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憋着眼中的湿润。 容厌呼吸也杂乱,他将手?移到晚晚颈后,稍微用?力,唇瓣再次触碰。 轻轻一下,他扬起唇角,声音低哑,“是你,晚晚。是你回来了。” 他又?说了一边,“你回来了。” 晚晚回应他,“我回来了。” 他说了两遍,她?便?也答两遍,“我回来了。” 那些三年不见,些微的陌生,在这样一问一答之间,无声消弭。 晚晚也跟着他笑出?来,眼中的湿润一下忍不住,往下滴落在他眼角。 泪水融在一起,从他眼角划下。 晚晚抬手?一把擦去自己眼眶的泪,俯身去亲吻他的眼睛,吻去他眼中的泪水,湿润温热的唇瓣一点点从他眼角往下,亲吻最后落上他的唇。 容厌曾引以?为傲的克制被瓦解。 他吮住她?的唇舌,将她?扣在怀中,迫切到搅弄的水声俨然。浓烈的思?念、或许也有怨怼、不甘,数不清的情绪一齐倾泻而出?。 可再复杂的思?绪,也压不过久别重逢。 分开了那么久啊。 久到,他真的以?为,她?不要他了。 久到他只能借着偶尔光顾他的幻觉来度日。 她?什么都?不说,可她?真的,回来了。 晚晚微微发颤,却一点也不想退避,她?不想哭,她?都?一把擦干净了眼泪,可亲吻起来,她?心中无尽的后怕和焦灼又?后知后觉地席卷裹来。 分不清是情还是欲还是冲动,吻到唇瓣发麻也不舍得分开,晚晚只知道凭着两人?容厌在下的位置,反过来按着他胡乱地亲,一边亲一边哑着嗓音狠狠碎念,“你不要以?为,你比我难受我就要放过你了,你一日日沉浸在幻觉里的我是吗?你都?这样了,你有告诉过太医令吗?你怎么那么、那么……” 晚晚哽咽,“总是让我害怕。 ” 亲吻使得周遭变得滚烫,身上出?的些微汗意让衣上的纹路极为清晰地烙在肌肤上。 晚晚的衣衫落下肩头。 容厌听着她?说害怕,水洗般的眼眸弯着,一滴滴泪坠下,他轻笑着道:“我很好的……” 晚晚捂住他的唇,她?一直都?最听不得他逞强。 将近三年,他老样子,可恶得一点都?不改。 晚晚生气又?拿他没有办法,冲动之下,将手?臂垂下,握住之后手?指快速收紧了下,容厌身子蓦地一僵,神情空白了一瞬,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哼。 他喘息重了些,唇瓣抿了一下,眼中微有异样,晚晚只抓了一下便?挪开手?,紧密贴合的身体却再直白不过。 他呼吸微重。 晚晚低声道:“你好不好,我再清楚不过了。” 她?紧紧盯着他,“你不要想着口是心非地骗我,这些年,我尽管不在皇宫,可我请太医令每三日都?会写?一封信给我,记下你的脉象、你的状态。” 每三日,她?都?会有他的消息,她?一直知道他时时的状况? 容厌身体整个僵住,眼睛也睁大了些。 他克制不住地抓紧她?的手?臂。 晚晚想起她?一次次打开那些信件时。 上面写?,“陛下高烧不退。” “陛下昏厥不醒。” “陛下梦魇缠身。” 还有好几次,太医令甚至写?到了:“陛下情况危急……” 他能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晚晚几乎要哭出?来,“你难过就是难过,我都?知道,你作甚么非要掩饰,我看不出?来吗?我不会因为你总是逞强而难过心疼吗?” “你一病,我就什么都?做不好,心神难定,医馆都?只能关了,我又?不能回来功亏一篑,只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地担心忧虑,日日盼着太医令再来信,好让我知道你有没有些许好转。 ” 那一年,他放开了他手?中锁着他的那根线,晚晚又?悄无声息,由她?主?动将新的红线系起,用?她?系在他身上的线,一直在远处望着他。 他以?为的将近三年音讯全无,在她?眼里,她?一直都?在,从未真正分开。 晚晚腿间被硌地难受,身子稍微上移了些,却让拥抱变得更加契合。 容厌凝着她?,历尽万水千山一般,眼眸温柔,弯起唇瓣笑了一下,他用?理智去分析,“你一直看着我啊。” 晚晚点头。 容厌问:“为什么?” 晚晚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自己说出?来。” 容厌看着她?,没有说话。 晚晚掰着他的脸颊,固执地不让他有逃避的念头,凑近到额头相抵,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说出?来,你说,我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你。” 她?黑眸乌润,嗓音微颤,她?的气息本身就已经成了最大的蛊惑。 让人?心生千万旖旎妄念。 容厌唇瓣分开,晚晚等着他回答。 她?轻声催促,“容容。” 容厌喉头哽动了下,他笑出?了声,心底的理智只指向?了一个答案。 他看到了答案,这答案上又?好似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纱。 为什么呢? 他好似呢喃,“因为,你也在意我。” 话说出?口,他忽地将她?拥抱地更紧。 “因为,你也非常在意我,非常喜欢我。” 他声音近乎颤抖。 好似一声深沉浑厚的磬音直击心底,打碎了那些封锁真心的自卑和敏感。 他的心里终于照进去了一束光。 他在说,她?喜欢他。 晚晚破泣为笑。 将近三年。 人?生有多少个三年,她?愿意用?那么久的时间,看着他痛苦,她?也陪着,只为了他能挣脱出?来,再大胆一次,去相信,她?也爱他。 衣衫滑落,情至深处,唇瓣滚烫纠缠。 “你信不信我以?后的话。” “信。” “信不信我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我信。” 肌肤相贴,爱意炽烈如?火。 座屏上是十二扇各具韵味的青山流水,第一幅是大家所绘悬瀑图,挥毫肆意,流水细腻滑润,沿着料峭山巅而下,画笔精绝,似乎能看到水流的声响。 屏风后,晚晚鼻音微重,眼眸湿润,却扬着笑容问:“你今日行不行了?” 四目相对?,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 终究是拨云见日,阴翳俱销。 容厌分出?一只手?扶住身上女郎的腰身,没有答。 窗外竹影苍翠,满园春意染透素绡窗纱。水骨嫩、玉山隆,春光正好。 第107章 春缠(正文完结) 入夜之?后, 容厌出了琴室,屏退路上?的宫人,待殿中四下再望不见人影, 他又站在外面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