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里。 袅袅青烟里,她把符纸一张一张送到香上烧了,收起灰烬落在一个小铜碗里。 等所有符纸全都烧完,神婆又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拿出一个装水的竹筒。 将水倒进铜碗里,神婆声音含糊的念叨着什么咒语,然后才将铜碗递给了村长。 村长把铜碗里的水倒进陈大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半桶水里,半桶水都变得黑乎乎的。 “好了,大家都来喝些符水吧。” 村民们激动的站了起来,纷纷围在了村长身边。 谢忱和顾绒本想趁乱离开,却被村长叫住了。 他从人群中走出来,笑呵呵的拦住了顾绒,手里端着个碗。 碗里的水融合了符纸的灰烬,看起来脏兮兮的。 村长往前递了下,催促道:“喝吧。” 顾绒咽了下口水,接过了碗。 谢忱也拿过一个碗,笑着对村长道:“我马上就喝,村长您去忙吧。” 村长盯着谢忱看了一会儿,谢忱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轻了几分。 幸好他没有再坚持,叮嘱了一声顾绒一定要把水喝了,才转身走了。 趁着没有关注这边,顾绒和谢忱假装喝了,其实悄悄把符水倒在了草丛里。 夜幕降临,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 陈家挂着灯笼,停灵三天的晚上都是不关灯的。 顾绒和谢忱站在院子后墙外,悄悄从后墙翻了进去。 顾绒第一次偷偷翻墙,觉得有些刺激的同时也紧张的要命。 他猫着腰跟在谢忱身后,还不忘回头叮嘱小猫。 “嘘,不要乱跑呦。” 小猫甩了下尾巴,软肉垫踏在地上寂静无声。 屋里隐隐传来谈话声,谢忱和顾绒贴近了墙根,凝神听着村长陈大的交谈声。 一阵风吹过,屋中的烛火剧烈的跳动了两下,陈大抬手护住,有些急切问道: “村长,我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村长斜眼看他一眼,眼神警告,抽了口烟袋,吐出的烟把他面容变得模糊。 陈大平时听村长的话,但他弟弟现在死了,愤怒和困惑让他失去了理智。 “村长!你要是不告诉我个明白,我就去找神婆问清楚!” 村长咂了咂嘴,即使面对暴怒的陈大还是老神在在的。 “行了,我告诉你。” “你有没有看见老张身边的那个姑娘?” 在墙外偷听的顾绒一愣,这里怎么还有他的事? 村长压低了声音道:“你弟弟是个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他看上人家小闺女,被人家教训了。” 陈大先是愤怒的拍了下桌子,随后又觉得不对。 “他一个小闺女儿,怎么能把我弟害成那样?” 村长咳嗽两声,冷哼了一声:“从外头来的人,谁知道有什么手段,反正神婆就是这么说的,信不信由你。” 陈大沉默着没说话,顾绒他们在墙外,也看不到他的反应。 过了半晌,村长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你要真的想给你弟报仇,就抓住她,审一审总能知道咋回事。 要是你想通了,就把人带到神婆那里,自然有人帮你料理。” 陈大还是没说话,屋中传来些些微的响动,村长冷哼一声,推开了门。 顾绒小眉头皱的死紧。 他原来觉得那个神婆装神弄鬼,也没有说出陈二真正的死因,应该没什么真本事。 但现在听见村长能说出陈二死之前见过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谢忱看顾绒脸色难看,以为他是被村长刚才的话吓到了。 他轻声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顾绒回过神来点点头,和谢忱一起又从小矮墙翻了出去。 村长正好被陈大送出院子,又低声嘱咐了两句,转身走了。 但方向并不是他家里,而是村外。 谢忱和顾绒依旧跟了上去。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趁着夜色遮挡,村长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人。 他走出了村子,停在一幢小茅草屋前。 虽然是茅草屋,但修建的阔气漂亮,还带了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种了两棵树,树上挂着些木头牌和彩色幡布。 顾绒立刻明白,这是神婆住的地方。 他和谢忱小心的跟着,同样翻过房后的矮墙,跳进了院子。 村长警惕的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看没有人才走了进去。 这次谢忱和顾绒没有等在墙外,而是绕到了堂屋侧面,躲在树后透过半开的窗户,还能隐约看到屋里的场景。 村长走进院子,神婆迎了出来。 他朝着神婆摇了摇头,神婆就把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 但出人意料的,藏在斗篷下的根本不是众人以为的老太太,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比正常男人长得矮小,佝偻着背甩了下头发,把斗篷收在手里。 他带着村长一同走进了屋里。 两人坐下,村长开口问道:“新猪猡都准备好了?” “神婆”点了点头:“是昨天抓到的,闷头闷脑撞过来的,就是挺凶。” 村长嗤笑:“凶不怕,打两天就打服了。” “神婆”也笑了,狭长的眼睛显出几分精明来。 “这次还是那几个人?” 村长点头:“这几个还没有个后,正好带上山,生个娃娃下来。” 顿了顿,他勾起唇:“下个猪猡也送上门了。” “神婆”一顿:“是那个跟在老张身边的?” 见村长点头,“神婆”拧起眉:“他俩看着像是认识的,老张能乐意?” 村长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都已经喝了你制的符水了,他敢不听话?” 第122章 灵异世界拖后腿的笨蛋花瓶(22) “神婆”一想也是,这符水村里人喝了这么多年,里头被他下了东西,解药只有他这里有。 村里人如果不听话,拿不到他定期给的解药,腹痛如绞都是轻的,多会肠穿肚烂而死。 想到这,他有点得意,这些村子里的人对他信服的不得了,还没有用到那药的时候。 门外的两人听到这话都是一阵后脊发凉。 如果真的被村长逼着喝掉了那所谓符水,那才是真的凶多吉少。 顾绒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认真听了村长和“神婆”的话。 按照他们的说法,那所谓的猪猡并不是牲畜,而是活生生的人。 而且应该都是女人。 这让他不自觉想到被陈二穷追不舍的时候,那样绝望的心情,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心惊。 而现在,屋里的两个人竟然在谈笑之间,就决定了一个姑娘的命运。 听他们的话,还要强迫那姑娘给这村子里的人生孩子。 顾绒简直没法想象,那个姑娘的下半生会有多么凄惨。 原来这就是村子里没有女人的原因,这个村子里的人竟然都是通过这样方式传宗接代的。 这些人在女孩子的屈辱和痛苦中诞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