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 “还说没有?那怎么更好看了?”沈蓉爱怜地抚了抚谢沅的脸庞,“瞧这小脸,跟花儿一样。” 沈蓉是很健谈的人,哪怕是对着谢沅这样寡言的孩子,也能言说许久的话来。 但今日邀谢沅过来是为了正事,所以沈蓉也没有寒暄太久。 “我知道你是个明白姑娘,沅沅,”沈蓉握住谢沅的手,“思瑜和承月的事,其实很早了,我先前就想告诉你,但你叔叔一直没开口,他们俩又总是吵架,我才没有告诉你。” 她带着点歉意,声音也很蔼然。 温思瑜的性子骄傲,谢沅之前也听说过她曾和一个男人有过分合,还为那个男人喝过半宿的酒。 圈子里那段时间也闹得沸沸扬扬,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叫温大小姐下神坛? 后来又有消息说两人复合了,但没多久好像又分开了。 这段故事在当时传得很广,只是谢沅一直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秦承月——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谢沅的长睫动了动,她轻声说道:“您别担心,姑姑,我都明白。” “不过你放心,沅沅。”沈蓉笑了一下又说道,“你的事姑姑一定会上心的,你要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也只管跟姑姑说就是。” 她是名媛中的名媛,交际无数。 谢沅欠了欠身,细声说道:“实在是太麻烦您了,姑姑。” “是我们要麻烦你才是,沅沅,”沈蓉又抱了抱谢沅,“等事情结束了,姑姑一定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她笑得舒畅,虽然眼尾已经有细纹,但还是依然明艳美丽。 临到走出会客厅时,沈蓉又问道:“对了,昨天你叔叔没说什么吧?” 当初谢沅和秦承月的事是沈长凛亲自定下的,虽然他这两年再没有提起过,但就是沈蓉也不敢将这事贸然给端上台面。 所以在那日沈蓉才会急急地给谢沅打电话,说明实情,并求她帮着遮掩。 她是知道女儿和秦家公子有些什么的,但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温思瑜对秦承月竟是动了真情。 沈蓉从不在乎什么佳婿不佳婿的,她就只在乎女儿温思瑜的心情。 好在这人原先是定给谢沅的,就没有比她更好说话、更懂事的女孩了。 听到沈蓉的话,谢沅微怔了片刻。 她垂下眸子,细声说道:“叔叔没说什么,姑姑。” 沈蓉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回可真是太麻烦你了,沅沅。”她抚着谢沅的肩膀,“不过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一定会跟长凛说清楚的。” 沈蓉是沈长凛的姐姐。 她说话自然是有用的。 谢沅的心里却始终有点乱,或许是第一次忤逆沈长凛,从昨天接到沈蓉的电话,她就一直觉得不安。 昨夜他问话的时候,她也不敢说实话,只好说是玩得太迟忘了时间。 但沈长凛多了解她? 折腾到了半夜,嗓子都哭哑了,谢沅还是不敢把这件事如实告诉他。 或许等事情定了就好了。 她握紧了指节,慢慢地从台阶上下去。 - 霍阳吊儿郎当地站着,一手抚着球杆,一手撑在球台上:“有什么事儿啊?非得叫我过来才肯说?” “霍少,好事,大好事!”另一人嬉皮笑脸地说道,“秦家那位和温家大小姐好上了!” 霍阳的手很稳,那球本该利落地进袋,此刻却偏移了少许,撞在了桌壁上,来回顶撞过后,停在了正中央。 他眯了眯眼睛,银灰色的短发闪烁。 霍阳放下球杆,挑了挑眉:“秦承月,温思瑜?” “是,霍少。”那人又说道,“而且是早就好上了,上回温大小姐就想公开来着,秦承月不同意,这一回嘛……应该是要成了。” 温思瑜为男人发疯的风言,不久前才有人又提了一嘴。 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成了真。 霍阳端起酒杯,喝了少许:“所以他们俩一起绿了谢沅?” 秘闻才刚刚传出,这会儿内间讨论的人都啧啧称叹,这两人真是情种,一时之间竟没人想起还有谢沅这么个存在。 “话也不能这么说,都知道您疼小谢妹妹……”那人转了转眼睛,“但要不是有 那位撑腰,咱们小谢妹妹的身份本来就是配不太上的。” 霍阳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行了,这事别叫沈宴白知道。” 片刻后,他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他跟温思瑜一直不对付,知道了麻烦。” “明白,明白,”那人紧忙应道,“这事儿还没几个人知道呢,保准不叫沈少知道。” 沈宴白性子张扬桀骜,但为人做事是端的起沈家大少的名声的。 只是跟温思瑜,那也是真的不对付。 如果让沈宴白知道这事,恐怕当晚就能杀回燕城。 都是朋友,但这种浑水谁也不想掺和。 谢沅那边就不一样了,她身份固然不够,别说是嫁给秦承月,就是给老爱开赌局的小庭做妻子,也是不够格的。 但她背后是什么人啊?是沈家家主沈长凛。 当初是他亲自把谢沅接回沈家的,后来又是他亲自给谢沅和秦承月指的婚。 那人的眼睛转了又转,看着霍阳匆匆离去的身影,暗想这回通风报信来得应该是及时的。 谢沅对此一无所知。 已经到了六月,但燕大还没有结课,哲学系的课并不算多,每到学期末事情也不算少。 她抱着书册从东门走出来,外面已经有车在准备接她。 看见后座那道矜贵疏冷的身影时,谢沅怔了一瞬,但她还没走过去,轰轰隆隆的机车就停在了她的跟前。 霍阳摘下头盔,拨弄了一下银灰色的短发。 他招呼道:“真巧啊,小谢妹妹。” 第04章 第4章 司机也没有想到霍阳会在这时候过来,急忙就要下车接过谢沅,后座的男人却轻轻按了按手。 他轻声说道:“别扰了她。” 沈长凛的语气低柔,轻得像是风一样。 他不是第一次来接谢沅,平素也不会太限制谢沅的交往。 但意识到来人是沈长凛后,谢沅的容色瞬时就乱了。 她强作镇定,抬眸看向霍阳,唤道:“霍阳哥。” 他个子高,腿也长,往谢沅跟前一挡,将路都给堵死了。 霍阳轻描淡写地问道:“刚下课吗?” “嗯,霍阳哥你有事吗?”谢沅抱紧了书册,“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你怎么这么急啊?”霍阳弯起眉眼笑了笑,“我刚巧路过这边,上回请你吃了法餐,今天不请我吃点什么吗?” 他跟沈宴白关系好,人又自来熟,跟谁都能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