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格格被禁足,是姜舒月的意思,现在解除禁足,也只能她来解:“我可以解了她的禁足,但她再敢闹事,我不会再管。” 翠果细心观察了好几个月,发现李格格是真怕了,这才敢来求情,立时应下。 姜舒月当天便解了李格格的禁足,还安排宋格格上门教学,顺手将头所的前院承包给了宋格格种菜。 头所比二所大,尤其前院大出不少,宋格格是第一个臣服的,又肯吃苦,姜舒月亏待了谁也不会亏待她。 宋格格掉进钱眼里出不来,本来还有些可惜头所那个宽敞的前院,谁知王妃才解了李格格的禁足,就把前院承包给她了,顿时欢喜。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尽心教李格格种菜,让头所早日赚钱。” 宋氏不愧是德妃的前心腹,除了种菜还没忘记协助姜舒月宅斗,非常狗腿道:“李氏不安分,奴婢会盯着她,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向王妃汇报。” 姜舒月也有这个意思,类似捉奸的事,她不希望再闹出第二回,欣然接受了宋格格的好意。 第90章 阴谋 冬日,花草树木畏寒,姜舒月也比一般人怕冷。四爷把这事暗示给德妃,德妃非常通情达理地免了姜舒月的请安。 只十三和十四经常过去走动,姜舒月把小火炉十四阿哥抱在怀里取暖,上午带着他们背书识字,下午教他们种水培蔬菜,顺手把宋格格也教了。 北方冬日漫长,姜舒月种了很多水培蔬菜,自己吃不了就送人。一开始只送菜,后来连花缸一起送,既能观赏,又能吃。 最后就连南书房的墙角,都摆了一大盆水培绿叶菜。 这一日四爷晚归,身上带着酒气,脸色却沉郁。姜舒月问他出了什么事,四爷屏退了屋里服侍的,对姜舒月说:“明党和索党的人都接触我了,想与我联手,发国难财。” “做大宗的粮食生意?”姜舒月很快反应过来。 四爷蹙眉,点头:“两边都与江南的粮商有勾连,倾轧得厉害,都想争取到高产的粮食种子。” “你向来与太子亲近,索党接触你也就罢了,明党是什么情况?”据姜舒月所知,明珠是大阿哥的外叔祖,一直暗中支持大阿哥与太子争,凭什么认为四爷会与他们合作。 四爷闻言看向姜舒月:“明党的人,知道了你在你大堂姐陪嫁田庄种植耐旱小麦的事。” 顿了顿,又道:“你大堂姐的夫家应该与明党有联系。” 当初试种高产玉米的时候,玉米种子先在皇上跟前过了明路,之后在皇庄试种成功,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但耐旱小麦并没有上交朝廷,而是在私人的田庄种植,并且收获了惊人的产量,怎能不让人眼红。 “明党知晓此事,应该是通过你大堂姐的夫家。”说着四爷朝外看了一眼,“索党那边……是太子的意思。” 他们都以为耐旱小麦之所以没有上交朝廷,是四爷自己留了一手,想以此谋私利。 与玉米相比,小麦才是北边的当家粮,于是都想分一杯羹。 “索党那边直说了,就是太子的意思,让我不要藏私。” 四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压下嘴里的酒气:“明党的人表面上谈合作,实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与他们合作,他们便会将此事捅到御前。” 姜舒月气笑了:“那不用他们费心了,咱们直接上交便是。” 她偷偷试种耐旱小麦,不过是为了洗白用药水拌过的种子,避免四爷起疑,避免被他追问,说不清楚。 如今拌种的药水还是说不清楚,但四爷已经接受了,姜舒月自然没什么好瞒的。 “拌种药水的配方能一并上交吗?” 果然还记得这个,姜舒月摇头:“配方不能上交,但可以无偿使用。” “一文钱不收?” “一文钱不收。” 四爷眉头舒展开,拉起姜舒月的手说好,又问:“真不想发财吗?” 把明党和索党同时惊动了,可见利润之丰厚,远在高产玉米之上。 是个正常人都会心动吧。 四爷志不在此,并不心动,但他的小王妃不知他心中所想,怎么可能不心动? 姜舒月注视着男人的眼睛,不答反问:“王爷想要发财吗?” 四爷含笑摇头:“我志不在此。” 姜舒月跟着摇头:“我夫唱妇随。” 四爷挑眉,认真端详她:“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姜舒月朝他眨眨眼:“钱和权只能选一样,王爷不选钱,我也不选。王爷有大志向,我全力支持。” 被人拆穿不可告人的心思,四爷半点都不生气,相反,很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你不害怕?”对方没说出来,四爷也怕会错了意。 我知道结局怕啥,姜舒月坚定地说:“王爷不怕,我就不怕。” 四爷笑起来,将人揽进怀中。 翌日,四爷把耐旱小麦的事在朝会上公开,并表示自愿将小麦种子献给朝廷。 之前高产玉米的二代种,是农事司花银子买的,这回却是无偿上交,打了明党和索党一个措手不及。 下朝之后,索额图跟着太子去了毓庆宫,忍不住抱怨:“雍郡王是怎么回事,我这边的人把话都挑明了,一起发财,他倒好直接上交了,一文钱不要!” 太子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半点不惊讶:“老四和他媳妇都不爱钱,我早与你说过,你偏不听。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吧。” 煮熟的鸭子飞了,索额图越想越气:“雍郡王口口声声说效忠太子,我的人告诉他是太子的意思,他都不听,可见其心不诚。” 太子无所谓:“老四从未说过效忠于我,他效忠的永远是汗阿玛。” 索额图自知失言,连声应是,心里总是不舒服。 另一边,明珠也气得不轻:“雍郡王昨儿答应得好好的,转脸就把耐旱小麦的种子上交了,他什么意思?” 大阿哥同样不解其意,三阿哥挑拨道:“我听说索党的人也接触过他,连太子都敢拂逆,还能有什么意思?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志不在此!” “你是说……”大阿哥心领神会。 明珠深深吸气:“原来如此。” 就完了,都没有反制吗,三阿哥急死了:“老四违逆太子,是个机会。” 太子的脑子时而清楚时而糊涂,不能再让老四贴着太子猥琐发育了。 大阿哥深以为然,明珠看了三阿哥一眼:“三爷若是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三阿哥从前也是太子的人,不交出投名状,明珠不敢信。 明珠越警惕,三阿哥反而越放心:“明相助我,此事可成。” 宫里没有皇后,贵妃缠绵病榻,新年宫宴由太后主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