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家了。” 林楠绩连忙道谢。 多亏有了里正,林楠绩很快便到了林家。林家在村子后面,院里无人,里正朝里面喊了一声:“林大林二,你们三弟回来了!” 不多时,里面走出来两个男子,见到林楠绩,瞬间奔过来:“三弟!” “三弟,你可算回来了!” 林楠绩的手被紧紧握住,视线在原身的大哥二哥脸上扫过,心中不由嘀咕了一句:【都是一家人,怎么长得像两家。】 原身和这两人,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林楠绩收敛了心中的异样:“大哥二哥,父亲病情如何。” 提起林父的病情,两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抹了抹眼角:“一直卧床不起,大夫隔几日就来看一次,靠药续着命,硬撑着等你回来。” 林楠绩沉默片刻:“都怪我不好,路上遇到暴雨,耽搁了时日。” 林家二哥看向李承铣:“三弟,这位是谁?” 林楠绩瞟了李承铣一眼:“我路上遇到匪徒,是他救了我,我救雇他一路送我来黔州。” 两兄弟:“原来是这样,多谢壮士。” 壮士李承铣:“……不客气。” 第七十四章 林家大哥问道:“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李承铣随意编了个假名:“我姓陈,叫陈献。” “原来是陈公子,多谢你一路护送三弟回来,不知你接下来要去何处?” 李承铣掀了掀眼皮:“还未定。” 就是要留下来的意思了。 毕竟是护送林楠绩回来的恩人,林家自然也不好赶客。 林楠绩正在院子和林家大哥二哥说话,正中的屋子里忽然走出来一个妇人。 林楠绩的目光越过大哥二哥的肩膀,和老妇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目光不由一怔。 这是原身的母亲方氏。 算算年纪,方氏已经五十多岁,头发小半灰白,面容沧桑,也许是继承了原身的身体,有了共情,林楠绩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酸。 原身三岁就进了宫,恐怕早已不记得生母什么样子。 但那块挂在他胸口的玉佩却被摩挲到光滑柔腻,皇宫森严,但原身对于家人,定然是有想念的。 方氏扶着屋门:“可是楠绩回来了?” 林永辉顿时回头道:“娘,三弟回来了!” 方氏快步走到林楠绩面前,一把拉住林楠绩的手:“可算给娘盼回来了!” 林楠绩的手被温热的手掌握住,有些不熟练地喊道:“娘。” 方氏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承铣看着林楠绩和家人团聚,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娘,听说爹病重,我想去看看。”林楠绩将手从方氏手中抽出来。 方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转瞬而逝:“好。” 林家屋子比村里其他房子都要好些,三间瓦房,院落四方宽大,四周耸立着泥土砌的围墙,屋檐下还挂着成串的熏肉。除此之外,院落外面还盖着一处简陋的牛棚。 李承铣不动声色地将林家里外打量了一遍,神情闪过一丝古怪。 若说林家放在京城倒也算得上清贫人家,可方才从村子一路过来,这村子百姓屋舍低矮,多为茅草屋,百姓面容也饥黄枯瘦,一眼便知吃不饱穿不暖。 林家房屋虽然能看出些念头,却是青砖砌筑。林家人面容红润,身强体壮,就连方氏,也比村子同龄妇人强健不少。可见,林家在此地并非贫苦人家。 既然不是贫苦人家,又为何要将儿子送往宫中当太监? 李承铣绷着神情,一言不发地跟林楠绩身侧。 林大林二被李承铣冷冰冰的态度震慑,方才又听林楠绩说他一路护送,想必有些武艺,都不敢搭话。 林楠绩跟随方氏进了林父卧床的屋子,一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药味,林楠绩看着林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蜡黄,身体虚弱,时不时发出难受的呻|吟。 方氏走到床边对林父道:“老头子,楠绩回来看你了。” 林父缓缓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目光才聚焦在林楠绩脸上。 “我儿回来了……昨晚做了一梦,梦见黑白无常站在门口要接我,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林父的语气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 林楠绩语气干涩:“爹,我回来晚了。” 林父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似乎要摸索林楠绩的方向。林楠绩连忙上前,握住林父的手。 “楠绩啊……为父,对不住你,让你三岁就进了宫。为父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让你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 林父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楠绩沉默地听着,过了小半个时辰,林父累了,精神不支,林楠绩等人才退出来。 出了屋子,林楠绩问向林家大哥:“大哥,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林永辉摇了摇头:“年前爹进林子打猎,遇到瘴气,回来以后就这样了,越来越严重,已经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大夫也来看过,说中瘴气太深,无力回天,现在只能抓些清毒的药吊着性命。” 林楠绩犹疑着问起:“大哥,我在路上耽搁了一阵子,曾经托一位兄台到家里帮忙请大夫,大哥可有见过?” 林永辉先是一顿,接着面露疑惑:“还有这事?我没见到,二弟,你可见过。” 林永山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许是他骗了三弟,收了你的钱就跑了。” 林楠绩叹了口气,语气略有些沮丧:“也许是吧。本来我让他带着银子,像给爹找个高明的大夫医治,没想到却遭人骗了。” 林永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害,别往心里去,你一个人上路,能平安回来就行了。” 林楠绩点点头,又道:“我还带了银票回来,大哥二哥,你们拿着银票去黔州城里找个好大夫给爹医治吧。” 说着,林楠绩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沓银票,一股脑儿地塞给林永辉。 林永辉接过来草草一看,竟有几百两,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么多呢,看来三弟在宫里当差有出息了。对了,三弟,你这些钱不会是当了玉佩换的吧?” 林楠绩听见玉佩,迟疑了一瞬:“什么玉佩?” 方氏插话道:“就是你从小随身带着的玉佩。” 林楠绩皱眉努力作出努力回想的神情,无奈道:“许是小时候在宫里弄丢了吧。” 方氏一听,脸色有些难看:“那玉佩可……” 林永辉见气氛不对,连忙截过话头:“今天天色晚了,我和二弟明日就去请大夫。” 方氏这才道:“就是,楠绩啊,你和这位姓陈的兄弟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今晚先睡下,明天再说。娘去给你收拾屋子。” 太阳西沉,天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