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给简承言发了消息。 毕竟两人同住一间房,姜柯源提前到家,怎么样也得知会一声。 简承言吐出一口气,不打算继续陪姜柯源演下去了:“手还疼吗?” 电梯上行时发出轻微的声音,姜柯源站在原地没动:“什么?” “我都知道了。”电梯门打开,简承言提着行李箱走了出去,“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能告诉我吗?” 【作者有话说】 姜柯源:偷偷回家ing简承言:(叉腰)我就静静看着你装。 ps:因为本期榜单任务是六千字,所以本周日不更新啦~(我会努力存稿嘟,谢谢大家喜欢,鞠躬) 第18章 洗头小哥 姜柯源看着他打开房门,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问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你没告诉别人吧?” 简承言有些想笑:“你希望我告诉谁?” 姜柯源弯腰换鞋,动了动嘴:“别告诉我爸妈就行。” “谁都没说。”行李箱被放在玄关处,简承言脱下外套,挽了衬衣衣袖,“告诉谁不都等于告诉了我妈?你居心叵测,想看着我挨骂?” 梁晓欣从来都不能算是个温柔的女子,只要触及到任何她认为的“底线性问题”,简承言免不了要挨一顿狠批。 好巧不巧,姜柯源在梁晓欣女士心中的一众“底线性问题”中占据一席之地。 从小到大,简承言没少因为和姜柯源拌嘴挨他/妈/的骂。 一想到简承言在梁晓欣女士面前挨批的样子,姜柯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别说,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精彩的戏码了,我还真挺想看的。” 听见身后传来的嗤嗤的笑声,简承言顺手在经过饭厅的时候敲了敲餐桌:“别笑了,准备洗手吃饭。” “哦。”骨节敲过桌面的声音清脆,姜柯源难免联想到这样的毛栗子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场面,缩了缩脖子,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卫生间。 路过饭厅的时候,他轻轻吸了吸鼻子,闻了一脑袋黄豆骨头汤的香味。* 简承言知道姜柯源可能要提前结束出差回来的消息的时候,手里正拿着给这次新人考核的评分表。 “你回来之前,我接了个电话。”钱铭森看着评分表上的分数,“是周院打来的。” 简承言在评分栏目中打上分数。 “他告诉我,我拜托小姜修复的那份石板画,可能要晚一点交到我手上。”钱铭森将评分表移到简承言面前,“他说小姜在坑里受伤了。”* “哪有那么夸张……”姜柯源吹了吹碗里的骨头汤,黄豆和大棒骨一起被高压锅炖的软酥,肉香和豆类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朝他扑了过来,“出坑的时候有个学生一不留神没踩稳,我只不过就是拉了那个学生一把。” “然后就把自己拉成了这副样子?”简承言坐在他对面,面前只有一杯热水。 “我也没想到啊,当时完全是条件反射。”姜柯源低头喝汤,“如果你看到有人在你面前栽倒,正常人都会上去帮忙的吧。” 简承言没说话,捧起水杯喝了口水。 姜柯源挠挠头:“现在想想,那学生确实是有点重了……” “疼吗?”简承言抬眼,朝着姜柯源的肩窝看去。 “没什么感觉。”姜柯源抬手,给自己夹了菜,“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嘛……” 简承言放下水杯:“我是说,当时疼不疼?” 姜柯源抬了抬眉毛,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也还好吧,稍微有点。毕竟又没骨折也没脱臼的,只是软组织和神经有轻微损伤,没什么大事。” “嗯。”简承言点点头,伸手拿了勺子,搅了搅锅里的骨头汤。 碗里的骨头汤已经下去了大半,姜柯源看着简承言挑出一根带着瘦肉的大棒骨,放到他面前的餐盘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盲点:“你不会是以为我骨折了吧?” 简承言没否认:“看到你从车上下来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大棒骨上的肉软烂到用筷子轻轻一戳就能掉下来。 他本以为回家之后一个人要发愁午饭吃什么,没想到简承言考虑得这么周到地把午餐给他摆上了桌,还是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一顿饭。 当然,除了调味淡了一些。 此时此刻,他抓着大棒骨啃得正香。 对面,简承言放下水杯,抬手撑了脑袋,趁着对面人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大棒骨上,没有再掩饰眼底的温柔和无奈:“牧州的东西不对你胃口,把你饿成这样?” “嗯?”姜柯源嘴里还嚼着棒骨上的瘦肉,抬头去看简承言之前先舔了舔唇边的油,“也不是不好吃,就是考古坑人多,每天都是固定的盒饭,等拿到手的时候基本上都凉了。” 姜柯源就着汤把肉咽了下去:“周院就总觉得盒饭配菜不够营养,怕我这个伤员恢复不了,所以给我强制遣返了。” “哦。”简承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简承言就这样坐在桌边看着姜柯源就着汤啃完了一整根大棒骨。 “还要吗?”他起身,拿着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 丰富的油脂已经在表面结上了薄薄一层的油膜,锅里的热气在这层油膜的保护下聚集在一起,顺着搅动的动作向上飘起。 “不要了,我吃饱了。”姜柯源擦了擦嘴,慢半拍地发现了盲点,“你不吃吗?” “我在律所吃过了。”简承言起身,走到他身边收了碗筷,朝着厨房走去,“律所食堂对内打八折,能省点钱。” 姜柯源傻眼:“你还要省钱?” 简承言站在洗碗池边挽了衣袖:“你刚才啃的那根大棒骨,一根一百四,我买了六根。” 姜柯源:震惊,一百四一根!回味ing……* 姜柯源右手的肌肉组织有些拉伤,时常会觉得整条手臂的神经僵直,无法弯曲,偶尔伸长了手臂或是用力的时候都会感觉到疼痛。 简承言包揽了几乎家里所有的家务。 他洗了碗,替姜柯源重新铺了床,又替他把行李箱提进了房间。 姜柯源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他及时制止了简承言,对方很可能帮他打开行李箱整理衣物,甚至恨不得贴身侍奉他洗漱。 说到洗漱,姜柯源确实需要帮忙。 淋浴间,莲蓬头里哗哗吐着水。 姜柯源的头发被水汽打湿,因为受伤而将近两天没洗的头皮有些发痒。 他试着抬了抬右手,关节僵直,抬到最高时依旧泛着隐隐的疼痛。 “嘶……”姜柯源并不是个特别娇气的人,但这种筋脉紧紧粘连而带来的感觉实在不算好受。 浴室门被敲响,简承言站在门外。 透过磨砂玻璃,他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听到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 “我在门口。”他话不多,其中的意思对姜柯源来说却不言而喻。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就喊我,我就在门口守着。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