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背着你往山外走,碰到了一个老道士。” “应该是我们的师父,而我们是师兄弟。” “他给你喂了药,把我们带到这里,山脚的一个土房子。” 或许是怕对方害怕,也可能是怕自己回忆起当时的恐惧与绝望,他也没有说他九死一生的概率。 “这两天他到处跑,好像在调查什么,每天回来的时间很短。” “不过听他的意思,是有盗墓的挖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本来周围还有些村子,现在都没人影了。” 纪回皱眉:“上次是妖怪,这次是灵异?” “鬼有没有不知道,但是僵尸、尸变是真的,看他的意思,是这阴气过重,而且范围还在扩大,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不远处的镇上。” 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种东西能不能看见都不知道,实在过于危险。 他们不是身体本尊,什么道法都不知道,又如何对付这些? 门口传来脚步声,纪回抬眼看去,就见着梁丘叶口中的老道士推门进来了。 山羊胡蔫蔫地垂在两边,老人面色蜡黄,显然也是疲惫不堪。 “醒了?”对上视线,老道明显惊讶,欣喜不已,快步过来,抬手搭上了他的脉。 “好,好!”枯瘦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老人眼眶有些发红。 “不愧是我的徒弟!” 纪回笑了笑:“让您老担心了。” “哼。”老道捏着自己的胡须,转头看向另一个人:“我是担心,但也没这小子担心的厉害,我都怕你还没出事,他先把自己愁没了。” 此话一出,室内的氛围瞬间有些尴尬,但那老人丝毫不知这二人的事情,毕竟壳子内里都换了。 “你师兄这两天啊,看着你的嘴有一点干,就给你抹上点水,可能是见不得你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还有点生气。” “……” “我是怕他嘴裂的黏住。” “得了吧,老头子我还不知道你?”老道瞪了他一眼:“都在一起3年了,不好意思承认什么?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撇关系,没有的事儿你都要眼巴巴编出来找你师弟哄你。” “当年我差点打死你,你都不退让非要娶人家,怎么现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你倒躲起来。” “这点出息。” 阴暗的天空乌云密布,好像一声惊雷响彻云霄,直直地劈在了二人头上。 “轰”的一声。 惊醒了沉眠的芽。 “你们再休息一会儿,养好了,就回去吧。” “回去?”咳了一声,纪回皱眉。 “你都这样了,还想进那儿?”老道胡子都被他吹了起来:“我就你们这两个徒弟了,回去给我好好养着,万一老头子我没出来,还指望你们两个收个徒子徒孙把这些教下去呢。” “……” “好了,我走了,你们也快休息。” 直到人不见了影,二人才回过神来。 尴尬的感觉比以往更甚。 “我睡了这么多天,你上来休息吧。” 纪回刚准备起身,就被按住了肩。 “你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好,我就是有点困,你躺着。” 床不大,其实躺两个人也不是不行,只是没人愿意提这茬。 “你眼睛已经被你胳膊压红了。” “……” “……” 没人接话,也没人动作,只有外面的阴风吹的门“吱呀”作响。 “上来吧。”还是纪回开了口。 梁丘叶猛然抬头,就见对方已经躺下转了过去。 “别墨迹。” 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动作,青年又道。 “……嗯。”男人觉得脑子不太清醒,起身坐在床沿,缓缓躺了下去。 “谢谢。” 没有人再回应。 二人各自靠着床的最外沿,背对背躺着,虽然没有直接触碰,但也只差了几厘米的距离。 身后人身上的体温避无可避。 本以为会无法睡着,可他们还是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情况,没过一会儿就都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只是外边依旧是乌云密布,甚至下起了雨。 梁丘叶睁开眼,就见着了枕边熟睡的人。 好像每个梦境里他都是这样,睫毛很长,皮肤和玉一样。和娃娃似的。不能再看了。 翻身肩,忽觉腰间硌了什么东西,前几天一直坐着没有发现,直到现在睡醒才有所感觉。 轻轻解下那荷包,梁丘叶先仔细打量了下上面绣着的鸳鸯戏水。 又粗糙又精致的,不难看出绣的时候的用心。 解开荷包口上的带子,男人瞳孔一缩,心跳猛然加快,“扑通扑通”地好像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 糟了,会不会吵醒他。 小心翼翼翻身下床,梁丘叶走到准备喝了几口水,才勉强镇定下来。 将荷包仔细收好,垂头的瞬间看见自己搭在肩上的长发。 那里曾经有几缕被剪下,缠着那人的发成了结,被藏在那荷包中。 老道没有骗人。 床上的人慢慢醒来,看向不远处撑着桌子傻站的人。 “什么时候了?” 男人惊了下,显然是自己还没有缓过来,对方就先醒了,怕被看出端倪。 “第二天早上了。” “喔。”缓缓起身,纪回忽略男人从开始就没有转过身来看自己。 “去镇里吧。”梁丘叶应了。 按照前面的消息,这周围应该都没有人了,剩下的人估计也都会选择镇里集合。 二人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戴了斗笠,抬头看了眼天空,便往乌云稀薄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说】 梁队:() 第58章 陵03 屋门口,贺同恹恹地坐在凳子上。 “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叹了口气,齐羽道:“我按照他们说的去找那道士,绕了一圈也没找着人,白天回来一问他每天都不定时回城里一趟,但就是碰不上。” “只能等他们自己找过来了。”贺同看向一旁来回踱步的人,没忍住问道:“杜先生,你干嘛呢?” “没……没事。”杜仁善一改先前的跋扈,这两天也是被齐羽说的狠了,半晌才开口。 “那个……打扰一下两位。” ”我这两天,听你们提到一个队员,好像姓……纪?“”是啊,纪老师。“”是季节的季吗?“”不是,是纪律的纪。“看着对方越发怪异的脸色,二人这才感到不对,纷纷闭了嘴不再回答。 杜仁善脸色变化不停,不自觉地搓着手心。这么巧吗? 但纪这个姓并不多见,这种巧合…… 这是过度紧张时下意识的动作。 齐羽背过身,朝贺同使了一个眼色。 这人得盯着点。 二人没再说话,心里难免都有些发怵。 如果这人真的认识纪回。 那么纪回知道吗?还是说…… 没等他们细想,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一直死寂的城好像一下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