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詹停住动作,走回去拿过信拆开,他的注意力分给了信,但没忘了时未卿,“脸怎么还这么红,有没有不舒服?” 正要伸出手摸摸时未卿额头的温度,想起刚洗了冷水澡,探不出来什么,祁遇詹又收回了手。 时未卿指尖触碰到祁遇詹的手,冰凉的温度传了过去,仰头道:“你又洗冷水澡了。” 祁遇詹轻轻拍了拍乌黑的发顶,笑道:“难道不应该是你高兴自己对我的吸引力。” 说了一句后,转移话题道:“樊魁这个时候送信应该是民田案有消息了。” 时未卿刚才就想到了这一点,听祁遇詹这么说眼神催促他拆信,“拆开看看。” 能感受到时未卿的急切,祁遇詹坐到床上掀起被子,打算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视线扫到某处了顿了一下。 而他身边之人似乎已经忘了这回事,还在问:“怎么了?是想起来其他事?信里说的不是民田案。” 时未卿的冷静从容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了,祁遇詹看着他完全信任的眼神想,或许也和在他身边有关。 在时未卿身旁坐好,被子也盖得严实,祁遇詹将人揽进怀里,语气宠溺地道:“别急,我这就拆。” 说着话,信也拆出来了,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信中却是如两人猜测一般,是三树等人回来了。 第108章 樊魁还大致交代了他们在安和县做了什么, 不出祁遇詹所料,三树一群人和六一遇上了,并且一起合作, 把安和县查了个底朝天。 民田案不单单是知府, 前任布政使和通判也在里面插手了, 不止如此,若让封单明把所有人抓起来审,没准能把时仁杰也牵连出来。 但仅民田案并不足以动摇时仁杰, 还会打草惊蛇,让他有所察觉进而防备,行事更加谨慎,那样扳倒时仁杰就有困难了。 不过这也在祁遇詹的计划中,送罪证时会将此事说明。 这些事情已经对时未卿说过,他看信中内容没有阻碍,看完之后, 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一点, “计划还顺利。” “嗯, 没出岔子。”收起信, 祁遇詹道。 还有一事,祁遇詹也不意外, 六一护送三树等人回石帮后,隐蔽在了附近,要不是樊魁之前和暗兵台打过交道, 差点没发现。 六一怀疑民田案的罪证是,这一趟应该是他从三树那些人嘴里套出了什么话, 回来之后才一直没离开。 祁遇詹捏着信,或许他可以利用张三的正面名声让凌非何快速建立信任, 这样他的信任基础会更牢固一些。 不过这件事不急,现在有更急的事。 “你先睡,我去给樊魁回信。” 时未卿知道他因为六一不便露面,要去把信送到和樊魁约定地点,想了想转头道:“我等你回来一起睡。” 祁遇詹并没有阻止,“好,我快些回来。” 一般离开祁遇詹都会亲亲时未卿,这次说完之后,一反常态并没有动作,径直起身走向外间。 “嗯。” 时未卿心思又回了自己身上,丝毫没有注意这一细节,见人离开,慢慢顺着床壁滑下,背对着他躺到了床上。 听着背后窸窣的声音,祁遇詹离开的脚步一停,又转回去了。 看着在被子下面蜷成一团的人,漫不经心问道:“未卿有没有其他要说的?” 时未卿微微动了一下,以为在问他对接下来计划有没有要交代的。 “按照之前的计划便可。” 祁遇詹走向蜡烛处,熄了烛火,顺手将信放到了一旁,状似无意道:“累了?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还要好一会儿时间。” 内间光亮一下子消失,外间烛火照进来,才显得里面不那么暗。 时未卿蜷了蜷手指,闭上眼睛轻声道:“有点累,先睡一会儿,你回来要叫醒我。” 不知怎地那团火气难消,竟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就连身后某处也有了与以往不同的反应。 时未卿知道以他自己的粘人程度,他怕不装睡又不跟着出去,会被察觉到异常。 事实上祁遇詹早已发现了问题。 他在昏暗中无声勾起嘴角,动作利落地翻身上床,掀开被子长臂一捞,将被子里那团捞到了怀里。 祁遇詹贴着他耳朵,发出的嗓音低沉有一股莫名的撩拨之意,“真的没有要对我说的?” 时未卿只觉腰间一紧,再回神时,后背已经紧紧贴上了温热的胸膛,不由身体一僵。 而听见这句话,时未卿纤细的软腰不禁抖了一下,感觉身后的温度也变得热了起来。 此时时未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发现了。 祁遇詹揽在时未卿腰间的手往下移了一些,放在了某处,“这是什么,不想对我解释解释?” 时未卿张开口想说什么,嗓音却发出一声颤抖的呜咽,如同一只小猫被抓住后颈一般,慌乱又不知所措。 但他和小猫又不同,小猫还知道挥舞爪子,他僵在祁遇詹怀里,连动都不敢动。 祁遇詹反思,是不是做得太过,前两次把人逼迫过头了,直接把人吓回了壳子里。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对我叫点什么,说出来我就放过你。”见这让人怜爱的模样,祁遇詹又补充了一句,“我说话算话。” 时未卿乱成了一团,祁遇詹说什么就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软得惊人,“祁遇詹。” 祁遇詹轻轻咬了眼前热意不止的耳朵一口,道:“再想想。” 他是真想挽回之前的印象,又提示道:“两个字的。” 时未卿腰又是一抖,细微的疼痛让他理智回巢了几分,手虚虚地搭在祁遇詹手腕上,声音放低了一些,“夫君。” “嗯,再叫一声。” “夫君。” 祁遇詹撩起寝衣伸了进去,帮时未卿解决问题,这个过程中他还不忘教他以后怎么做,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沙哑,“记着,只要叫这个,我就会心软,记住了点点头。” 时未卿无力仰着头,呼吸急促间轻轻点了点头。 之后随着时未卿意识混沌,“夫君”两个字被叫了不知多少声。 不知过了多久,这道声音也停住了。 祁遇詹靠在床壁上顿了一下,探身看过去,坐在他怀里的人已经晕了。 感觉下掌心,他叹了口气继续之前的动作,心里不由感叹,年轻就是血气旺,他手臂都有些累了。 又过了一会,将时未卿放回床上,打回来一盆温水,将他全身的汗擦洗干净,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 收拾完后,祁遇詹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铺间呼吸均匀睡得香甜的人,眼中柔软万分。 若细看,那双眼底还有愧疚和愁虑。 他想要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