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许青与垂下眼,酒喝多了就容易乱想,他想到先前,在滑冰场、在树藤边,装着失忆的黄煜,被拆穿失忆的黄煜,反复说着对不起。 或许他是在和夏迎对峙那刻才知晓,自己竟成为掀起风暴的蝴蝶,扇下翅膀便把许青与放置到了风暴中心。 而许青与却是在此刻才彻底知晓,黄煜在这场风暴里,也不过是只被人捏住翅膀的蝴蝶。 这晚,心事重重的许青与理所当然地喝多了,不过这次他却很沉默,舌头像也被酒精麻痹了,问什么都不说。夏迎看他这个状态便知自己又得当一回保姆,结了账叫车把人送回去。 车开到许青与公寓楼底下,夏迎扶着许青与下了车,没走两步,许青与又不动了。 “怎么了?”夏迎问一句,顺着许青与脑袋偏转的方向看过去,望见了马路对面的黄煜。 虽然黄煜大晚上戴着口罩,但那个身形还是一下让夏迎认出来了。眼下这情景简直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夏迎还没来得及晃神,就听许青与开口:“学长你先回去吧,我和他有事聊。” 原来不是不会说话,只是要分和谁说。 夏迎心中一哂,不过他早在今晚甚至之前的酒局上,从许青与喝醉时的呓语明了,许青与对黄煜的情感,从来没彻底斩断得了。而从旁观者视角来看,尽管夏迎再不喜黄煜,也必须得承认,这两人至今为止都能算藕断丝连的两情相悦,分开的原因和感情没什么关系。 “行。”夏迎也不墨迹,松开他干脆利落上车,和司机报了自家地址,车便缓缓离去了。 许青与在原地站了会,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现在看东西有些晕,他定了定神,正要迈步过去,却见黄煜已经穿过马路,站定到自己面前。 “怎么喝这么多?”他不轻不重地问。 听他这么一说,许青与便闻到他身上的洗发水气味,这么多年居然没变,还是大学时的薄荷,同时许青与也闻到自己身上的酒精味,对比起来着实不能算好闻。 许青与专心在嗅时,黄煜又开口了:“好廉价的酒味。” 他话语有些冷,带着刺,不知是上午被拒绝了一次心情不好,还是看到许青与和夏迎回来生了酸气,又或是两者都有。 哪里廉价? 许青与被他带得皱了皱鼻子,说:“78呢。” “什么?”黄煜一下没明了。 “鸡尾酒,78呢,不廉价。” 许青与如此认真地计较,与上午的冷淡不同,他此刻面色嫣红,视线亮晶晶的认真,看起来不像许组长,像小眼镜。 黄煜的眉宇被这个想法稍稍抚平,却又在想到他是和谁喝酒喝成这样时再次蹙紧。 “我上午给你的酒,七十八万。”黄煜说,“你放着万倍昂贵的好酒不喝,去喝这劣质糖浆。” 他说:“许青与,你品味好差。” “我不要你的酒。”许青与也开始皱眉了,他晃了晃手,“我要你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 “你来我家楼下做什么?” “等你。” “等我干什么?” “想见你。” “为什么想见我?” “因为喜欢。” “哦。”许青与慢吞吞地品了品这句喜欢,“那三年前我问你,你怎么说,不喜欢。” 这个问题很难答,黄煜大概也想不到,许青与会忽然翻起旧账。 “那时我喝醉了。”黄煜沉默几秒,轻声说,“喝醉的人说胡话,不当真的。” 许青与抬眸,想问他三年前为什么喝醉了,看他片刻却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你怎么还戴着口罩?” 黄煜说:“感冒了。” “感冒会肿脸吗?”许青与指了下,嘴角扯一扯,“左边,凸出来了。” 黄煜“哦”了一声,把口罩往左脸上扯了扯,那口罩比一般的口罩紧些,竟是把那肿块勒得弧度淡了些。 许青与嘴角的弧度也淡了些,他看着黄煜面不改色地把肿胀压下去,也不解释为什么脸会肿这个大个包,心里便慢慢升起些火,伴随着说不清的失望。 “你之前说过,要追我。”许青与忽地开口。 “对。”黄煜的声音闷闷的,却很迅速地接上了许青与的句子。 “哦。”许青与却为因这及时的反馈的而改观,他皱起眉,郑重其事地说,“黄煜,你真的一点都不会追人。” 顿一下,很快地又补充一句:“别追了,浪费时间。” 不知道几次的拒绝了,即便是做好穷追猛打,也确实在打持久战的黄煜,一天内被回绝两次,眼神也不由得暗了暗。 但又很快亮起来。 “前面那句,我承认。”他细微地耸下肩膀,有些无奈地摊手,“我没追过人,没经验。做得不好还麻烦许组长体谅下。” “后面那句。”他的声音忽地变轻也变快了,“你喝醉了,在说胡话。” 第119章 便宜 “没说胡话。”许青与摇摇头,因为醉酒,他此刻表情如初中时听课那般认真,“你这样追,就是浪费时间。” 黄煜的眉尖轻轻挑下,“这样追浪费时间”和单纯的“浪费时间”是当然不同的,他捕捉到这缕信息,做出虚心求教的姿态:“那要怎么追?” 许青与盯着他的脸,上上下下扫了四遍,最终落在左脸颊上:“你把口罩摘了。” 黄煜没动:“很丑。” 许青与说:“我不和遮头藏脸的人说话,回去了。” 他作势要走,黄煜去拦,这次倒是稳当地抓住了手腕,把人留了下来。 “我现在摘。”黄煜妥协说,他没松开许青与,空闲的手把口罩撂下来,他动作慢慢的,先露出的右边脸颊线条流畅分明,便衬得那青肿的左脸更加骇人,许青与乍一眼看去,只觉得黄煜的左脸像拔了智齿一样肿起来,细细看去,才发现几日过去了,上面的指痕却还十分清晰,可见当时俞金下手有多重。 那痕迹实在惊人,许青与看着,不自觉轻轻抽口气。 “说了不好看。”黄煜垂眸看着他,口罩勾在指间,没有要戴上的想法。 许青与越看越皱眉,黄煜脸颊上不仅有鲜明巴掌印,还有口罩勒出来的红痕,这些纵横交错的痕迹纷纷说明黄煜根本没认真处理过伤处,也不重视。他要问黄煜敷过没有,有没有上药,出口却被酒精扭了个声调:“疼吗?” 黄煜是很怕疼的,或许也不是怕,就是讨厌。 大三他智齿蛀空了要拔,许青与陪着去看了牙医,拔牙过程倒是顺利,就是黄煜一出诊室,麻药劲还没散干净,就捂着腮帮子哼唧,等药效过了更是疼得龇牙咧嘴,如果不是许青与看着,他甚至想把医生开的四天量止痛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