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辙深吸一口气,俊逸的眉眼间全是不悦。 他的口味向来一层不变,那就是喜欢温柔怯懦、对着他羞答答的哥儿。 槐轻羽单是说话,都这么有攻击性,显然不是他的菜。 林牧辙不是那蠢人,急着找下一个哥儿猎艳,当即转身就走。 他走得又快又急,槐轻羽看着他那急色的背影,慢悠悠道:“却阳候世子,你真的闹肚子了?记得带张手纸,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 “手纸?谁有手纸?”一个书生闻言,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崩溃的捂着肚子,“我、我真的闹肚子了,快憋不住了,谁有手纸借我一些?” 书生话一落,不少人都看向林牧辙。 有人指着林牧辙道:“林世子也闹肚子了,你去朝他要。” 林牧辙:“……” 他闻言,气恼的转身,隔着几个桌子,狠狠瞪了槐轻羽一眼。 他极好面子,生怕那书生真的跑过来扯他袖子,朝他要手指。 好在那书生憋得急,来不及得到回应,便冲出去找茅厕了。 林牧辙咬着牙,又瞪了槐轻羽好几眼才作罢。 他很快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拔出腰间的折扇,再次朝新目标贴了过去。 槐轻羽知道,自己在林牧辙的心里,已经成为下头哥儿了。 但他不在乎,林牧辙这种人,粘上去便甩不掉。 他佩服林牧辙。 为了下半身,真是竭尽全力,绞尽脑汁,受再多挫折也不气馁,下一秒又满血复活继续战斗。 令他意外的是,林牧辙这次又盯上秦宛书了。 他看见林牧辙靠近秦宛书,不知含笑说了什么,秦宛书立刻娇羞的低下了头,满脸春色。 秦宛书和林牧辙说说笑笑,无意间看见槐轻羽朝这边望过来后,秦宛书立刻得意的扬起下巴,冷哼了一声: “槐轻羽,林世子说你刚刚在厚着脸皮纠缠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槐轻羽被这颠倒黑白的话噎了一下。 他看秦宛书紧紧挨在林牧辙身边,一脸捡到宝,生怕他跑去抢的得意表情,顿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笑了一下,淡淡丢下一句,“你乐意就好。” 他懒得和秦宛书解释,就让秦宛书误会吧。 秦宛书这么喜欢和他争东西,若是认为他纠缠林牧辙,一定会抓住林牧辙这坨屎不放的。 时间久了,林牧辙这坨屎一发酵,不知道该有多臭呢! 到时候,秦宛书受得了吗? 槐轻羽吃了几口菜,然后放下筷子,仰头望着天上的半月。 上辈子,他就是在这半月之时,救下傅珣皓的。 现在,槐轻羽坐在座位上没动。 傅珣皓应该正在水里淹着。 槐轻羽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这些人一个个喝得脚步虚浮,根本没有人离场。 先前那个上茅厕的才子,所去的方向,也与傅珣皓被淹的湖南辕北辙。 很好,这一次,傅珣皓不会再得救了。 终于…… 槐轻羽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 他刚刚一直都在观察着周围,生怕有人出去散心来到湖边,像他上一世那样,将傅珣皓救起。 好在,傅珣皓没有上辈子幸运。 傅珣皓得偿所愿。 他不救他了。 槐轻羽倒了满满一杯酒,将酒全都喝进了肚中。 他回味了一下口腔里酒液苦涩的味道。 又接着倒了好几杯,猛得灌入了口腔中。 他喝了一整罐的酒,约莫是醉了,看着周围人的时候,还带着一点重影。 忽然,他被不远处主位上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他恍惚的将目光,投向了脸色惨白,深深低着脑袋的宋钦隐。 只见宋钦隐的脸色满是隐忍和屈辱,正被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抓着手腕,往自己怀里带。 宋钦隐不断挣扎,白皙俊美的脸,在惊惧之下显惨白一片。 但他始终保持着风骨,脊背挺得直直的,高扬着脖子看向那人:“这位大人,请您自重。” “自重?”那位大人喝得整张脸通红,闻言不仅不松手,反而还握得更紧了,甚至还冲着宋钦隐,打了一个酒嗝儿。 那位大人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的扫视着宋钦隐,嗤笑一声:“宋钦隐,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宋钦隐努力想抽回手腕,但对方的手却纹丝不动,始终如铁链一般钳在他手腕上。 宋钦隐厌恶极了自己这受人桎梏的姿态。 他冷漠的偏过脸去,闭口不言。 那位大人见他不说人,阴冷的眼神,瞬间燃起了怒火。 “你不记得我?你竟然不记得我?”他气极反笑的死死瞪着宋钦隐,眼神不断在他那尖瘦白腻的下巴,以及性感的喉结伤,不断逡巡,“我是何为安啊!想当初我跪在地上求着你提携,你不仅没同意,还将我的礼物摔在地上,命人将我乱棍打出去!” 何为安说着,看到了宋钦隐浑身一震,惊惧得连胸腔都震颤了起来。 何为安对他这副害怕的模样很满意,他淫.秽而隐秘的勾了勾唇,轻轻说道:“宋小国公,您贵人多忘事,我可永远都记得呢!” 何为安说着,便再也不装了,布满皱纹的大手,肆意的超着宋钦隐的腰间抓去。 宋钦隐脸色瞬间变了,死死的咬着嘴唇,一步步朝后退。 他的眼神不可抑制地左右看着,试图有人站出来帮自己,却发现周围的人,全都因为喝多了酒,眼神迷离的盯着自己。 他们的眼睛里,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厌恶、讥笑。 不仅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纷纷开口,催促何为安的动作快一些。 他们显然,迫不及待看着宋钦隐这朵曾经的高岭之花,当着所有人的面受辱。 宋钦隐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走投无路之下,他强撑着沙哑的嗓子,绝望的看向了刘侍郎,“刘大人,求求您……” “放肆!”刘侍郎不仅不理他的求救,反而还满脸不悦的站了起来,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在他惨白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刘侍郎对待同僚,一向“大方”。 他浑浊的双眼里,满是谴责和凉意,呵斥道:“还不快跪在地上,侍候好何大人?” “不……”宋钦隐恐惧的后退了两步,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风骨了。 他警惕又绝望的环视着周围,想要咬舌自尽的心思,再次涌了上来。 他出身名门,熟读圣贤书,将自身的尊严看得比命重。 要是让他当中受辱,他宁愿死! 宋钦隐眼底划过一抹决绝,眼尾嫣红,一抹泪珠划过脸颊,从下巴坠落。 就在他要咬断舌根时,忽然先前那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