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一事一出,林观就不再寄希望于凌非何身上。 现在只有张三一人可以护得时未卿往后的周全,林观打定主意,今晚要说服他同意。 “你不必激我。”祁遇詹回看过去,说话的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林观,你怎知汝宣郡王对未卿不是找真心,看人不可看表面。” 林观没在意祁遇詹的劝导,继续按自己的步伐走,“少爷是为了先夫郎的玉佩,才与凌大人假意通信,又与汝宣郡王定亲……” 祁遇詹打断他,“不管是什么,你先前也说过,跟着我只能飘忽不定,过不了安稳的生活。” 祁遇詹见林观还要说什么,在他张口前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我自己看得清,这些日子汝宣郡王对未卿很好,比之我也不差,你若不信且往后看。” 这话就是在告诉林观,他也不放心汝宣郡王,但经过一番观察后不觉得再有问题可以托付,也是绝了林观再从这点说服他。 林观合上了嘴唇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将手伸向胸口,取出了一叠银票,放在瓷瓶旁边,道:“这是三千万两,足够你与少爷下半辈子使用。” 祁遇詹奇怪地看了林观一眼,越来越觉得他不像一个情敌,倒像一个不放心儿子,为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想到这,看着林观年轻还有俊朗的脸,他有些被自己的比喻雷到,自己无语了,这都什么比喻。 “我虽是江湖之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则,这钱你觉得我会收吗?” 给钱的事都能做出来,看来林观是真没办法了。 祁遇詹原本还担心林观会不会把时未卿直接掳走,现在看来,显然是他多想了。 祁遇詹不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说完,就起身佯作怒气冲冲地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观也站起身,拿起瓷瓶走到祁遇詹身旁递过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这瓶解药给少爷送过去。”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别告诉少爷是我给的,如果少爷要离开,后日正合适,那日主子不在梧州,我也会将府内守卫调离,玉佩我会找到,到时候会给他送去,还有,一定要告诉少爷,让他别去都城。” 祁遇詹转身,他突然想起曾经的疑问,书中时未卿手下的人在林园全都中了十香软筋散,他是怎么在守卫森严的时府离开的。 现在他有了答案。 原来是林观。 知道了答案往回推就很容易了,以林观的顾虑来看,书中那个时间凌非何被时仁杰察觉出在查李雄听,进而推出了凌非何是魏帝派去查谋反之事的钦差。 魏帝与左丞相对立,那么与凌非何的亲事就不再合适,也因此,林观有了行动,最后的结果就是时未卿离开了梧州。 那么让时未卿远离都城的话,他说过吗?祁遇詹肯定地想,他说过,以他刚才对时未卿的关心程度不可能不说。 但时未卿还是去了都城,最后也把命留在了那。 祁遇詹在想,林观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想要策反林观的心思又起来了,祁遇詹接过了瓷瓶,道:“话我会带到,但未卿会怎么做,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得。” “多谢。”林观其实也不是完全放弃了,他在赌,在机会已经创造好的条件下,会不会跟张三走。 祁遇詹出了环采阁就去了时府,将此事告诉了时未卿,让他在府里多留意林观,之后又回了校场。 到了后日,祁遇詹上午到时府去接时未卿时,发现府内果然少了很多侍卫,就连街上和城门的巡查也弱了很多。 林观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时未卿抉择。 他在时府门口等着,看着时未卿同往常一样跟着祁遇詹走了,就知道了结果,他赌输了。 即便如此林观也没放弃,之后他又多次找上了祁遇詹,想要说服他,从成亲前退步到了等在时未卿成亲拿到玉佩之后带他离开。 被祁遇詹以到时候看情况,不愿意破坏时未卿的安稳生活为由,一一挡下了。 林观的毅力着实让祁遇詹有些头疼,但他想要策反林观,就要先把感情和信任培养好,便不能直接回绝他。 好在林观几日后离开了梧州。 时仁杰收到了左丞相的密信,信上言,暗兵台统领从尧州失去了踪迹,他怀疑人到了鄂州,让时仁杰提防。 左丞相其实也不清楚暗兵台统领的真实身份和长相,只是知道暗兵台的存在,这次也存了查明封单明身份的心思。 前几日时仁杰收到时宽没有打探出封单明身份的信,他怀疑封单明就是暗兵台的人。 便将林观被调到了黄州,帮助时宽,同时也是监督时宽,不让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发现另外藏匿的漕粮。 如此一来,封单明也因此留在了黄州,他不只是为转移视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林观没去之前,他和时宽交手时发现了一些异常。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他用计从时宽那套出来了一些线索,黄州也藏有漕粮。 这也是意外之喜,然而封单明没高兴几天,在他查探漕粮位置时,就被人袭击了。 根据当时的下手轻重,封单明判断出来人是要他的命,而巧的是他从那些杀手的手臂上看到了红色的印记。 封单明那边危及重重,整日被追杀,凌非何在安和县推摊丁入亩也不是很顺利。 只是到了梧州这边画风就变了,祁遇詹这边是安安稳稳的,一派的岁月静好。 他收到消息后,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主角,就是有多种磨难。 他每日最大的忧愁也只是聘礼,和被挂上纪宅牌匾的新宅院的布置。 而实际上,他有肖掌柜等人帮忙,也并没有怎么愁。 在众人出力下,一切准备就绪,时间也到了当初定下的成亲吉日。 肖掌柜等人昨晚没有离开,宿在了纪宅,他们一大早就起来了。 在侍从的服侍下,祁遇詹穿戴上了吉服和喜冠,出门吉时已到,他在随处可见的喜字和红色中,上马踏上了接心上人的路 因着祁遇詹的身份,时仁杰并没有将亲事张扬出去,就连喜宴也是设在了时府。 肖掌柜因为知名度高,没有跟在迎亲的队伍里,但他能亲眼见到时未卿查成亲就很满足了。 知道的人少,祁遇詹这一行人存在感却不低,尤其他们的必经之路还是繁华的街道,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路人看着走远的一行人方纷纷猜测祁遇詹的身份。 “这是哪家郎君娶亲,如此气派!” “这脸生得很,不像梧州哪家官员豪绅。” “你说这人啊,我见过,听说是姜州来得茶商,富得很!” “看这郎君丰神俊朗,也不知哪家这么有福气,得了这么一位又有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