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若陀就问兰澍跟钟离的打算:“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加我一个不要紧吧?” 迎接若陀目光的兰澍眨了眨眼:“我们没什么计划,只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若陀先生若是愿意加入的话,我没有意见。” 说完兰澍看向钟离,若陀也跟着看向钟离。 突然成了话题中心的钟离:“……” 钟离淡淡的道:“这里只有两匹马。” 听了这句话,若陀才总算察觉到了钟离对他加入的抗拒。 先是给他洞府令牌暗中催他离开,现在又是只有两匹马,钟离就差把“你赶紧走”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兰澍也察觉了钟离的意思,他一时间不由有些尴尬,以及后悔。 今天出来这趟是不是不是时候? 若是早点知道会遇到脱困的若陀龙王,他就换个时间出来散心了,也能避免钟离为了遵守陪他散心的约定而无法与阔别已久的故友重逢叙旧。 钟离很看重契约,他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一定不会违背。 “钟离……” 兰澍一开口就对上了钟离看过来的视线,那双落日熔金的眼睛颇为深沉,藏了很多他看不清的情绪,以往他可能会想要去探究,但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处处都让他不自在的环境。 社交,真的让人疲惫。 “今天走得也够远了,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他们从璃月港一路走到了珉林的南天门,对普通人来说这种速度太过夸张了,实际上中间钟离也有用过一些缩地成寸的手段,否则他们也走不到。 钟离立刻接道:“那我送你。” “欸?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倒是你和若陀先生今日难得重逢,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兰澍连忙摇头,他走到两匹马的旁边,“我把它们两个也带回去吧?” 见兰澍去意已决,钟离默然了一瞬后,他轻轻点头。 “也好,那便麻烦你了。” —— 目送兰澍与两匹马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若陀悄悄看了凝望着那个方向没动弹的钟离一眼。 然后岩元素的龙王凑近另一个石头神身边,挤眉弄眼的屈起手肘捣了对方一下:“摩拉克斯,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钟离没有半点被打趣的样子,不动如山。 “夜间会有更多危险的魔物出没,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他就要走,若陀眼疾手快的立刻拽住了他:“等等!你骗鬼呢!” “璃月现在有那种能伤害那只精灵的危险魔物?刚才人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与他有契约,保他在璃月平安无虞。”钟离目光平静,神色如常,看得若陀倍感无趣的松开了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这颗石头终于要开花了……你这人真没意思!” 钟离没接他的话茬,而是拿出了一条弯月状的金色宝石项链,递给若陀。 “你将此物随身收好,埋在封印中的那些珠宝不要动。” 若陀将弯月项链拿在手中打量了片刻,这条项链镇定心神的效果与地下他本体旁边的那些珠宝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手里这条项链上刚才那位精灵的气息更浓郁,似乎是其亲手所做。 若陀明白了什么,他没有询问钟离缘由,直接将项链戴到了脖子上。 “怎么样,好看不?”若陀臭美的问。 “嗯,南辕北辙。”尚可。 “……你再说一遍?” “唔……我说反了吗?” 若陀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 平时出来都有钟离负责引路,于是心大的完全不去认路的兰澍顺利迷路了。 “这里是哪儿?” 兰澍茫然的看着月色下陌生又有点眼熟的景色,一瞬间脑子里冒出了很多地名,但就是联系不上。 他低头抱住马脖子,试图向两匹马问路:“乖马儿,你们两个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兰澍骑着的马抬了抬前腿,真的在努力辨认,但很可惜,它也不认识。 “那你呢?”兰澍看向旁边另一匹马。 马儿无辜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答案不言而喻。 “……”兰澍顿时泄了气。 “咦,似乎有人迷路了?”下一秒,一阵清风吹过,兰澍身边那匹马的马背上突兀的多了个绿色的身影。 “迷途的旅者啊,需要风之精灵为你指点迷津吗?” “温迪!” 帽子上戴了朵塞西莉亚花的诗人两眼含笑,他朝惊喜的兰澍伸出一只手,发出了热情的邀约:“天使的馈赠上了新品,和我一起去尝尝怎么样?” “哈——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准了!” 兰澍得意的挑起眉,握住了风的一角。 第11章 蒙德城内的一处马厩,兰澍带来的两匹马已经在休息了。 假如马儿会说话,今天神奇的经历应该能让它们吹嘘一辈子。 一天内从璃月港出发,途径天衡山、灵矩关、天遒谷至南天门,然后又从南天门改道天遒谷、翠玦坡至归离原,接着北上穿过望舒客栈、荻花洲、石门,跨越国境至蒙德的苍风高地,最后抵达了蒙德的首都蒙德城。 两匹马不仅轻而易举的达成了日行数千里这个不可思议的成就,还被当世最古老的尘世七执政其中之二各自暗中施加了神力赐福,它们的经历若是流传出去,恐怕会让风岩两位神明的信徒艳羡不已。 天使的馈赠酒馆内灯火通明,一扇门阻挡不了酒鬼们的热情,刚靠近就能听到内里热闹的人声与歌声乐声,推开门进入酒馆后,内里的气氛更是热火朝天。 温迪拉着兰澍在吧台坐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吧台后身穿马甲制服的英俊红发酒保,声音豪爽:“迪卢克老爷,先来一杯蒲公英酒!” “我要一杯苹果酒就好。”兰澍道。 “咦,你不喝蒲公英酒吗?”温迪听了兰澍的点单有些好奇。 “不要,蒲公英酒对我来说度数太高了,容易喝醉,而且第二天头会很难受。” “那真是太可惜了。要不要我教你一些缓解宿醉的小技巧啊?”温迪心情很放松的笑了起来,但兰澍选择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谢啦,不过不用了。我少喝点是没问题的。” 又来自家经营的酒馆兼职酒保的迪卢克看了两位诗人一眼,就将衣袖挽到双手手肘处,露出手臂结实流畅的肌肉曲线,然后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 等他将两杯酒端上来的时候,两位兴趣相投的吟游诗人已经聊起了音乐方面的话题,正兴致勃勃的一起在铺开的一张乐谱上写写画画,完全无视了酒馆内部嘈杂的环境。 之后迪卢克招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