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白术耳边响起了一道男童的声音,白术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孩子。 男孩年岁不大,大约也就十岁左右。 “你是在和我说话?” 白术指了指自己。 男孩牵起了白术的手,把他往前一拉,一下子白术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和男孩一样的样子。 他们一起跳了祈福舞,然后男孩就带白术去了岛的另一边。 “我们是天妖族唯二的具有梦这种能力的人了。” 男孩子看着大海,深情又悲伤。 天妖族在海族志首页,白术记得描述的很简单,相貌平平,善医。 相比较其他部族长长的描述,天妖族只有简单一页纸。 “天妖族历来是做巫的,巫的作用就是为部族规避灾难,延绵子嗣。” 延绵子嗣?这个词很微妙啊! “虽然天妖族不管男女都可以生孩子,但毕竟不如女孩子,所以以前天妖族的族长都是女子。天妖族相比较其他部族来说,其实很普通,一个天妖族里,两三代才可能出一个天赋异禀的人,而且都是女子,我和你算是唯二的男子了!” 男孩的意思很明显,白术就是天妖族人,而且是其中很特殊的存在。 “以前很多部族都发生了大灾难,不得已他们选择了搬迁,当时天妖族想通过上贡自己的祭祀来保取平安,不过祭祀自己有想法,她和当时的掌权人做了交易,换得了这处平安之地。” “只是终究换了家乡,很多部族的能力开始衰退了,他们开始要求天妖族人只能在岛内择偶,这样才能保证各个部族存活下来,只是天妖族人的出生也不容易,也不是每个族人都拥有天妖族的天赋,岛里就出现了问题。” “我那一辈孩子的出生率已经很低了,偏偏那一代拥有天赋的人是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男孩说起这个的时候并没有迷茫,显然他是清楚自己的人生的。 “我和我的祖母说了,希望先追求自己的梦想,再回岛上担起我的责任,祖母很开明,答应了我,甚至觉得我要真是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带上岛,所以15岁,我就带着岛上的同伴一起离开了岛上。” 15岁,这年纪说实话很危险啊!又没出世过,岛上的人也真是心大,看男孩子的神情,大概率这次就出事了。 “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会出意外,但是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他们回来。” 说话间,男孩的身形开始拔高了,外貌和白术也有了几分相似。 “你一直在说天赋,天妖族的天赋是什么?” 白术有点好奇天赋这回事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天赋,做梦他也就做了这么一次,不过男孩并没有回答。 男孩手一挥,场面又变了,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变了,男孩穿上了族里的衣服,画上了诡异的妆容,白术知道这是要跳祈福了,但是这次白术很担心,他总觉得这里很危险。 事实也确实如此,男孩跳的比以前的祭祀都要久,甚至威力也更强,那一天的海浪就没停过。 男孩甚至跳到了力竭,当晚突然有几艘大船出现在了海岸,当地人热情的接待了来人,只有天妖族拒绝和来人见面。 白术看到男孩还是偷偷见了来人,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之后的场景里男孩已经变成了白发。 “天快亮了啊!” 男孩坐在海岛的一棵大树上,神情淡然,但是白术能感觉到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巫其实就是医师,所以巫最强的天赋就是医术,之所以称为天妖,一是因为我们部族住在高山上,有的时候会有很强的直觉,可以躲避危险,二就是因为天妖族人不管男女都可以生孩子,而且怀上一定能生下,生下的一定是两方血脉的优点。” 白术摸了摸下巴,这有点不合理啊,不过优点?这个说法也很奇怪。 “记住,天妖族二十岁是一个坎,我叫朝夕池,帮我和祖父说一声,放他走吧,我要离开了!” 说完,朝夕池就消失了,白术也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拉坠感,白术摇了摇头,感觉到自己醒了。 左右看了看,是房中的顶帐,他这是醒了吧! 白术一动,戾尊也醒了。 “怎么了?现在还早,再睡会儿吧!” 白术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现在太阳才刚刚升起。 “原来天真的亮了!” “我有点口渴。” 戾尊听到了白术的呢喃之语,以为他做噩梦了,伸手拿过了茶杯,还用内力加热了一下。 喝完水,白术也完全清醒了,只是心里这股惆怅怎么也散不去。 “我做了个噩梦。” 白术把自己缩进戾尊怀里。 “噩梦吗?” “不算吧!” 白术把梦到的事告诉了戾尊。 戾尊还真没想到白术居然和天妖族扯上关系,这也让他想到了一件一两百年前的事。 “那家店的老人一定知道什么,等天再亮点我带你去找他,他不是让你带话给祖父吗?大概率就是你碰到的那个人。” “嗯!” 戾尊其实更担心的是天妖族的天赋,别人可能不知道天妖族,偏偏戾尊曾经和天妖族接触过。 第三十七章 天妖族 一大早,两人就找到了药铺,这药铺居然就这么开着,仿佛从来没关过。 白术突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朝夕池的执念就在这里吧。 老人直接就躺在店铺里的长塌上,白术和戾尊一进来他就睁开了眼,他还有点惊讶,他以为白术至少需要三天才会看完那些书(白术也确实没看完)。 “你是朝洄?” 老人没想到戾尊还记得自己。 “厉王好记性。” “有一百多年了吧!” “是啊!” 朝洄似也想起了过去。 哇!一百多年前就见过!还有厉王!很好,白术知道戾尊原本应该也不是普通人(虽然一看就看出来了)。 “你是什么疑问,趁我脑子还清醒,还能给你多讲讲。” 朝洄像看待自己的孙儿一样看着白术,对戾尊倒没多尊敬或者害怕,不过也有几分警惕在里面。 “朝夕池说他要离开了,让你放那个人离开!” “什么?” 朝洄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术。 这不可能啊!不会有人知道朝夕池了,这是个禁忌的名字,岛上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朝夕池,更何况岛外的。 “我昨天梦到他了。” 朝洄跌坐回了椅子上。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早就打算回来了,从来没想过在外面,一切他都看到了,也都预见了,所以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