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也好。 他从此不参与她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他从来都没有害怕失去什么,可这一刻他会失去阿宁的念头盘踞在他脑海,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别丢下他。 别丢下他。 他开始祈祷。 不知不觉,眼泪滴落在绯宁的手掌心。 心口抽痛的厉害,他的手指轻轻发颤。 “咳咳……” 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动静,绯宁半死不活地看着越前龙马:“你在那搓什么啊,我桌子里有个暖水袋,你要是没事干给我灌点热水,咳咳……狗东西下手真狠啊。” 她闭上眼睛:“我要休息,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就揍你。”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哦。” 他擦掉真情实感的眼泪,老老实实地去灌热水。 绯闭着眼无声叹气。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缠绕在她身上的宿命,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绯宁能理解这家伙见到自己受伤可能会难过或者有无能为力的情绪。 但是为什么她会接收到一种“以命换命”的强烈感情啊,这很不对劲。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绪太过强烈。 她也不会在受伤情况下醒来。 命运线牵引的感觉,的确是越前龙马发出的强烈意志。 但好像是从更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是此地。 不知何地。 她不觉得现在越前龙马会对她有这样强烈的感情。 哪怕这家伙眼睛都哭红了。 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爱意仍在悄然增长。 柯南捧着魔法书:“越前龙马指数百分之百了啊,球球,而绯宁这边还是百分之三,这样不对等的爱情真的有未来吗?” 封印兽摸着下巴:“虽然但是,我总觉得是宁酱做了手脚,那家伙之前就有故意把魔法书丢在国外的黑历史,我是不知道她和魔法师比起来谁更厉害一点啦,不过她想出办法改变数值,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柯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是从各种方面来看,她都是一个不愿意表达感情的人啊。” 坂田银时躺在一边,无所谓地说:“人就是不够坦率才让人担心啊。” 封印兽抱臂:“今天刺她一刀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柯南:“反正肯定是她认识的人,你没听到那人都能叫出她以前的名字吗?不过,她以前到底叫什么啊?” 封印兽:“我也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叫绯宁了。” 柯南:“诶?有点好奇呢。” 坂田银时仍旧懒洋洋的:“我劝你少好奇哦,说不定就会卷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当中啊,大叔我没有时间救你啊。” 柯南:“呵呵,我可不用你来救。”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柯南将魔法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打开门,发现是越前龙马。 他在烧热水。 烧热水? 柯南惊诧道:“绯宁醒了?” 越前龙马点点头,他拎着个热水袋,上面还有可爱的小兔子。 他的眼角和小兔子的眼睛差不多红。 柯南舒了口气:“那看起来是没事了。”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嗯,甚至可以揍我。” 柯南:“……” 还得是你,若林绯宁。 坂田银时听见这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就说这家伙的命硬的很吧,既然没事了那我也去休息了,网球小子,我们宁酱今天晚上就交给你照顾了哦,虽然交给你了但你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喔,大叔我一个就可以把你揍到起不来呢。” 越前龙马蹙眉:“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奇怪的大叔。” 坂田银时:“啊嘞啊嘞,总之我要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顿了一下,他丢了一件衣服给越前龙马。 “有点大,但总比你背上血淋淋的强,换一下吧。” 越前龙马愣了一下,接过:“谢谢。” 越前龙马换好衣服,又将热水袋灌好水,塞进了绯宁被子里。 温度逐渐变暖,她呼吸平缓,像是在做梦。 眉头一直皱着。 越前趴在她的床头,他盯着绯宁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踢掉了被子,睡成大字。 越前龙马:“……” 一看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不少,他帮绯宁盖好被子。 疲倦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叫嚣,很快,他就挨着绯宁睡着了。 - 鱼肚白从天边翻起,黎明将至的时候,有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喝酒。 先前一刀刺穿绯t宁胸口的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满屋酒气,带着颓废与悲哀,哀哉走进他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身穿法袍的大阴阳师面色冷凝地看着他。 男人眯着眼睛,似乎在辨认来的到底是谁,在看清楚之后,他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阴阳一脉的大长老啊,怎么不远万里的找到我了,哎呀,该不会是因为我伤了你们曾经最出色的阴阳师吧。” 他拎起酒杯,清酒拍在他的脸上。 哀哉用冰凉的目光注视着他:“你明知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她的过错,且她早已脱离阴阳一脉,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男人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为什么,这句话从你们阴阳师口中问出来还真是奇怪啊,大长老,你为阴阳一脉正统传人,怎么也会问别人这样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是很清楚吗?当年的事情,直至今日我仍旧无法忘记,大长老,与其在我这里多费口舌,不如让三长老小心点,我杀不了雪姬,可不代表我杀不了他。” “这个绝望的世界啊,就是要早点毁掉才好呢,你说是不是啊,大长老。” 他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哀哉并未多言,只是男人离开的背影。 天光从他身后亮起。 掩藏一地尘埃。 “我还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鬼刀。”哀哉叫住男人,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你是否已加入永生社?” 鬼刀站定,阳光在他面前,黑影在他身后。 他抬头,摆摆手:“随你怎么想。” - 绯宁第二天一早上就醒了。 太阳刚刚落在她的身上,少女就被迫睁开了眼睛。 到底是谁拉开了她的窗帘! 这么大的太阳真的很难睡着觉诶! ! ! 她从床上跳起,疾风骤雨地拉上窗帘,在屋内陷入昏暗之后,美滋滋地侧身躺下,准备睡一个回笼觉。 等等。 这坨墨绿色的是什么东西。 她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