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猛地看去,她就是想说这个。 他们到现在为止一具尸体都没见到过,这也让他们无法准确判断那些留下血泊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但从仅有的那些痕迹来看,那些人的死状似乎都并不统一。 有被什么东西拖进屋里弄死的,也有被柜子压死的,此外他们还看见过摔死的,血液喷溅出来而死的…… “会不会是那鬼故意的?”易中南猜测,“鬼以我们的恐惧绝望为食,说不定他就是故意吓人,然后再一个个弄死。” “不是没有这可能。”楚青钰赞同。 容白舒、寸板头跟着点头。 “可那样未免太麻烦。”陈艾瑾不赞同,“这鬼一次就能拉进来近两百个人,要一个个杀就算不停杀也得杀个几天几夜,他不累吗?这还不如一起杀了然后再拉新的进来。” 陈艾瑾说的也有道理,这事确实奇怪,正点头的容白舒、寸板头两人动作停下。 楼道陷入安静。 “……那些人会不会不是那鬼杀的?”安静中,林梓安开口。 一群人都看去。 林梓安看向操场中那群人。 “你的意思是……”楚青钰第一个反应过来。 这次被拉进来的人一共一百七八十个,其中老玩家加起来都不到四十,剩下的全都是新人。 之前他们依靠对副本的熟悉压制住那群新人,让他们都乖乖配合。 现在五天过去,副本并没像他们之前说的那样结束,那群新人肯定会动摇怀疑。 五天下来他们又滴水未沾,这会儿估计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这样的情况下人本来就容易焦躁,如果再加上对这副本的恐惧…… “……可是没必要吧?”寸板头左看看右看看,脸上都是不安,“吃的我们确实已经没了,大不了就把背包给他们看,只要知道确实没东西,他们就没有理由杀人。” “……武器。”容白舒低头看向手里拿着的枪。 恐惧也会使人疯狂。 出不去,又知道这地方诡异,一旦众人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崩断,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寸板头嘴唇翕动,没能想出反驳的话来。 “接下去都小心——” “啊!” 林梓安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声尖叫就从后方传来。 一群人立刻进入走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后方一栋楼里五六个人满脸恐惧地冲了出来。 几人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看去,但直到他们完全跑出那栋楼,身后都并未看见追击的身影。 “去看看。”容白舒带头向着楼下跑去。 几人下到底楼时,逃跑那几人正从旁边跑过。 容白舒眼疾手快抓住其中一人,“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那人试图挣脱容白舒。 “说清楚。”容白舒没放。 “刚刚跟我们一起进去的一个人死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回头的工夫他就死了。” 容白舒几人对视一眼,眉头都皱起。 “出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就几人说话这会,操场中新人大部队向着这边移动,他们也都听见尖叫。 听见询问,容白舒几人正准备先安抚众人让他们不要紧张,从楼里跑出来那几人就在惊惶失措间大声说了起来。 “死人了。” “有个人死了。” 这两句话如同滴进滚烫油锅的水,众人安静一瞬之后瞬间炸了锅。 说话声、吵闹声此起彼伏,隐约间还能听见抽泣,所有人五天里累积的恐惧不安都在这一刻爆发。 远处,广百新一群人听见动静向着这边跑来。 “死人了……”靠近,不等广百新询问,林梓安就直接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弄明白怎么回事,广百新几人看了眼吵闹着的那群新人后眉头都皱起,看样子也猜到林梓安他们刚刚在讨论的内容。 “怎么办?” “他在什么地方?”容白舒看向被他拉住那人。 “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那人指向后面那栋楼。 医院漆黑的如同深夜一点,废弃老楼门窗的洞口在那黑暗的衬托之下显得愈发可怖,犹如一双双空洞的眼一张张张大的嘴。 “去看看。”容白舒带头向着后面那栋楼而去。 林梓安一群人和广百新队里的人都跟上。 见他们要进去,后方吵闹的一群新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少数几个胆子大的跟在后面。 穿过过道,来到楼前,容白舒一群人对视一眼,各自握紧武器后,进入楼中。 这楼也是住院楼,布局和容白舒他们之前查看的那栋差不多,登记处、护士站和药房都在一楼,其它房间则都是病房。 走过楼道,上到二楼,一群人在楼道口看了看后才向着左侧而去。 左侧第一间病房房门大开,屋内空无一人。 从门前穿过,一群人来到第二间门前。 第二间病房房门半掩,从走廊中只能看见最外面的病床,长期无人使用病床上的木板早已经腐朽,床单被套更是烂成灰黑色布条。 林梓安几人举枪戒备,最靠近门的容白舒避开门口缓缓推开房门。 “吱呀……” 老旧木门酸掉牙的吱呀声刺激所有人的神经。 屋内,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而站。 看见那背影,容白舒一群人背脊都不由一阵发寒,那些人不是说人已经死了? 林梓安一群人握紧手中枪,随时准备开枪。 “你没事吧?”容白舒出声。 男人一动不动。 容白舒等待片刻,硬着头皮向着屋内而去。 林梓安一群人紧随其后。 房间并不大,屋内并排放着四张病床,男人站在由门口向里数第三张病床床脚的位置。 走到第二张病床床脚时,容白舒停下,“……你没事吧?” 男人依旧一动不动。 靠近之后容白舒勉强能看清,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三十来岁,他身体怪异地前倾。 容白舒喉结滑动间伸出手在男人手臂上推了下,“你没事……” 被推,男人重心失衡,整个向着墙壁倾倒而去。 随着他倒下的动作,他面前一根铁制吊瓶架也倒下。 “哐……” 铁棍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嗡鸣。 男人早就死了,铁制吊瓶架顶端折断,断口从下巴深深刺进他脑袋,脑浆顺着血水从口鼻流出,他眼睛瞪大表情惊恐。 看见那一幕,听见那声音,跟着上楼来的一群人都不由头皮发麻。 一群人视线离开,看向屋内其它地方。 屋子不大,除了床底唯一能藏东西的就只有厕所。 容白舒退后两步,小心地低下头看去。 床底一片空。 容白舒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跨过那男人走向最里面的厕所。 厕所房门紧闭。 容白舒握住门把手,小心推开。 厕所很小,成年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