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沅反倒不敢多问,怕触了他的逆鳞,惹他不高兴,将这短暂的温馨打破。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谢沅的腰身被沈长凛揽着,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他那边倾,因为思绪烦乱,上台阶的时候一个失神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无措地攀上沈长凛的肩头,腿也下意识地环住了男人的腰身。 他的神色平静,低眼看了看她,声音微哑:“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非要这时候闹我?” 沈长凛的言语很克制,话里的意思却极清楚。 谢沅平时很少主动,只有一次和同学聚餐喝醉酒的时候,主动地投怀送抱了。 她得的教训是很够的,从此再不敢轻易沾酒。 谢沅的脸颊微红,她别过了脸,弱声说道:“您……我不是故意的。” 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霍阳的个子高,腿也长,举手投足都带着纨绔公子的气质,事实是沈长凛的个子更高,腿更长,气势也更强。 他三步两步就将谢沅抱到了房前。 长廊里的灯微暗,沈长凛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门前亲。 到底是在起居室之外的地方,哪怕明知这会儿绝不会有人过来,谢沅的呼吸还是突然就乱了。 腰身被托住的刹那,她闷哼一声,从喉间溢出少许破碎的哭腔。 谢沅仰起脖颈,带着鼻音柔弱地乞怜:“叔叔,别……别在这里,可以吗?” 沈长凛的眼底晦暗,他看了她片刻,到底是没说什么,托着她臀根的软肉将人抱回了房中。 月光从穿过落地窗无声地洒了进来。 原本温柔的月色,如浪潮般汹涌起来,侵袭过每一寸柔软的雪肤。 谢沅咬住下唇,原本粉嫩的樱唇渐渐充血、红/肿,泛着潋滟的水光,像是被暴雨打过的花瓣。 她竭力地想要将指骨攥紧,但手还没有蜷住,就被男人给强硬地分开。 沈长凛拢着谢沅的手,修长苍白的指骨插/到她湿/润的指缝里,将她最后的挣扎也给温柔吞噬。 她哭得厉害,紧绷了一天的心弦也全都乱了。 到最后的时候,脑中只余下一片空白。 “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胆子小,嗯?”沈长凛将谢沅抱起来,“连我都敢瞒了?” 他声音微哑:“就那么不想嫁给秦承月吗?还敢帮着他出轨。” 谢沅的思绪全是乱的,听到沈长凛的话后,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只是身躯累得太过,连反应的力气都寻不到。 她懵懵地抬起眼眸,看向沈长凛。 他的话很直接,但神色如常,并没有要动怒的意思,语气更是平和得近乎调侃。 谢沅不知道沈长凛是怎么知道她掺和进去的,姑姑沈蓉特意叮嘱她要小心,可现在还是漏了陷。 先前不敢太声张,就是害怕他不同意。 现在温思瑜和秦承月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隐约都有了丑闻的意思,这时候如果是为了顾全大局,让谢沅和秦承月订婚是最合适的。 毕竟,她存在的价值就是这个。 谢沅的眸光晃动,她听出沈长凛的心情不坏,心里却还是害怕。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叔叔,”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思瑜姐姐之前就喜欢承月哥了,我才、我才想帮着她的。” 沈长凛抚了抚谢沅的眼尾,神色如常。 “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用这样害怕。”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嫁他就不嫁他。” 谢沅的眼眸睁大,原来在眼眶里摇晃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她攀上沈长凛的脖颈,声音微哽:“多谢您,叔叔。” 谢沅紧张了好几日的心情,在他这句话落下后,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背德和逆伦的恐惧终于褪去,她的肩头都不再紧绷。 沈长凛将谢沅抱进浴室。 她累得太过,又骤然放松,刚刚被抱进浴缸里,就靠在他的颈侧要昏昏地睡过去。 沈长凛眼帘低垂,唇边带着点笑意:“但还有别的事呢,谢沅。” - 沈家和秦家的关系很近,长辈间的交往亲密,小辈间的交往也很亲密。 那次的事被轻易地揭了过去,说成是两人碰巧同车罢了,车里还有秦家的另两个男女,圈子里热闹地聊过一番,不久后也没了声音。 谢沅去医院看温思瑜,她刚巧才躺下。 于是她在病房外陪了沈蓉一下午。 沈长凛第一次将话说得这么明白,联姻暂且作罢,但无论如何温思瑜和秦承月都没有可能。 温思瑜闻讯却没说什么。 谢沅听沈蓉说才知道,出车祸的那一天两人大吵了一架,因此才出的意外。 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沉重。 豪门世家就是如此,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尊崇,能将旁人的生死置于掌心,却也同样丝毫不能把控自己的命运。 谢沅从医院回到沈家的时候,天气预报说的那场暴雨落下了。 她从车上下来,抬眸看向花棚下的花,没由来地失神了片刻。 但刚一走进门内,不远处的争吵声便传进耳中。 沈宴白的手撑在长桌上,神色阴郁:“早都订好的婚事,您要是早点让谢沅嫁过去,一点事都没有。” “而且温思瑜犯下的事,让谢沅来承担,未免太不公平了。” 第06章 第6章 外面是匆匆落下的暴雨,隐约有滚动的惊雷声作响。 谢沅走上台阶后,便有人将她手中的伞拿了过去,她手中空空,无所适从地站在门边,突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沈长凛坐在长沙发上,双腿交叠,冷淡地看向沈宴白:“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沈宴白扯了扯领带,神情不愉:“当然是让她继续嫁过去。” “叔叔,您听我说,秦承月真不是那样的人,”他低下头,“温思瑜肯定是故意来搅合的,她心思不纯,现在这样,反倒让她得逞了。” 沈宴白眼里的情绪很明显。 沈长凛却没有再看向他。 他的目光无声地落在谢沅的身上,轻声唤道:“过来。” 谢沅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关口凑过去,但沈长凛发话了,她只得走上前去。 她跟沈宴白很久没见,去年她一直盼着圣诞节他能回来,可他仅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带着女友去了滨城。 谢沅是真不知道沈宴白会为了这桩事杀回来。 他明明马上就要毕业了,完全没必要现在回来一趟的。 她的掌心都是冷汗。 谢沅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眼下仅仅是对上沈宴白的视线,她便觉得有心悸之感在无声蔓延。 她强作镇定,唤道:“叔叔,哥哥。” 沈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