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吃没关系,以后多说多讲,大大方方的,打你出生后,你们父子就没见过几面,聚少离多,难免有些生疏,日后常去看看你爹爹,他就会越来越喜欢你了。” “嗯。”朱见深点点头应道。 “乖孩子,去吧。” 钱皇后微笑着松开他,朱见深转过身来,一眼瞥见跪在地上的青萝,立马笑逐颜开: “青,青——萝!” 他跑到青萝跟前,一张小脸笑得天真无邪。 “讲,故,故事。” 钱皇后见状,脸庞侧向贞儿的方向,问:“你们认识?” 贞儿答道:“回禀娘娘,先前在沂王府时,青萝负责送果,常常说书逗沂王开心。” 钱皇后恍然:“原来如此。” 青萝回给朱见深一个善意的笑容: “今时不同往日啦,您如今想听故事,多的是人要排队讲给您听,已经轮不到奴婢啦。” “哦。” 朱见深似懂非懂的脸上,有微微的失望。 待贞儿拉着朱见深退出寝殿,钱皇后对青萝的态度已变了样,声音中透着欣赏之意: “你能在沂王落难之时,予以温情,可见你心地善良,品质端正。那被曹公公霸占的女子,既是你的结拜姐妹,自也是个好人。唉,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落于宦官之手,岂能不被糟蹋?” 她微一犹疑,终是站起身来。 “罢了,吾亲自去走一趟吧。” ***** 曹府。 房间内摆了一桌的美味佳肴,以及各种上等汤品。 曹吉祥扶着穿戴好的绿竹坐到桌前,想坐下跟她一起吃,又恐她不悦,小心察看起她的神色。 绿竹瞥了一眼他身上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 “你也一起吧。” “好,好。” 曹吉祥高兴不已,轻轻坐在她旁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我还是第一次和你同席用餐呢。” 绿竹没有言语,默默拿起筷子。 曹吉祥赶紧又是给她夹菜,又是给她盛汤,伺候得周到妥帖。 对于他夹来的菜盛来的汤,绿竹一并接受,给什么吃什么,没有半点抗拒。 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盅汤,她似是饱了,停下了筷子,目光在桌上寻找着什么。 他连忙问:“还想要什么?我让人去拿。” “酒。” “你还病着,不易饮酒。” 她沉默了一下:“敬你。” 曹吉祥先是一愣,而后慢慢反应过来,甚感受宠若惊,立即招呼外面的侍女: “上酒。” 待酒端上来,绿竹执起酒壶倒了一杯,双手递给曹吉祥。 曹吉祥从她手中小心接过,开心得一口饮尽,只觉这幸福之感生平未有,由衷道: “绿竹,我心里好生欢喜。” 绿竹轻轻嗯了一声,又倒了一杯给他。 曹吉祥接过,又是笑着一口饮尽。 她一杯又一杯的倒,他便一杯又一杯的喝,绝不拂其面子。 渐渐地,曹吉祥喝得微醺,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以前人人都瞧不起我,不拿我当人,叫我狗东西,你却跟他们不一样。绿竹——” 曹吉祥激动的握住了绿竹的手,虽是醉眼朦胧,却瞅见她冷若冰霜,一脸不容亵渎的样子,连忙松开了手。 “你瞧不上我这个样子对不对?你恨我复辟有功,你心里喜欢的是少保那样的人,对不对?我告诉你,什么清正廉洁,什么忠心义烈,什么坚韧耿直,有什么用?在这世道根本行不通!” 绿竹摇了摇头:“我对少保,只有感恩崇敬,没有男女之情。” “那你为什么还对我冷着脸?” 绿竹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女。 “是我疏忽了——”曹吉祥恍然大悟,转身向门外的侍女们吩咐:“你们都下去,都下去——” 侍女们应声退下。 再看绿竹,脸上果然多了一丝笑容。 曹吉祥神情激动的揽住绿竹肩膀。 “绿竹,我是真心喜欢你,自从你第一次跟我说话,我心里就发了誓,若我以后荣华富贵,定要掏心掏肺对你好,如今天遂人愿,只要你和我一心,以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拼了劲满足你。” 绿竹一言不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曹吉祥摆手:“够了够了,不能再喝了,我已经醉了,你病体初愈,也早些歇息吧。” 绿竹也不坚持,放下酒杯,轻声问: “你说——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你都会满足我?” 曹吉祥听到问题,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你想要什么?” “今天——是少保的头七。” 绿竹那寒玉般的纤手轻轻摸往发间。 “就先拿你的命祭他吧!” 锐利的金簪猛地从发间拔出,乌黑秀发如瀑散开,她举簪往曹吉祥颈中狠狠刺去! 曹吉祥大惊,瞬间酒醒了一半,连忙抬手挡在颈间! 锋利的簪尖刺透了他的掌心,猩红的鲜血流出。 那痛感自手掌传至心里,先前的喜悦欢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望与愤怒: “你要杀我?” 绿竹举着那簪子死命往里送,奈何她是女子,又生了病,曹吉祥即便喝了酒,也是体力远远胜她的男子,那簪子说什么也送不进去。 他不顾疼痛,抓住簪子一把夺走,用力甩开绿竹! 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曹吉祥腾地起身,一双通红的眼眸直盯着绿竹,一步步向她逼去。 “我把你当天人一样供着,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珍宝捧到你面前,你不仅不珍惜,还想暗杀我!” “哼。” 绿竹唇角泛起冷笑,毫不畏惧。 “你个胡作非为残害忠良的祸国阉竖,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 曹吉祥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得通红。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我翻脸。” 他一把提起绿竹的衣领,粗暴的往床上拖去。 绿竹死命往墙上撞去,但曹吉祥哪里肯让,将她狠狠拖到床上,死死压在身下。 “本掌印就算是个太监,也能作践死你!” 嘶啦—— 她的外袍被扯开。 嘶啦—— 她的中衣被撕破。 滑如凝脂的肌肤现在眼前。 曹吉祥目中□□更浓,俯身往她香肩咬去。 绿竹挣扎不得,羞辱的泪水浸满脸颊,她下了决心,紧闭双目,正要咬舌自尽,外间管事的声音忽然传来: “干爹——” “滚!” 曹吉祥兴致被扰,目中□□变做怒火。 管事太监却不敢滚,磕磕绊绊道: “那个,那个——皇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