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是自己了。 钟严嗅嗅鼻子,“走这么久还这么大味,熏死人了。” “我很喜欢。” “行行行,但麻烦在儿子面前收敛点成吗?”钟严透过后视镜瞥他,“故意酸我啊? ” “你还想一直单着?” “我自有打算。”钟严握住方向盘,“别再给我安排相亲,我就谢天谢地了。” * 时桉把晚饭做成黑暗料理,也吃不下去,满脑子穿西装的钟严,还有整箱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那种事算剧烈运动了吧。 伤口崩开怎么办? 时桉窝进床角,心口像堵了木塞,使劲用被子压着,生怕会崩开。想到钟严今天的打扮,他就没办法舒坦。 时桉盯了三小时手机,到十点五十八,你再不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去抓人。 管你跟谁拉手拥抱,还是在谁的床上,都必须回家抹药。 * 黑色商务车上,钟严坐在副驾驶,驾驶人是钟严的爸爸。 等待红灯期间,钟爸爸转向他,“还行吗?” “没事。”钟严斜着身子,脸醉成酒红。 “酒量差太多了。” 钟严喝了四五杯,高度数伏特加。这个酒量,在生意场上根本拿不出手。 钟严轻压着侧腰,“那么能喝干什么,像你一样胃出血吗?” 钟爸爸没接话,但儿子的确给他长了脸。 当晚,不下十位同行都想拿到器械的首轮使用权,如果没有钟严,他不一定这么顺利。 钟严曾在德国留学,很了解当地文化,方便与制造商直接交流,免去了翻译环节,还能投其所好。他不仅轻松拿到仪器使用权,还有不少制造商递来名片,请求合作。 只是酒量差得离谱,恐怕会喝伤。 钟爸爸担心,“今晚不能回家住?” “老爹难得当司机,我不能多享受会儿?” 从酒会到钟严那套房子,比回老宅远七八公里。 钟爸爸并不相信这番说辞,钟严坚持不带司机,明显是找个不让他喝酒的借口。 “你那儿有什么,非得大老远回去?” 钟严划开手机,停在朋友圈特定的区域,留恋图片上面的那句:「谢谢,特别喜欢。」 他取消点赞,又重新点一遍。 钟严的太阳穴压在挡风玻璃上,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弧度,“也许,有人在等我回去。” 第31章 老师 钟爸爸的眼眉往上扬了点, “交男朋友了?” 钟严按压额头上的穴位,信号灯牌的红光挑在他脸上,“暂时, 还不算。” 当年, 钟严出柜出得爽快,已经做好了和家人决裂的准备。但他低估了人均博士家庭的接受程度,包括爷爷在内, 虽无人支持, 但也没人反对。 就这样, 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全家上下, 包括保姆和司机, 坦然接受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之后的八年,钟严从未提及任何男伴,他的出柜, 更像一句报复性开玩笑。 直到今天,迎来了第一次。 钟爸爸:“都同居了,还不算男朋友?” “您别瞎猜, 他睡隔壁,我是房东。” 钟爸爸:“你还差那点房租?” 钟严苦笑,“我不收, 他哪敢住。” “是什么样的人, 能让我儿子这样?” 钟严眼神里有光闪过,“是个成天惹我生气,又让我没脾气的糊涂蛋。” 聊天间, 车停到了家门口。 钟爸爸:“早点确定关系,把人请回家吃顿饭。” 钟严解开安全带, “借老爹吉言。” * 时桉闷在被窝,快把手机屏盯穿。心里嘀咕着,还有三分钟。 还有两分钟。 还有一分钟。 还有…… 十点五十七分半,门外有动静传来。 时桉顺着门缝瞧,客厅没开灯,依稀可见躺在沙发上的人影,空气里有浓烈的酒精味。 时桉摸索到客厅,看清了躺在上面的人。 钟严穿着外套,鞋也没脱,闭眼斜靠在沙发,身体软得像脱骨。 一晚上下来,衬衫已然褶皱,整个人颓败不堪,有种特别的慵迷感。 时桉没再留恋,迅速解开西装纽扣,霎时,目光和动作被迫停下。 白衬衫渗成血红,面积不大,已经干透。 即便如此,还是喝成了这样。 时桉解开衬衫,帮他清创。 意料之中,创面不仅崩开,并且发炎。 时桉咬牙处理伤口,心里有千万般埋怨,可惜一句都说不出。钟严是他的带教老师,他没有任何指责的权利。 钟严睁了眼,只看他,好像天生就会痴情。可一两个小时前,他也会用这双眼看别人,并谈笑甚欢。 时桉挪到他视线外,专注于伤口消毒,“最近少喝点吧,再崩开更麻烦了,” “心疼我啊?” 喝醉的钟严,声音有风沙吹起的颗粒感,划在时桉心口,惊起细小尖锐的电流,疼得他心脏抖了一抖。 时桉嗫喏嘴唇,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钟严抬着胳膊,手指插.进他发丝间。 “一只龙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桉喜欢上被摸头发的感觉,但讨厌他袖口纤维里的香水味。 据说可用香水识人,能了解对方的职业、性格,年龄和爱好。可惜时桉没这种能力,他只能闻到花香,是女式才会喷的味道。 明明是好闻的气味,骨头和血肉却在排斥,他不喜欢。 手掌在发丝里滑过两轮,耳尖也有了电流的感觉。 时桉的身体到了着火点,有可燃物、有氧气,哪怕半点火星也能灰飞烟灭。 “你躲什么。”钟严说。 喝醉的男人毫无分寸,顺着他躲藏的方向再次出击,强占着他,从耳尖开始,到下颌结束。 钟严的手心好似粘着液体,烧开沸腾,沿着时桉的皮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流。 时桉努力克制状态,可影子在他身体之外,折到钟严的肩膀上凌乱。 “时桉,你很烫。” 时桉咬死牙齿,“关你什么事。” 钟严笑笑,继续往下滑,揉他金黄色的发尾,“为什么染头发?” 时桉指尖发抖,没有回答。 “时桉。”钟严又在叫他,“你上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时桉重复了万用回答,“关你什么事。” 钟严持续侵.犯他的耳朵,“时桉,我想谈恋爱了。” 时桉的心脏跳向身体之外,在折到肩膀的影子上,对他狂呼呐喊。 闷醉的声音,在时桉左耳嘀铃咣啷,但右耳却是各种现实婉拒。 时桉往后退,推开他的手,“钟老师,您喝醉了。” 醉到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