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骂走后,槐庆云立刻不再畏缩了。 他鄙夷的瞪了槐轻羽一眼,“你怎么这么蠢?空有美貌,却不知道利用!没听那些人说吗,只要你从了他们,他们就会给你黄金万两,那么多金子,想必你这辈子都花不完吧?” 听到槐庆云的话,槐轻羽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他刚刚在做戏时,可是充当了维护槐庆云的角色,挡在了他面前。 他前脚帮了槐庆云骂走了那些人,槐庆云居然后脚就埋怨他,不从那些人。 他这个弟弟,还真的一直初心不改,无论他对他多好,他都视他如蝼蚁呢! 见状,槐轻羽也不准备对他手下留情了。 槐轻羽掩下眼底的寒意,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话: “你想要,你就变成哥儿,去陪他们喝茶啊!槐庆云,反正你长得体格娇小,个子比我还矮,额上若是点个红点,别人肯定会以为你是哥儿的吧?” “你敢侮辱我?谁像哥儿了?”槐庆云闻言,第一时间是愤怒。 然而,下一秒他想到那书生口中的千两黄金,就瞬间住了口。 他忽然觉得,槐轻羽说的话,貌似也……不错? 当今时代,虽然男子地位高,但是想要真正做出一番成就,也是极难的。 在他们村里,男子若是家穷,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但是哥儿却很好嫁人,长得再丑也不愁嫁。 更别提他们村里,几个长得不错的哥儿,有的还幸运的嫁给了镇上的富户,从此吃穿不愁。 槐庆云想到自己啃树皮的时候,那些哥儿嫁给了有钱人后,吃的都是白面馒头,就瞬间恍然发现,也许做哥儿,其实也不是不好。 他要是哥儿,那么那千两黄金,岂不是都是他的了? 槐庆云眼神闪了又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本心里,他仍旧是看不起哥儿的。 毕竟哥儿的社会地位低下,没资格继承父母的遗产,没有话语权。 但槐庆云又觉得,自己又不是真的哥儿,只披着哥儿的身份,赚够了钱,再拿着钱去逍遥快活,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槐庆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他越想越出神,怔怔的呆立了一会儿,直到槐轻羽买完书来叫他,他才眼睛发亮的回过神。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槐轻羽手上的书,撇了撇嘴: “槐轻羽,你帮我假扮成哥儿吧!” “你?假扮哥儿?你这想法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吧?”槐轻羽上下打量了一下槐庆云,冷淡的评价道。 槐庆云见他不愿,立刻不满的威胁道:“你若不帮我,我就不随你去香山书居了,我还要向爹娘告知,说你虐待我,你可想好了!” “……”槐轻羽作势答应了下来,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行吧。” 槐庆云自己迫不及待的入瓮,槐轻羽的计划,可算是成功了一半。 槐树根和黄明花,无比在意槐庆云这个儿子,极度重男轻哥儿,将槐庆云视为了命根子。 而槐庆云呢,愚昧恶毒,贪婪无度,好吃懒做,又没有底线。 他之所以在五岁那年,被槐树根和黄明花卖做童养夫,就是因为槐庆云想吃糖葫芦。 别人打趣槐庆云说,只要将槐轻羽卖了,槐庆云就有钱买糖葫芦了,槐庆云就立刻没有迟疑的跑去,死缠着槐树根和黄明花,将他转手卖了。 在槐家,槐树根、黄明花,以及槐庆云,三人才是人,而他只是要一直不停干活的牲畜。 凭什么? 槐树根和黄明花不是一直视槐庆云为命根子吗? 如果他们的这个命根子,将来没有了“命根子”,槐树根和黄明花该有多绝望啊! 想想就有趣。 槐轻羽带着槐庆云,去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回去后,又亲手教了槐庆云化妆。 男子的线条,比哥儿是要硬一些的。 槐轻羽帮他上了妆后,槐庆云的整张脸,气质瞬间变了。 槐庆云被化妆成了个唇红齿白的小哥儿。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瞬间惊呆了,惊叹自己竟然这么美。 而且,化完妆后他的五官变好看了,看着竟与槐轻羽有三分像。 槐庆云对自己的容貌十分满意。 他洋洋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脸,鄙夷的瞪了槐轻羽一眼,“哼,原来我不仅身为男子优秀,如今假扮成哥儿,竟也这么漂亮,呵呵,槐轻羽,你拿什么和我比?小爷我变成什么样都是最优秀的,你怎么也比不了!” 槐轻羽丝毫不气,提醒道: “你如今是哥儿,说话怎么也得注意一些,你表现得那么粗俗,觉得会有男人喜欢吗?” “……”槐庆云闻言,立刻住了口。 然后,他不情不愿的轻声细语了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说话?” 槐轻羽笑了一笑: “我可不会教你,毕竟你说的,我只是一个‘书呆子’。自古男人最懂男人,你想要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受男人欢迎,就想一想自己喜欢的哥儿是什么样的,好好模仿便是了。” 槐庆云闻言,若有所思了起来。 临走时,他带走了所有的胭脂水粉,还有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衣服。 前十几年,槐庆云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眼下终于有了利用外貌当捞男,去捞偏门的伟大目标,竟然罕见的勤奋了起来。 槐轻羽稍稍派蓝柳看了一下,便知晓了槐庆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一直在鼓捣着上妆。 槐庆云闭关了三日,槐轻羽发现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三日来,槐庆云一直坚持护肤,皮肤都光滑了一些。 出发去香山书居前,槐树根和黄明花舍不得槐庆云,一直拉着他叮嘱来叮嘱去。 槐庆云不耐烦的想要扯开袖子,“爹,娘,你们别啰嗦了,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在槐树根和黄明花面前,槐庆云自然是一张素颜。 槐树根闻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疑惑的问道:“庆宝,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是你们身上太臭了,才会觉得我香!”槐庆云习惯了闻香味儿,心里十分嫌弃槐树根和黄明花。 索性,槐树根只是偶然一问。 他对槐庆云的不耐烦与嫌弃并不在意,转头威胁槐轻羽,“庆宝可是咱老槐家的独苗苗,槐轻羽,你若是照顾不好他,我就剥了你的皮!” 槐轻羽不屑的忘了他一眼,“狗叫什么?你真的能管得了我?给你两天面子,你还真以我爹娘自居了?” 槐树根被说得立刻怒火中烧,他扬起了手,“你这个孽畜——” “够了,爹,你有完没完?”槐庆云突然出声,不耐烦的推了槐树根一把,将槐树根推了个趔趄。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