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梨还困的要死,无意识推了下。可紧接着她的手便被别开了,还忽然被人握着肩从侧身变成平躺,腰上似乎悬空了一段,被人紧搂着。 连梨不得不醒,才醒,就见崔厉的眼睛在看她。只见他忽然手臂又一撑,浑身只以有力的肩膀和那条手臂支撑着,脑袋一俯,便已亲住她。 连梨心跳微乱,同时,嘴角弯一下。 之后被他亲吻间,无意识呢喃,“回了?” “嗯。” 应过她,吞滚的喉结上下滚动的更厉害,薄唇锁紧了她的呼吸。 连梨口中缺氧,唇上紧的发干。接着,觉他亲吻的越发强势,让她心颤又不由自主仰唇与他深陷这个吻。 但忽然,外面有了一道男人的声音,“大人,快要到上早朝的时辰了。” 这道声音在连梨耳中模模糊糊,她只隐隐约约捕捉到早朝二字。 后知后觉,知道是外面应恂在提醒他时间不早了,该进宫上朝了。他身居高位,宫里的早朝肯定得参加。 连梨唔了一下,微微偏了唇,低声,“应恂在唤您。” “嗯。” 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因为她觉得他吻的越发用力了。 “大人——”应恂的声音又来了。 崔厉的脸沉了,心中冒出一丝不悦。 重重呼吸了声,忽然,猛地掀身而起。大步过来,开门冷瞪一眼应恂,“闭嘴。” 应恂:“……” 微张了嘴。 同时,砰地一声,门又在他跟前关上了。 应恂:“……” 眼神失焦,沉默盯着虚空,他这是……喊得又不合时宜了?可现在再不回去,回宫估计就要晚了。 叹气。 又唏嘘,陛下在连姑娘这,他还真是好像什么时候开口都跟会打扰好事一样。从前可没有哪位让陛下如此过,啧啧……心想里头这位也是了不得。 行罢,他不喊了,便让那些大臣多等等。 臣等君,本就应该。更何况陛下还是头一回早朝晚了让他们等呢。 应恂不急了。 但他这边不急了,却见没一会儿陛下又出来了。 只是看着他的目光有点凉,“走。” 应恂:“……是。” 答完,他的余光却是忍不住往后瞥了眼。 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到没想过会窥探到什么。但没想到,还真让他见到了一幕,只见连姑娘正好走来,脸颊似有些红。 得,他还真是一大早扰了陛下好事,讪讪不敢再看,眼神故作坚定一心跟着前面的陛下。 连梨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门口时,第一反应抬头看了看天色。白光刚露,还是很早很早的时辰。 他进宫上朝倒是上的早。 看了一会儿,眼神从天空挪开,再看崔厉刚刚走的方向时,他的背影已经越来越远。 她笑了下,站在那看着,待他人影彻底消失了,回房。 房里。 床沿边一片杂乱,连梨顺手理了下,理着时,脸上一丝笑。 刚刚他忽地掀身离开时倒是没想过他还会回来,所以突然又看到他走来的身影,她眼中有一丝诧异。 接着这丝诧异还没能从眼睛里退去呢,他又吻了来。他没有再上榻,只那么站在榻边弓腰亲她。 期间似乎觉得不怎么得劲,便忽然手一提把她半抱起来,也是因为这,榻沿褥子在两人混乱亲吻间不知何时皱了。 他没吻她太久,但即使这么短的时间,也搅的人心潮起伏。他走时手臂在她腰上紧了下,唇畔贴到她耳沿,“我去上朝,你继续睡。” 几个字,越说越哑。 黑眸低低看她一下,在她腰上无意识抚了抚,他走了。 他走的很快,待她脸上热度退去跟过来看看时,他已经走到门外了。 看来时间确实很赶。 …… 宫里。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 距离早朝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了,但此时那金銮宝座,天子龙椅上,却不见天子身影。 大殿内有序分列几班的朝臣暗中眼神各自交流,猜测着是怎么回事。 自陛下登基以来,他们还是头一回见陛下早朝迟了。 几乎是罕事了。 众人各自在心中揣摩着情况,忽而,外面内侍尖声,“陛下驾到!” “臣等恭迎陛下!”文武众臣纷纷拂袖跪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崔厉坐上龙椅,淡淡抬手。 “谢陛下。” …… 上午,连梨又一回出了王府。 已经好几天过去,她想听听京城现在的风向。 一整个上午,她漫无目的闲逛,如她所料,事情早已不如最初那样风头激烈,不过议论的人仍有,其中对李伯宗不屑者有之,但不以为意者,也颇多。 他那个说法终究起了些作用,而且时下休妻令娶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尤其,于一个金榜题名算得上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 男人吗,这种事总是无伤大雅,更何况李伯宗还有说辞能说得通。 连梨笑了笑,嗯,是无伤大雅。 曾经的事对她来说也确实早已无伤大雅,这件事让她早早看清了他,是好事。否则被他耗个几十年,他在京城另有妻眷,她却还在村里妄想他还会来接她,那才叫可悲。 连梨已经能很平淡的面对这事。 谁还没个过去,谁又能保证人生不遇见几个渣滓呢。 而如今……她只要李伯宗名声更差。 他那个借口,那个说辞,仍旧是把事情推在了她身上。 是,他是读书人。所以他就该一心读圣贤书?所以便可理所应当话里话外将她贬低成粗蛮鄙夷不识文理甚至是话不投机的不堪之人? 呵,早前他次次读书归家时,可不是如此的。曾经向她提亲时,也不是如此的。 转眼间,倒是全成了她与他天差地别,早已不堪配他。他倒是还成了那一心苦读,不为儿女情长所扰的楷模榜样了。 以后岂非但凡有那读书人三心二意,都能以此为由辱没发妻,毕竟,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可就是因为看空了一切才心性一夜精进,一举夺魁。 呵呵,连梨眼底一丝厌恶,他还真是要把她踩进泥里。 若非她上了京,来日要是他们一对夫妻心血来潮回了村里,那时但凡他们稍稍表露出个意思,她便能被无数想要讨好他和江家的人弄得灰头土脸。 更甚者,身消玉陨。 连梨抿了唇,没再继续在外面待,回了家里。当晚,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细节真实到让她害怕的梦。 梦中她没有上京。 她自收到那封休书,又被李家族老特地在宗祠里念了广泛告知乡里时,脸上无声落了两行泪。 当天,她趁夜收拾了东西归家,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