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许久也没想好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可她没有更多闲余的功夫多想,在露台边休息了没有多久,李特助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小?姐,先生这边的事情?提前结束了。” 谢沅执着手机,低低地“嗯”了一声。 “好的,谢谢李叔叔,”她声音细柔,“我马上就准备过去。” 其实比起雅间包厢之类,谢沅一直要?更喜欢在外间用餐,但和沈长凛在一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很喜欢这家?私厨。 沈长凛的口?味随意,一直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点的全是?谢沅偏爱的吃食。 她接到李特助的电话后,就立刻准备出发,但过来的时候,沈长凛还是?已经到了,他执着杯盏,浅酌茶水,神?情?柔和自然。 许是?惩诫期到头了,他今晚很随和,言语也是?低柔的。 谢沅被哄得要?晕过去,直到腰身被托举起来时,才从那?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她不喜欢这样,被淹没的恐惧会很深,而深重的潮水也的确能将她给吞噬掉。 谢沅怕得厉害,连声求沈长凛。 但一晚上的温柔过后,男人的神?情?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残忍,他扣住她的腰身,声音微凉:“沅沅要?乖一点,不然明天约会要?是?下不来床,怎么办?” 第23章 第23章 谢沅的柔膝被迫分开?, 她寻不到着力点,全靠沈长凛攥住她腰身的那双手,才勉强地稳住身形。 她的脑中轰鸣, 倏然变成一片空白。 叔叔是怎么知道的?是秦承月告诉他的吗? 要带她出去这种事总是要跟沈长凛说的, 可他?知道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谢沅思绪纷乱,又?无暇多想。 “叔叔……”她的长睫濡湿,低低地垂落。 沈长凛的容色微冷, 方才在私厨时的温柔姿态全都?消失了?,他?在床笫之间?本来就狠,现今还带着怒意。 如果有心要折腾她,她说不定明天?真的会下不了?床。 卧室内的灯很?暗,但沈长凛眼底的晦涩却是那么清晰, 他?换了?个姿势抱起谢沅,声音微冷:“你可以解释。” 她被他?抱在怀里, 眼眸也被迫看?向他?。 但谢沅不敢看?沈长凛,哪怕事?情过?去那么久, 她还是害怕他?。 他?是沈家的主人, 是救她于水火的恩人,也是她必须要回报的对象。 谢沅想不出要怎么解释,沈长凛也看?出她解释不出来。 当初这桩婚事?是他?亲自定下的,那时候谢沅才十六七,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回到家里的待客厅, 突然就拥有了?一位准未婚夫。 沈蓉笑着说道:“沅沅, 这是你承月哥哥。” 秦承月一身西装,头发捋到了?后面, 低声和她握手:“你好,谢妹妹。” “沅沅快十七了?,等她二十你们就订婚吧,”沈蓉蔼然说道,“这样刚好她毕业那会儿,就能结婚了?。” “两家都?没什么孩子,”她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们可要加把劲。” 沈蓉的妆容华美,她是大小?姐,是贵妇人,也是个极善言辞的人,秦承月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这些事?还是要听谢妹妹的。” 他?说话谦和,但眉眼间?带着的全是贵公?子的矜傲。 谢沅局促地坐在长沙发上,满脸都?是无措和懵然。 她的目光本能地找寻着沈长凛的身影。 谢沅数学不太好,家里给她请了?专门的老师,那个晚上她本来应该去学习数学的。 须臾,沈长凛淡漠地推门而?入,轻声说道:“沅沅,这是哥哥。” 她像看?救命稻草一样地看?他?,但他?只是平静地介绍了?秦承月,然后向她说道:“今天?晚上就不用上课了?,学业的事?,不用看?得太重。” 对谢沅来说,即便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秦承月的到来还是太早了?。 但更残忍的是她被永远改变的未来。 沈长凛言辞和柔,很?少会讲重话,可他?的意思是那么明白。 谢沅的祖父精通语言,译著无数,曾有人赞颂他?是启民智的英杰,是以笔为剑的任侠。 他?跨越漫长的阶级,反叛家中联姻,娶了?谢沅的祖母。 可是很?多年后,流着他?血脉的谢沅却踏上了?覆辙,成为被联姻的对象。 沈长凛并不知道谢沅用多久时间?洗脑自己,慢慢地接受秦承月,接受这个既定的残忍命运。 他?只知道,现在他?没法立刻将谢沅再掰回来了?。 这些天?是他?太急了?。 沈长凛当然是疼谢沅的,但在那时候,他?对她的看?重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她独特的身份。 秦家和沈家需要一架桥梁,来变得更加亲近,更加密不可分。 谢沅成为了?完美的……联姻工具。 在照顾她这件事?上,他?做得不够好。 沈长凛低眼看?向谢沅,将她的眼泪擦净,暗怒渐渐消退下去。 都?快忘了?,他?其实是没立场指责谢沅的。 他?是她什么人?不过?是家里的长辈,一位须要敬着的叔叔罢了?。 “好了?,不哭了?。”沈长凛低声说道,“这几天?在家里闷得久了?,明天?去听音乐会也无妨。” 他?抚了?抚谢沅的脸庞,轻声说道:“但是不能回来太迟。” 她抬起眼帘,眸子湿润,长睫抖动。 谢沅生?得好,但她的容色是不带攻击性的柔美,天?真无辜,楚楚可怜。 唯有哭得厉害时,眼尾泛起湿红,会迸发出浓丽来。 但她自己却并不知道。 沈长凛吻了?吻谢沅的额头,低声哄道:“我刚才说话重了?,别难过?,今晚早点睡,明天?要是起不来就麻烦了?。” 她性子软,又?不善言辞。 方才被他?说了?重话,对他?的惧怕也又?浮现,久久过?去,都?没能为自己说出些什么。 沈长凛并不想让谢沅如此?。 他?搂住她的腰身,帮她洗净脸庞,然后给谢沅换了?睡裙,把人抱进薄被里。 她侧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还有些白。 “不哭了?,沅沅。”沈长凛轻声说道,“再哭会头痛的。” 谢沅垂着眸子,她摇了?摇头,声音细弱:“我不哭了?,叔叔。” 明明被罚了?的人是她,被说了?重话的人是她,可现在强忍眼泪,不想让他?担心的人也是她。 沈长凛低垂眼帘,轻声说道:“闭眼沅沅,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故事?吧。” 他?二十三岁就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