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屑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季唯意。 “吃吧,干净的。” 说着,季唯意又从书包里翻出小面包,撕开、掰碎扔过去。 高三学习压力大,季唯意还容易低血糖,包里总会装一些零食和糖。适才没给小猫面包是看到它没长牙,怕它吃面包噎住,现在大猫在季唯意也没了顾虑,索性将包里它们能吃的零食全掰成小瓣扔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大一小黑团团身边就被吃的包围,猫妈妈抬头看向季唯意的时候脸上很是无语,但迫于饥肠辘辘,还是在嫌弃和吃之间选择了嫌弃地吃...... 又蹲在一边看了会儿猫咪吃饭,季唯意双腿都麻了,她站起身活动了下才发现时间已经指向五点了。 季闻述今晚要回来的。 这两只流浪猫她现在没有能力护它们周全,连她自己都是借住的,又怎么保证猫咪的? 记下附近独栋的门牌号,季唯意想着回去联系物业,让他们多留意流浪猫们,既然她今天遇到一大一小就一定还有被的在流浪,让管理人员救助它们,给它们一处安稳之地。 实在不行她可以出钱,虽然都是季家的钱,但她以后也是会还的,那么巨大的数额里也不差资助小猫的这些了。 这么想着季唯意有些不舍得,看着两只一大一小的黑猫大快朵颐地吃着忽然想起自己曾嚷着母亲也养一只小猫。 可那时候她要上学,没有精力,但母亲承诺她,只要期末老师她还是年纪第一就给她养......她做到了,母亲却食言了。 有风吹来吹散了些回忆,季唯意收起悲伤扯出笑,“你慢慢吃吧,带着你的孩子好好生活,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再见啦。” 她揉了揉哭得发干的双眼,确定好看不出自己哭过后才好情绪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车库里,季唯意看到了季闻述的车停在那里,她勾勾麻木的唇加快了步子,可心上却有块大石头压着她高兴不起来。她对着反光的镜子扯出笑,呼了口气才推开大门。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像是家里没人一样,就连往日做饭的厨房此刻都安安静静的,连一个阿姨都看不到。 季唯意换了鞋子迈上台阶,右脚脚腕抹了碘酒还是有些疼,她一瘸一拐地拐过客厅,与站在楼梯上的季闻述和季明珠照了个正面。 楼梯上的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台阶上还散落了一地的纸。季闻述脸色难看,他站在高处俯视着季唯意,眼神是她从未看过的陌生。 “这是......怎么了?”她出声。 季明珠见她来了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抓过季唯意的手腕把她带上来,也不管季唯意脚腕疼的根本没法快走,任凭她怎么挣扎换来的是季明珠更加强势的力道。 在楼梯上站定季唯意脚腕已经疼的不行,她额头冒出冷汗脸色发白,不等她喘息口气脸上便被季明珠一张纸拍过来,季唯意蹙眉,下意识接过那张纸看清了上面的字体。 呼吸一窒,浑身血液仿佛被冰冻住。她两眼一黑,险些站不稳从台阶上滚下去。 “季唯意你是真行!怪不得我那天问你你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你那么坚定地说没有,感情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在学校是吧!” 季明珠重新拿起一张纸煽动着,纸张哗啦啦的响声是那么刺耳,“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好学生呢,感情你把心思都放在收养你、照顾你的哥哥身上了是吧,你是真的出息!” “我——” “你什么你?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字迹?这就是从你的书桌上找到的!” 季明珠字字句句像银针根根扎进季唯意的心里,她抬眼想去看季闻述的脸色却被季明珠挡住视线。 “你还敢看他?你有脸吗?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啊季唯意?”季明珠将地上的纸张全部拾起,张张叠在一起撕了个粉碎,“我们家好心好意的收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爸妈,报答季闻述的?季唯意,你能不能要点脸?” “行了!” 季唯意闻声看向季闻述,落寞的目光闪着繁星。她期待着季闻述说点什么,又期待他什么都别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将季明珠拉开,可季明珠却不乐意,调转矛头向季闻述,“你护着她?季闻述,你他大爷的恋童癖?” “闭嘴吧!” 季闻述好看的五官皱在一起,眉眼间的不耐显而易见。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落在季唯意身上,只盯着季明珠手上的纸。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似乎很是疲惫。他咳了声,对季明珠道:“你先回房间。” “我不!我为什么要回房间?你们两个想偷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季明珠!你有完没完?” “没完!” 季明珠一双眼睛猩红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心意被戳穿的那一个。 她的头发毛毛躁躁的披在肩上,季明珠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季唯意,一字一顿道:“你不是爱告密吗?这下我也让你尝尝秘密公之于众是什么感受!” 说完她将手中的撕碎的纸片重重砸向季唯意,推开季唯意转身下楼。 “你去哪?”季闻述在身后叫她,“爸妈让你在家禁足!” “去院子里透透气!” 大门啪的一声被关上,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季唯意扶着楼梯把手站起身,脚腕因为季明珠的一推又闪了下,此时那里像是筋骨扭曲,疼的她满头大汗。 不过季闻述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注意到季唯意的异样,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落在季唯意的发丝一角。 沉默几瞬,他终于开口,“在本上写我的名字是为什么?” 毫无波澜的语气令季唯意手脚冰凉,她抬头望着季闻述,舌根发麻,好半晌她才听到自己的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我.....我写你的名字……” 脑中又什么在叫嚣着,叛逆或者什么控制着她的大脑和神经,季唯意听到自己说:“是因为我喜欢——” “唯意!” 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第一次被季闻述用近乎严厉的语调呵斥,季唯意鼻尖一酸却倔强着不肯低头。她从下往上地望着他,一双眼睛憋地通红却愣是不让眼泪留下来。 楼梯顶的灯光倾泻而下,照在季闻述脸上,将他的神情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季唯意就站在比他低两阶的楼梯上,将季闻述眼底的神色揽收眼底。 震惊、不可置信到......难以忍受。 原本对她温煦、满是笑意的脸上此刻遍布阴霾,那双好看的眸子透着的冰霜只一眼便可将季唯意浑身血液凝固。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字一句,每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