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得煎熬慢得让他们都想发疯。 黑洞漫过整个客厅,被纳入黑洞中的瞬间,两人眼眶都发烫,甚至都快哭出来。 混乱中,两人赶紧看向朗阅然三人,确定三人也被拉进来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一口气未吐完,心脏都还在狂跳,他们脚下就是一硬。 高温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傍晚微风的清凉。 嘈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安静。 他们从副本中出来,重新回到朗阅然家的别墅。 太阳已经准备落下,火红余晖笼罩整座城市,别墅周围空旷,那也让阳光得以有机会闯进屋内。 大厅、走廊一片橙红,如梦如幻。 怔怔地站在大厅站在屋内站在走廊中,几人都愣了会后才反应过来,或长长吐出一口气或跌坐在凳子上。 缓过最开始的那股劲,屋内的人出来,走廊中的人下楼,一群人在客厅中齐聚。 副本里副本外前后不过两分钟,再见面,众人狂跳的心跳都还未平息,话也不知该从何出口。 安静了几分钟后,容白舒深呼吸一口打破沉默,他上前两步把从副本中带出来的那把破损的剔骨刀放在桌上。 看见那只剩刀身不见刀柄末端还微微弯曲的剔骨刀,众人总算彻底回神,清楚的认识到他们确实从副本中出来。 “都没事吧?”林梓安看向朗阅然三人。 特别是楚青钰,摔下去之后他就再没爬起来,让人担心。 “没事。”楚青钰摸了摸后脑勺。 最后那下应该是摔到头了的,后面他几乎一直意识模糊,也得亏是在副本里,这要放在外面就算立刻送到医院估计都未必救得回来。 朗阅然和司书黎也没事。 “那就好。”林梓安吐出一口气。 “这副本和我想的有些不同……”确认安全,容白舒决定趁热复盘,但一想起之前的事他脸上就只剩苦笑。 听着他的话,楚青钰和林梓安也忍不住跟着苦笑。 他们一开始还真以为是许朝和熊玲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来又怀疑是许朝试图谋杀,谁知道最后却是这样。 甚至到了后面他们明明都已经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差点被闷死在楼里。 之前他们只在副本中见面,所以准备多有不足,在副本里出了什么纰漏倒也可以理解。 但这个副本不同,他们聚在一起互相了解,甚至还为此训练,结果却和之前的副本好像没什么不同…… “副本本来就是这样。”司书黎开口。 所有人都看去。 “会闹到死人几乎都是那么回事,人心作祟。”司书黎顿了顿,“副本结束后往回看都容易,但身处其中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楚青钰几人对视一眼,稍稍吐出一口气。 司书黎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从他们进入副本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参与到事件中,哪怕冷眼旁观也未必能够真的弄清怎么回事,更何况副本中那些人也未必会愿意坦诚交代。 许朝和熊玲就是,要是两个人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后面的程度。 林梓安深呼吸,语气轻快几分,“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觉得我们的训练还是有必要继续的。” 这个副本他们没什么动手的机会,楚青钰是除了朗阅然和司书黎唯一动上手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她和容白舒并不比楚青钰好。 楚青钰苦笑着点点头,“这点我认同。” 之前光看着朗阅然、司书黎和熊玲打,两人配合默契有来有往几乎没受伤,结果轮到他上了五招都没挡住就被扑下楼。 “那就加长训练时间,每天早晚各加两个小时?”容白舒提议。 楚青钰和林梓安对视一眼,苦笑着点头。 没有朗阅然和司书黎他们早死了,但他们也不准备一直这么依赖下去,他们也希望未来有一天朗阅然和司书黎用得上他们时能派上用场。 “那就散会。”容白舒点点头。 楚青钰摸着自己后脑勺走开,还有点没缓过劲。 林梓安看向自己的手,琢磨着要不要加点针对自己的训练,力量上她不如楚青钰和容白舒,但、速度柔韧和灵活上她有优势。 容白舒没有马上离开,他看向朗阅然和司书黎,“我想把这刀留下我用,以后要是有机会了先把我那把刀卖掉。” 那剔骨刀有损坏,但修补修补也还能用。 那剔骨刀的阴气要比他那把浓郁的多,虽然比不上楚青钰和林梓安的,但也已经很不错,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司书黎直接走开,他无所谓。 朗阅然点点头后也要走,他也无所谓。 走了两步想起自己是队长,他又倒了回去,一脸慎重地点点头,“可以。” 容白舒吐出一口气,头痛地看向桌上的刀,他可不会修刀。 也许他们应该试着去接触一下其他队伍? 他那把刀想卖得找同行,只有同行才知道价值,换成普通人主动送人可能还要被骂句晦气。 顺便他们也能交换些信息,司书黎虽然懂得多但不健谈,通常都是遇到事情问了才会说。 除了必须知道的,其它零零碎碎的事情甚至别人经历过的副本都出过些什么状况,多知道些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扔下容白舒一个人神神叨叨地盯着刀子一会皱眉一会若有所思,朗阅然一边跟着司书黎上楼回屋,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熊进行教育。 小熊在副本里被划开的脖子离开副本后恢复,烧焦的小裙子也变得完整,但副本里的事他却必须说道说道。 它应该乖乖的,而不是给他们捣乱。 就算要捣乱,它也应该给别人捣乱,而不是给他们。 它下次要是再这样,那他就要生气了。 离开副本后小熊无法出来,就如同一个普通娃娃,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回到屋里,司书黎取下脸上面具,上床靠着床头而坐,闭目养神。 教育完小熊,朗阅然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看向司书黎。 司书黎脸色有些白,不是疲倦的白,而是没什么人气的白。 司书黎体温一直要比常人低,他自己虽然从未说过但朗阅然却多少猜到原因,司书黎不止一次说过进的副本多了阴气就会入体。 靠近,朗阅然伸手摸摸司书黎的脸颊。 明明是初夏,司书黎的脸却冰得如同死人。 察觉动静,司书黎睁眼看来。 朗阅然那带着常人体温的手就如同烙铁,被触碰时他皮肤滚烫,他没有躲闪,有些喜欢。 “很难受?”朗阅然问。 司书黎轻轻摇头。 阴气入体,真正难受的倒不是身体而是心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直接死掉、活死人又或者鬼? 他算是在这种状况下活得最久的人之一,那也让他心中的疑惑无人能替他回答,只剩他独自彷徨。 朗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