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姐的,咱做人得厚道,嗷。”郑可乔拍拍贺春景的肩膀。 “车来了!” 陈藩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打断了郑可乔和贺春景的这一顿尴尬对话。 他三两步小跑过来,把贺春景塞进车后座,又不由分说招呼郑可乔一起上车:“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在街上自己走回去。你也别客气了,平平安安回家跨年是最重要的。” 郑可乔被他的温柔体贴拿捏住了,迷迷瞪瞪跟着上了车。 到了车上,贺春景跟陈藩并排在后座上坐着,陈藩前头是副驾驶,郑可乔坐在那给司机指路。 “就往前开两个红绿灯,右边靠边停就行,我走两步就到了。”郑可乔伸手指了指几百米外的路口。 “别,师傅,咱不怕倒车麻烦,一定给她送到楼下,安全第一。”陈藩叮嘱。 “这说得对,小姑娘还是得注意安全,我给你开进去。”司机点点头。 “那……也行,谢谢了啊。”郑可乔咂咂嘴,也不好再反驳。 “客气了,我这也是要收车了,准备回家跨年呢。看你们几个小孩在外面吹冷风,想着这时候不好打车,能送就再送送。”司机伸手把广播按钮按开了,音乐电台的歌声流淌出来。 “谢谢师傅,新年快乐啊。”陈藩从善如流。 郑可乔在一栋相当破旧的居民楼前下了车,朝车上两人挥挥手:“新年快乐,拜拜!” “拜拜!” 也看不出是有意无意,陈藩整个上身扒在窗口跟郑可乔道别,把身后的贺春景挡了个严严实实。贺春景只有在出租车掉头的时候才得空看一眼那黑漆漆的楼道,郑可乔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里面。 再回头看陈藩,这人低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春景虽然生气这人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出柜大戏,但说到底是自己一时激动,没控制住情绪,抱了郑可乔一下,引起了误会。 音乐电台的点播歌曲从车载音响里缓缓流淌出来。 贺春景清清嗓子,刚准备和陈藩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谁知道就听到陈藩头倚着车窗玻璃,垂着眼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水淋淋的抽泣声。 贺春景这下傻眼了。 陈藩这是被他……气哭了?! 【作者有话说】 陈玉辉一出场这个气氛就搞得太压抑,小小危机虚晃一下,放松放松【不是感谢各位小天使的观看! 本作每周五、六、日连更三话,欢迎追文or养肥(*▽*)求求收藏海星评论,你的戳戳就是最大的更文动力呀~喜欢作品就请关注作者叭,日后多多相见哦~期待更多的交流呀! 第57章 告别二零零七 贺春景赶快凑近了看,只见陈藩双眼含着水光,眼见就要落泪了。 “你,你怎么回事?”贺春景伸出一根手指捅捅他,瞠目结舌地问,“哭什么呢你?” “我没事。”陈藩顺势抹了把脸,强装镇定摆摆手,“就是广播里放的这首歌,我听了之后……” 说到一半,陈藩的声音又开始有点颤抖,哽咽道:“我听了之后心里比较有感触。” 贺春景这才注意到车载电台正在以极小的音量放着歌。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 贺春景一阵头晕目眩,郑可乔都下车了,这狗货居然还在演! “你能不能不整这死出。”贺春景咬牙切齿地低声问他,“有什么话回家说行不行。” 众所周知,一般做出租车司机的人,多少都是有些热心肠在身上的。 那司机师傅原本是叼了颗烟在嘴角,跟着广播小声哼唱。他闻言把烟掐了,从开了道缝的车窗里扔出去,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从后视镜里看后座这俩小年轻。 “孩子,你这话就不对了。” 司机幽幽叹了口气,又瞄了一眼捂着脸的陈藩:“这小帅哥是失恋了吧,是刚才那个姑娘吗?” “不是,他没——”失恋俩字还没出口,司机师傅就打断了贺春景的解释。 “没啥不好意思承认的,叔虽然已经上岁数了,但叔能理解,你们这个年纪啊,初恋那都是刻骨铭心的。” “……啊?”贺春景刚想说他没有他不是你误会了,就听得陈藩在旁边无比刻意地哽咽了一声。 “你看,这车上也没别人,你也不用嫌丢人嫌什么的。你朋友这么伤心,男人,流泪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身为朋友,你就得安慰安慰他啊!” 贺春景无奈,只好把自己脖子上的羊毛围巾卸下来一圈,当成毛巾在陈藩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替他擦并不存在的鼻涕眼泪:“差不多得了。” 哪知道陈藩更来劲了,一头扎进贺春景的怀里呜呜咽咽,两条长胳膊前后一绕,把人箍得死死的,整张脸牢牢贴在贺春景胸前,推也推不开。 贺春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投怀送抱禁锢住了,动也动不了,只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估计是憋笑憋的。 “唉,小伙子你也别太伤心了,都会过去的。你们还是学生吧,想当年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呐。那会儿男女之间也是单纯,时代没有现在开放,我喜欢人家姑娘又不敢说,每天就闷头写日记写情书,也是一听歌就哗哗淌眼泪,听《同桌的你》,给我哭得都不行了……” 司机还在前头絮絮叨叨忆往昔,贺春景在后座被陈藩抱得几乎喘不上气,悄悄伸了手去捏陈藩的鼻子,却被陈藩捉住了手,整个包裹进热乎乎的掌心,又窝进那人怀里。 陈藩往上挪了挪,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搭在贺春景肩膀上,压得极低的字句随着温热呼吸送进贺春景耳朵里,让贺春景从耳朵尖一路酥麻到尾巴根。 “抱她可以,抱我不行?” 声音轻佻又欠揍,哪有半点伤心。 “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春景感觉自己脸上汗毛都全体起立了,陈藩折腾了一溜十三招,原来就是为了报复这个?! “小伙子,用不用来颗烟解解愁?” 司机朝后视镜里摇了摇烟盒,他看这俩人在后头搂脖抱腰,在那兄弟情深互诉衷肠呢。 “不用,谢谢大哥,我不会。” 陈藩坐起来抽搭了一声,朝后视镜柔弱又为难地笑了一笑。他不会个屁。 要不是手被陈藩捏住了抽不回来,贺春景都想把那颗烟接过来给自己点上。 “那你回家陪他喝两杯,好好哭一场。要不这事儿总在心里憋着,容易憋出内伤。”司机嗐了一声,皱着眉头叮嘱贺春景。 “我也不怎么会喝酒。”陈藩还是那个死样,往贺春景身上一歪,“只要伤心的时候有个朋友能陪在我身边,和我说说话,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