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人哪里敌得过一个成年男子,拉拉扯扯,气喘吁吁。】 【刘元吉要带许兰因走,许兰因不同意,刘元吉直接放出大杀招:“皇上!他不举啊!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 李承铣神情龟裂,一把扣住龙首。 朝堂众人劝的正是白热化,就见皇帝脸色铁青,双眼含怒,狠狠一拍龙头,一甩袖子直接出了朝堂。 众人面面相觑,皇上居然,被气走了? 王中丞悄悄问向冯阁老:“阁老,咱们是不是劝得太过了?” 冯阁老摸摸胡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个女人罢了,皇上也不是那等沉湎女色之人,要不,便算了。” “可是……” 阁老您也去春风明月楼拜会过许兰因啊! *** 下了朝,心急如焚的刘家家丁终于等到了刘侍郎:“老爷,不好了!少爷跑了!往城西太清观方向跑啦!!!” 刘侍郎两眼一黑,气血上涌:“啊——!” 天要亡他!天要亡他刘家! 他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马车!去太清观!” 第二章 太清观后山的厢房里,四壁皆白,宛如雪洞,当中放着一只铜火盆。碳火已经熄了,只剩一缕烟袅袅直上。 许兰因枯坐在桌子旁,握笔书写,她身穿一袭宽大的青色道袍,衬得身形瘦削,肤白胜雪。 窗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许兰因一惊,转头就看见窗户已经从外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翻了进来。 “刘元吉?”许兰因不动声色地将墨迹未干的宣纸收起来。 刘元吉见到美人,瞬间热泪盈眶,一把将人抱住:“兰因,我来救你了!” 许兰因神情幽幽:“我不日就要入宫,就是皇上的人了。一辈子荣华富贵,你不要再找我了。” 刘元吉心痛若焚:“现在我就带你走!我们私奔!” 许兰因:“我不能走。” “为什么?” 许兰因咬咬牙:“我既然被皇上选中,那就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刘元吉愣住,神情摇摇欲坠,状若癫狂:“可是,他给不了你幸福的!皇上不举啊!” 刘侍郎乘着马车快马加鞭赶到太清观,直奔许兰因住处,脚底跑得直冒火星。刚奔到院门外,就看见一道明黄色身影,继而听见一句振臂高呼—— “皇上他不举!!!” 余音绕梁,整个太清观上空都死寂了一秒。 刘侍郎脚步一软直接扑倒在李承铣面前,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他的官运,他的九族! 里面的刘元吉气血上涌,压根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情绪激动地抓着许兰因双肩:“你进宫就是蹉跎一辈子,你知道吗?连小太子都不是皇上的种!!!” 刘侍郎气血不断地翻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 “孽障!给我闭嘴——” 刘元吉只听到一声熟悉的怒喝,紧接着“轰隆”一声,门被猛然踹开。明黄龙袍照亮雪洞般的屋子,袍子上绣着五爪金龙,衬得来者面容越发冷峻,双目森寒。 刘元吉双手还握着许兰因,表情却一片空白。 刘侍郎冲进来,抬手扇了刘元吉两耳光:“孽畜!见了圣上,还不跪下!” 李承铣看着刘家父子二人,凤眼微挑:“好大的胆子!” 林楠绩站在后面,不怕死地悄悄探出脑袋,看见刘元吉脸上肿起来的鲜红鲜红的巴掌印:【嘶,刘侍郎下手可真狠,可惜诗兄不是省心的灯啊。】 果然,刘元吉颤颤巍巍地摸了脸上胀痛的巴掌印,不知道哪里豁出去一股勇气,一把上前抱住李承铣的大腿:“我与兰因两情相悦,请皇上成全!”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汪德海忍不住闭了闭眼。 刘侍郎脸色灰沉,突然将矛头指向许兰因:“都是这个青楼女子妖言惑众,才迷惑皇上和这孽畜,请皇上明鉴!” 刘元吉瞪大了眼睛:“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的!” 刘侍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刘元吉一眼:“孽畜!你这是鬼迷心窍!” 刘侍郎:“这青楼女子明面上卖艺不卖身,私下里极其不检点,和多人勾搭成奸,极其不堪。现在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皇上万万不可被妖女迷惑!” 林楠绩简直要出离愤怒了:【渣男!根本就是是自己贪图美色,明知道刘元吉包下许姑娘非但不加阻止,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仅如此,还把儿子包下花魁的事透露给刘夫人,导致刘元吉被禁足两月。】 【这两月里他就偷偷摸摸到春风明月楼寻欢作乐!】 【刘夫人天天在家痛骂刘元吉不成器,和青楼女子厮混,压根没想到丈夫才是最可恶的人!】 【好不要脸的渣男!】 李承铣瞳孔中闪过震惊,不由厌恶地瞪了刘侍郎一眼,然后看向许兰因:“你有什么要说?” 许兰因跪在原地,面色素白,语气恭敬:“民女没有什么要说,全听皇上的。” 林楠绩:【啊,没想到许姑娘这么信任狗皇帝。】 李承铣抽了抽嘴角,难道他是没有信用的小人不成? 刘元吉脸色煞白,完全无视在场的皇帝和老爹,一把握住许兰因的手:“你告诉我你是被逼的!” 许兰因神情痛楚:“刘公子,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的。” 刘元吉大崩溃:“我不相信!” 刘侍郎心急如焚,一把捂住刘元吉的嘴,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皇上,这孽畜犯病说胡话了,恳请皇上降罪!” 林楠绩:【啊哦,刘侍郎真豁得出去,要是真治罪,刘元吉这条命多半保不住了。】 【哎,可惜呀,如果这个时候宣太医就好了。】 李承铣看着脚边跪着的三人,听到林楠绩的心音,忽然心念一动,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汪德海,宣太医!】 【诶?】 【诶???】 【难道狗皇帝知道刘侍郎曾经醉酒闯入许兰因房中意图作恶的事了?】 李承铣心神一凛,吩咐了汪德海几句话。 汪德海连忙出去宣太医。 太清观是皇家道观,离宫里不远,很快就有一个鬓发半白的太医匆匆赶来。 李承铣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动作斯文地抿了口茶:“把脉吧。” 太医朝皇帝拱了拱手,示意许兰因伸出手来,仔细地搭住经脉。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怎么突然宣太医把脉了?刘元吉一头雾水地看向自家老爹,却后者有些出神。 刘侍郎看着许兰因纤细的手腕,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不会吧,不可能。 那次他都醉得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