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蒋彦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林楠绩话里的是谁了。 “原来如此。” 林楠绩看着屋外亭子中的白衣琴女,对蒋彦道:“蒋公子府上真是藏龙卧虎,这琴声造诣非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姑娘?” 蒋彦放下酒杯,目光向外看去:“公公谬赞了,她是个哑巴,也就琴声动听一些。” 林楠绩目露惊讶:“倒是可怜。” 入夜,雨仍旧没停,众人退散了,林楠绩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等人。 林楠绩困得两眼直冒泪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说好的解腰带呢,怎么还没有来。】 林公公困了,急需睡觉。 狗皇帝怎么还不来。 白日里尽由着蒋彦胡闹,东西都没正经吃几口,又困又饿。 林公公直接歪倒在床上。 【爱来不来吧,明天就把腰带剪了。】 林楠绩迷迷糊糊地,将李承铣痛骂几十遍。 外面雨声绵绵不断,林楠绩忽然动了动鼻子。一股香气直往鼻腔里钻,在又困又饿的雨夜里别提多勾人了,引得肚子里的馋虫抓心挠肺。 【什么味道……好香啊……】 林楠绩禁不住往香味源头凑了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就对上李承铣放大的面孔,和一只香酥金黄、香气撩人的烤鸡。林楠绩眼前一亮,黑亮的瞳仁里只有香气四溢的鸡。 李承铣举着烤鸡左右晃了晃,看着林楠绩睡眼惺忪,眼珠子跟着左右来回,忍不住笑了。 撕下一块鸡腿递给林楠绩。 林楠绩十分不客气地接过。 这鸡烤得外酥里嫩,轻轻一咬,皮肉就脱了骨,肉质嫩滑,入口即化,鸡肉的油脂与香料完美融合。 啃完鸡腿,林楠绩肚子里的馋虫还没喂饱,正要继续,烤鸡就被李承铣拿远。 林楠绩:【?】 李承铣看着林楠绩对着烤鸡求而不得的目光,竟然衍生出淡淡的酸味。 他都来了这么久了,林楠绩竟然都没有正眼看他。 “朕还不如一只烧鸡。” 林楠绩这才终于看向李承铣,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险些点头。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又不能吃。】 林楠绩轻轻:“皇上太过自降身份了。” 李承铣扯了扯嘴角,扯下另一边的鸡腿,塞进林楠绩手里,继续自己的投喂大业。 两人在吃这件事上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默契,李承铣只顾递,林楠绩只顾吃。 一只烤鸡下了肚,林楠绩轻轻打了个嗝。 “我要睡觉。” 林楠绩油乎乎的双手在衣袍上胡乱擦了擦,装作无辜道:“衣服脏了,明天不能穿了。” 接着手指搭在玉扣上,用眼神疯狂示意。 李承铣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终于抬手,手指灵巧地解开扣子。 “沾染了脂粉味,是不该穿了,明天换件干净的。” 林楠绩:…… 【斗不过,根本斗不过。】 外袍解开,林楠绩动作极快地甩掉外袍,穿着里衣翻身上床,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时辰不早了,我要睡觉了,皇上也快回去休息吧。” 林公公吃干抹净,开始赶人。 谁知道李承铣也开始解外袍:“外面雨势太大,朕就在这里歇下。” 林楠绩瞪大了眸子:“这……床不够两个人睡。” 李承铣看着足足能睡下四五个人的床,目露质疑。 某个公公不想同床共枕,偏偏事与愿违。 “雨大,路滑,安危至上。” 李承铣不经意抬手,露出被雨水浸湿的伤口,微微渗出些血迹。 林楠绩顿时就后悔了:“好吧,看在烧鸡的份上。” 林楠绩哈欠连天地将李承铣手上的纱布换下,重新回到床上,用枕头在两人中间划了一道楚河汉界。 李承铣好笑地看着林楠绩虎视眈眈的模样,吹灭了蜡烛,两人隔着被子,躺在一张床上。 过了一炷香,谁也没睡着。 林楠绩欲哭无泪地睁开眼。 【糟糕,一不小心吃太多,撑着了。】 林楠绩不安分地翻身,正想忍过去,忽然听见枕头落地的声音,然后就被扯进了一道温暖的怀抱,他还没来得及推开,腹部就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轻柔缓慢地揉着肚子。 林楠绩手缩了回去,双眼舒服的眯起,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咪。 【有点舒服……】 【狗皇帝按摩消食的手法太好,不能怪本公公。】 睡意弥散上来,林楠绩忽然警觉地睁开双眼:“皇上怎么知道我积食了。” 李承铣手不停顿,面不改色,低沉的嗓音隐隐带笑:“你吃了两人份。” 林楠绩:【……】 “怪朕,下次不喂这么多了。” 林楠绩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想看李承铣揶揄的表情。 第二天,林楠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整个人舒服极了。 床畔已经空了,昨夜被扔到地上的枕头全部整齐放在床上,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他从床上起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身月白色的衣袍,虽然换了一身,但依然还是那条腰带。 林楠绩完全不知道李承铣什么时候给他换的衣服。 他手指按着玉扣,气咻咻地在心里控诉: 【手段太心机了!】 第七十三章 雨还没停,院子里池塘的水都满涨了,本来是大雨倾盆的天气,蒋家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寿辰。 林楠绩刚推开门,要往外走,头顶上就遮了把伞。 林楠绩侧头去看,是昨日亭中弹琴的琴女。 林楠绩双手背在身后,眼珠子一转,脑海中涌现一个大胆的主意。 “……空尼奇瓦?” 琴女双手一抖,睁大了一双眼睛,随机激动说出一串鸟语。 林楠绩扼腕不已,痛心地摇了摇头。 再多真不会了。 琴女双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林楠绩猜对了,这琴女果然是东瀛人。 虽然是雨天,寿宴仍然摆在园中花厅,且来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竟然将园子挤得水泄不通。林楠绩到了以后,立即有人上来寒暄。 林楠绩也没有真的两手空空,毕竟参加寿宴,还什么也不带,多少有些尴尬,林楠绩就从方文觉缴了的徐府库里挖出来一块寿石。 没事,反正还要回到府库。 林楠绩送得一点也不心疼。 倒是其他人察觉林楠绩和方文觉关系不错,自动将林楠绩划为皇上的宠宦,连说话都十分客气,弄得林楠绩也得拿腔作调,装出几分宠宦的张扬不羁来。 林楠绩坐在湖边位置,一边听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