雌硬生生碾碎。 ......还好。 还好现在,他身边站着一位对方想要,却得不到的雄虫阁下。 一位与他匹配度百分之九十,只属于南亚的,命中注定的阁下。 他费心让雌父放了南斯,举办订婚宴,不就是想看一看南斯此刻的表情吗。 空气中漂浮着酒香和花香。 南亚转过头,顿了顿,说出口的却是:“......你要不要回等候室休息一下?” 话音落下,他自己都觉意外。 阮冬说过,他是被强迫的。 南亚怕他应激,更怕雄虫的目光被南斯所吸引。 公众社交场合,不方便说太清楚,南亚声音低了些:“回休息室吧,阁下。” 他想,或许他不应该让阮冬与南斯再次见面。 “不用。” 阮冬摇头,将香槟放下,示意他往后看:“南斯来了。” 南亚一顿。 片刻,他忽然猝不及防地伸手,轻柔而不容拒绝地虚揽住雄虫纤韧的腰肢,随后转头露出笑容:“哥。” 众雌虫发出善意嘘笑。 阮冬被他的动作一惊,又怕南斯看见当众发疯,下意识想后退,却听见军雌不辨情绪的声音:“南亚,你的雄虫似乎并不喜欢突然袭击。” “再不放手,阁下会应激。” 阮冬一顿,抬眸看向南斯。 军雌眉眼英俊冷淡,兽瞳毫无变化。他动作自然地自托盘拿起香槟,没有喝,也并不看阮冬。 他只是重复:“南亚,你应该放手。” 军雌的语气仿佛兄长训诫,在情理之中,周围簇拥着他们的雌虫并未发觉任何不对,还点头赞同。 “是啊,二殿下,放手吧。” “阁下会被吓到的,您有些失礼了。” “他会感觉不舒服的。” ......很体面。 没有再像病房那晚一样,让阮冬当众难堪。 阮冬垂眸,感觉腰间的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