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摘下桃花,用来迎接耿格格做客,导致五阿哥生了红疹。” 年娇:“…………” 她努力思索,半晌被绕晕了,只听明白了一句话—— 她桌上的桃花,是导致五阿哥生病的罪魁祸首。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年娇只觉再委屈不过:“那是王爷自己害的他儿子,关我什么事?” 方嬷嬷:“???” . 年娇怒气冲冲踏进正院,迎面而来武格格的声音:“耿妹妹身为五阿哥的亲额娘,平日里再小心不过,如何会让五阿哥接触不干净的东西?” 话间含义不言而明,向来康健的五阿哥生病,定是栖桃院所害。 李侧福晋摸摸指甲,阴阳怪气道:“武格格好生笃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亲眼见过五阿哥出事的全过程呢。” 武格格被噎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忍了又忍,才没有同李侧福晋呛声。 当下的情形已经很明了了。年氏处心积虑,层层铺垫,利用花粉与蒜汁相冲的特性,促使五阿哥出疹,除此之外,哪还有第二种可能? 就年侧福晋那善妒样,使暗手陷害王爷的子嗣,也不是不能预想。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福晋淡淡道:“慎言。” 爷今天去了外边,她派去请他回府的人手,已经在路上了。 福晋看向哭得不能自已的耿格格,轻叹一声:“只是普通的红疹,弘昼会没事的。先收收泪。” “我问你,今日除了栖桃院,弘昼就再也没去过别处,他生的病,真是人为?”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耿格格身上。 她一咬牙,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继而哽咽:“太巧了……” 是啊,天下之事哪会有这么巧。武格格捏紧帕子,电光火石间,一道清澈中蕴含怒火的嗓音飘来:“是巧。” 年娇跨过门槛,居高临下望着她们。 错过午觉让她很不高兴,更何况迎面一大盆污水,关公庙都要被淹了! 年娇气呼呼的,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失去谦逊的人设,学着李侧福晋阴阳怪气道:“真是天道不公,人心不古,堂堂格格都敢放肆,最漂亮最鲜艳的桃花,就这样拿来暗害五阿哥,真是可惜了呢。” 堂下骚乱一瞬,李侧福晋瞪大了眼睛。 耿氏差些一个倒仰,武氏嘴唇都发起了紫,就连面色平静的钮钴禄氏都不再淡然,这是个什么话?! 福晋轻咳一声,正要开口,方嬷嬷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天爷,她的老腿都要跑断了,还是追不上年侧福晋,真是、真是…… 方嬷嬷赶在众人面前,沉声揭露真相:“栖桃院的桃花,是王爷亲手摘下,放进正厅的。”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见年侧福晋作证般地点头,向来隐身的宋格格咳嗽起来。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峰回路转,这、这…… 难不成是王爷想要暗害五阿哥? 李侧福晋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意味深长地对耿格格道:“闹了这么一大通,罪魁祸首原来在这里。唉,年妹妹被冤枉得可怜,大夫医治红疹,也实在辛苦得很,他又招谁惹谁了呢?” 年娇觉得这话中听,怒气都消退了好些。 耿格格听得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福晋,五阿哥……五阿哥的红疹遍布全身,他才不到一岁啊!即便不是花粉,也会是其他……” 福晋打断了她:“栖桃院正厅刚刚置换了家具。不管大件小件,都是本福晋亲自挑选,你的意思,莫非是家具不干净?” 随即淡淡道:“耿格格指认的便是本福晋了。” 耿格格冷汗立马下来了。 栖桃院置换家具的事,为何她们都不知晓? 与年侧福晋对上,和与福晋对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她惨白的神色转为灰败,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四爷冷厉的话语传来:“够了。” 他站在门外逆光处,面色看不分明,耿格格登时魂飞魄散:“王爷……” 年娇转身,定定地望着他。 她气归气,却也懂得狐假虎威的道理,仰起脑袋,迅速站在了四爷身旁。 伸出手一指:“爷要好好惩治她们!” 第16章 第一次翻车 年娇手指指向耿格格,片刻,又移到了武格格身上。 仿佛一根索命的绳,叫耿氏惊惧万分,也叫落井下石的武氏如坐针毡,冷汗如瀑。 谁能想到向来谦逊的年侧福晋如同换了个人,竟能不惧王爷的威严豁出去告状,想必是气得狠了! 四爷沉淀的怒意顿时散了散:“……” 他看她一眼,无声地传达出两个字:坐下。 老板整个人冷冰冰的,生气的模样让妖不敢造次,年娇犹豫一瞬,变得宽容大度起来,觉得他也不容易,同为天涯背锅人,她就原谅他好了。 见状乖乖收回了手,坐到了李侧福晋身旁。 李氏用一种全新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另一边,福晋装作没看见,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今日之事,不得已惊扰爷,也是我的过错。” 她叹了口气:“五阿哥的病生得蹊跷,还需王爷决断。年侧福晋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其嫁祸之意实在惊心,不怪她如此。” 谁能想到呢?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败在一株桃花上,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 福晋简短地叙说了一番来龙去脉,四爷听着,最后问她:“大夫还在?” “在。”福晋道,“他方才遣人回禀,弘昼身上的红疹消退不少,过几日就会完全好了。” 四爷无声地捻动佛珠,点点头。 紧接着看向耿格格:“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闹幺蛾子,是谁教你的。” 他语气平静,话间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耿格格匍匐在地,泪水都要流干了。 贴身婢女的供词,此刻成了反转的铁证,证明她为嫁祸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闹成这个样子,再也没有了分辩的余地,她哽咽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猪油蒙心,还请王爷恕罪,福晋恕罪……” 钮钴禄格格闭上眼,最终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开。 福晋斥道:“意图栽赃年侧福晋,罪不容恕,何况五阿哥是你的亲子,更加愚不可及。想必你从哪里看见了医书,亲自弄来相冲之物,而今后果,你又预料到了几分?” 耿氏微不可察地一滞,显然是被说中了。 四爷已是不想再听她的争辩,扭头对苏培盛道:“耿氏闭门思过,无事不得出!你去安排人手。” 没等苏培盛应下,四爷又道:“等红疹好了,弘昼暂且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