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绿直立大灌木,喜温暖、湿润,好阳光充足…… 味苦,性木寒,剧毒。】 “焚烧、汁液、气味均有大毒”,“不可食用”,这些字眼像一根根刺直直地扎进陆封覃的眼睛里,他攥紧手机转身回到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杯底残留的水上飘着几片花瓣,正是那几盆夹竹桃的蕊瓣,已经被泡得泛白。 陆封覃握着手机,呼吸逐渐不稳,胸口被方才的各种香气占据,似乎也要将他腐蚀倾吞。 手机砸在地面,碎成好几块,他回到花房抓起那几盆夹竹桃用力摔到地面、墙上、门口,一盆接一盆,巨大的碎裂声响彻花房,从阳台穿过卧室,穿过楼梯,穿过客厅,在空旷偌大的别墅中震荡。 片刻之后,他终于停下。 整个花房和阳台像狂风席卷过,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可以不要他吗” 他想起几天前迟年问他的话,他们就在这里,当时迟年的手中拿着的正是他打碎的这些夹竹桃。 孕检的时候出现异常不让医生检查,回来之后又那么听话,原来迟年早已潜心为他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他居然丝毫都没有察觉。 陆封覃撑着花房的架子,缓缓蹲下去,西装裤腿沾满了泥土,脚边是散落一地的花,被打碎在地上依旧开得艳丽。 他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被抽空,心脏快跳不起来,每一次呼吸划过咽喉肺腑都让他难受得发抖,他坐在曾经为迟年精心打造现在却被他一手摧毁的花房里,任由崩塌的意识四散。 一直到微凉的日出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是惨淡,涨收幅下降,心瓦凉瓦凉的……img src="https://great.wzznft.com/i/2023/02/11/upaqh3.jpg"gt 第30章 伤疤 医院打给陆封覃的助理说迟年醒了,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出院,助理联系不到陆封覃,回竹园公馆找人。 到地方后,助理站在阳台门口,看着眼前的场景,犹豫地问陆封覃需不需要他去接迟年。 陆封覃坐在破败的花房里,哑声说:“不用,我去接。” 助理离开后,陆封覃脱了外套走进浴室,身体僵硬发麻,泡进热水的时候像冰块慢慢融化,他闭上眼睛,全身从里到外渐渐回温。 洗完澡他开始收拾一团糟的花房,找了个大袋子把地上的碎片泥土全部清扫进去,擦干净脏污一片的地面和花架,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弄完。 橘色调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铺陈在簇拥到屋顶的花枝花瓣上,晕开一片姹紫嫣红,这片地方重归平静与整洁,看不出它经历过什么。 陆封覃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怒火攻心砸碎那些夹竹桃是真的,不想让迟年看到花房乱了不高兴也是真的,他如何生气都不愿让迟年难过,这种想法已经浸透到他的潜意识里,像一种本能反应,脱离他的掌控,让他左右不得。 去医院的路上,他的心情平静下来,孩子还可以有,只要迟年在他身边,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无需担心什么,毕竟迟年除了跟他作对,让他不愉快之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医生在给迟年量体温,陆封覃走进去站在一边,看着迟年配合医生检查。 “别吃凉的、辛辣刺激的东西,一定要注意休息,药已经有人取过,你们可以直接离开了。” 医生走后,病房安静下来,落一枚针都清晰可闻,陆封覃过去坐在迟年面前的椅子上,两人面对面,却不对视。 “回家吧。”他握着迟年冰凉的手,感觉他牵住的只是迟年的一缕没有血肉的灵魂,他很用力,却总觉得怎么也抓不住更多的迟年。 迟年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说:“可以去学校了吗。” 最后一缕也很快抽离,陆封覃指尖抖了一下,他突然无法控制那团躁郁的火自胸口往四面八方燃烧,他的冷静只是一片没有迎风的湖水,来一阵微弱的风就会掀起层层骇浪,迟年就是那阵风。 “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吗?你觉得我一定会逼你生下孩子,一定不会让你去念书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 陆封覃第一次觉得说话也会这么痛苦,好像每一个字都比刀子还锋利,刮着他的肺腑,刺破他的心脉。 “我问过你。”迟年回答得很平静。 迟年确实问过他,他强硬地拒绝了。 时间很慢流逝,微尘漂浮在消过毒的空气里,他们之间在沉默中逐渐拉开距离,越来越远,像横生出万丈悬崖,明明此刻他们紧牵着手。 回到家,陆封覃抱迟年去洗澡。 给迟年换衣服的时候,指尖划过尾椎的纹身,过去这么久颜色依旧清晰如新,脚上的铃铛声音清脆,手上的镀银手环尚未变色,每一处刻上的“L”都未曾消磨分毫。 陆封覃发现迟年身上遍布了他的痕迹,看着那些痕迹他有一瞬间能感受到迟年与他连接和归属于他的事实,但这一瞬稍纵即逝,眨眼就不见。 他的心里萌生出一丝想法,其实迟年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 “我要住学校。”入学还有几天,迟年似乎已经等不及了,甚至提前考虑住校。 这话让陆封覃觉得迟年就是想离开自己,但他还是答应:“好。” “真的?”鉴于陆封覃前科太多,迟年不太相信。 陆封覃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一旁,抱起迟年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让迟年腿分开坐在自己身上。 他看着迟年,半晌,苦笑了一下说:“真的。” 他揽着迟年的后腰,把人往怀里贴,怕迟年听不见似的,微微仰头看进迟年的眼里,语气郑重,“不会再骗你。” 迟年的唇很软,口腔里有淡淡的苦味,明明吃的药不多,但总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味道,不像他执拗的性格,他的身体好像很容易被浸透,这一点陆封覃太清楚了。 苦被舔开,变成甜,陆封覃温柔又不容反抗地吻迟年,按着后颈,拇指轻轻摩挲迟年的侧脸,将那柔软的皮肉磨红磨烫,逐寸漫延到全身。 迟年被放到床上,床单是灰色的,他像一片洁白的雪花陷进低饱和的被褥中,在陆封覃的身下慢慢融化成一滩温热的水,再被陆封覃渴饮。 “不……”迟年收起膝盖,陆封覃的手臂被他夹在腿间,搏动的血管和青筋烫着他大腿内侧的软肉。 陆封覃俯身,将迟年一整个罩在身下,没入后穴的指节抽出,抚前来,握住迟年颜色浅淡的阴茎,那里湿漉漉的。 被伺候着,迟年忍不住蹙眉轻哼,手指抓着陆封覃的肩臂,想推开,却不由得掐紧那麦色的肌肉,指甲用力地在上面划出白色的痕迹,又很快消失,他的腿根簌簌发抖。 “真的不要吗?”陆封覃极其认真地看着迟年,看迟年的表情因自己的动作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