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岂不命悬一线? 林楠绩提起步子就冲进宜芳宫,手脚麻利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呼”的一声吹燃。 火折子跳动的火苗照亮了屋子里的情景,小叶紫檀拔步床的帐子被掀开了,李承铣站在窗前躬身前倾,宜嫔半坐在床上,神情惊恐。 林楠绩仔细一看,李承铣的右手正按在宜嫔的胸口。 领口宽松,被动作一带,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 【!!!】 【啊啊啊!】 林楠绩惊得失去了言语,瞪大双眼鼓起腮帮子吹灭火折子,瞬间扭过身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李承铣刚追过来,见那刺客落在宜芳宫院内,担心宜嫔安危,直接闯进宜嫔卧房,正急匆匆地入内寻找,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猛地倒向床的方向,就按住了听到动静起身的宜嫔。 宜嫔捂着胸口泫然欲泣:“皇上……” 李承铣像被烫到一般,瞬间缩回手。 糟糕!他好像不要脸的登徒子! 李承铣站直身子,语气严肃:“朕在追刺客。” 黑暗中,宜嫔嗔怪道:“皇上想来臣妾宫里来就是了,何须扯出刺客的幌子。” 林楠绩背对着,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哇!宜嫔好会撩啊!】 【狗皇帝不是追刺客吗?怎么追着追着就追进宜嫔的帐子了。】 宜嫔点起拔步床边的蜡烛,眉目含情地看着李承铣,还扫了一眼林楠绩,含羞带怯道:“皇上也真是的,一个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小太监辅助呢?” “也罢,只要皇上喜欢,臣妾也不介意。” 林楠绩听得疑惑,什么叫辅助哇? 这有什么可辅助的。 林楠绩一头雾水,但又……有点熟悉。 忽然间,曾经无意中看过的古代震碎三观小百科浮现在他的脑海,林楠绩瞬间呆愣在原地,表情惊恐。 【是我想的那个辅助吗?】 小百科上的图画纷纷涌入脑海,林楠绩神情震碎得四分五裂。 【古人这么开放吗!】 【宜嫔平日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边界感那么强的一个人,居然能接受这个吗!】 猝不及防接受到林楠绩脑海中图画的李承铣,只觉得满脑子充满了不可描述的玩意儿,下意识联想到之前的戏匣子,只觉得满脑污秽。 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到底是谁变态! 李承铣脚下一个踉跄,调理呼吸,清空脑子,才看向宜嫔,语气艰涩道:“不,朕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他又忍无可忍地对着林楠绩道:“你,给我住脑!” 林楠绩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目光有些委屈。 【管天管地,还能管人脑子吗?】 有时候越是想要约束脑子,脑子它就像骑上解开缰绳的宝马撒开了跑。 林楠绩已经神游天外。 【宜嫔是登州人,父亲是登州知府,是书香门第,之前家里还有爵位呢,宜嫔进宫那年是十六岁。】 【咦?其实宜嫔并不想入宫,甚至在家乡还有一位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马。选秀的时候各地先送了秀女的画像,宜嫔为了不被选上,特意贿赂画师把她画得粗壮些,像男人些。】 【哦!直接把竹马拉到画师面前,大手一挥:就按照这个画!】 【谁知道,就是因为骨架大看着好生养,被太后娘娘一眼相中!太后觉得其他秀女都太瘦了,唯独这个极为出众,直接定下!】 林楠绩不由地悄悄看向宜嫔,宜嫔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扶着拔步床的柱子站着……衬得柱子……十分纤细。 【咦?宜嫔倒是和画像描述的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这骨架,颇为宽阔,肩膀都快和李承铣差不多宽了,站在一起简直像两个双开门,难道是北方人的缘故吗?】 边想着,还分神惦记那白衣刺客。 【这宜嫔宫里不大,也不知道那刺客去哪儿了,其实我也想看看仙人长什么样。】 李承铣先是觉得林楠绩满口胡言乱语,可是心底不由地涌上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林楠绩的心音,从未作过假。 他僵硬地看向宜嫔,目光落在她的肩膀,往下是刚才按到的胸口。 他右手五指僵硬,回忆刚才的触感。 是有点平, 还有点硬, 不对,好像比他还要平。 宜嫔见李承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口看,脸色通红,双手不由抬起,交叉环抱。 “皇上总盯着人家看做什么,人家害羞。” 软声娇语冲击着李承铣的耳膜。 李承铣忽然抬步向前,径直走向宜嫔,双手一抬,就要拉开宜嫔交叉的双手。 林楠绩:【!!!】 【真不把我当人了!】 【啊啊啊!这种情况也没人告诉我是走还是留啊!】 李承铣近在眼前,压迫感十足。宜嫔双眼张大,却无路可退,拔高了声音:“皇上!今个儿怎么这么心急——” 突然间,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直冲李承铣的脖颈而来—— 林楠绩只看到一个白衣翻飞的衣角,和一道刺眼的寒光,瞬间的变故让他说不出话来,手脚宛如被钉在原地,只来得及在心里呐喊出声: 【狗皇帝!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李承铣已经往后移出一米,险险躲开了剑招。 屋子里赫然多了一个白衣胜雪的人。 白衣人凑到宜嫔身旁,语气焦急:“姓李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李承铣面无表情。 继狗皇帝之后,他又多了一个大不敬的称呼。 宜嫔脸色发白,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平稳:“你怎么出来了?” 白衣人:“他都要对你动手了,我能不出来吗?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宜嫔连连拒绝:“不,不合适……” 白衣人不依不饶:“又不是没看过,你害什么臊啊!” 林楠绩简直看呆了,这什么情形? 那白衣人身材纤细,梳着挑高的发髻,用银冠高高束起,穿着一身银光流溢宛如月华的白色衣裳,同色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身。腰间系着一把剑,现在只剩华美的剑鞘。 白衣人面如冠玉,面容精巧,鼻梁高挺,一双外挑的凤眼充满了少年意气。 林楠绩呆了呆: 【仙人!】 【好帅!】 【等等,他好像是奸夫……妇?】 林楠绩就是再傻,也听出白衣人的声音是个女子了。 【咦?不对啊!】 【刺客是个女的,宜嫔她……是个男的?】 【这是什么混乱的关系?】 李承铣咬牙切齿地上前,拂开白衣女子,一把抓开宜嫔的衣裳。 宜嫔只穿着一件素白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