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厨房里一个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面?前是一桌丰盛的料理。 “OK,罗宋汤也煮好了, 橘酱,可以吃晚饭啦。”青年拉开厨房的玻璃门, 端出一锅冒着咕咕热气?的汤。 ……这便是我的丈夫,我的新家。 太随意了。 从?下午离开区役所到现在, 我不断回味着这件事?, 我结婚了,我有?新家了,但我并没有感受到真实的喜悦。 与我的反应不同,苏格兰兴奋地说?了很多话,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 吃饭了也仍然?没有?安静下来了。 “我打算买一个新的餐桌。” “新餐桌?”我咬了一口炸虾天妇罗,疑惑地问,“现在的不是挺好看的吗,而且我们两个在上面?亲热也没有?塌掉, 你在担心这个问题吗?” 亲热一词顿时令苏格兰面?红耳赤,他磕磕巴巴地否认了:“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我们结婚了, 应该给家里换一些新的家具, 增加仪式感。” “这些就挺好了, 把钱省省吧。” 没想到我居然?也会开始省钱了。 和以前那个钱一到手三小时都留不住的津岛橘相比, 我简直不像她。 ……嗯, 我不是她, 我是诸伏橘了。 “可是——”苏格兰还在追求关于结婚的仪式感,我打断了他的话, “先存着,等以后有?孩子了花钱的地方更多。” “孩、孩子。”苏格兰的声音小了下去,很低,也很温柔,“那要?提前装饰小朋友的房间呢。” 一瞬间,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期待的光。 活在爱伦坡书里的津岛橘,脸上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光。 ——那时候,她和我都不知道这只是一场骗局。 * 入夜,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旁边的苏格兰在经历了一番激战后偃旗息鼓,已经沉沉地睡去了,手里还抱着我的腰。 一个小时后,我腰麻了。 ……这男的睡相真?不好。 我摸出个抱枕塞到他手里,然?后将自己的腰救了出来。我一动,他就醒了。 “橘酱?”苏格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他靠过来,用下巴在我的脖颈间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我也睡不着,我和橘酱结婚了,好耶~” “……”他还好意思说?自己睡不着?他都打呼了! “诸伏太太,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景光。” 我艰难地叫出这个名字。 这是苏格兰的本?名,对他而言是最熟悉的称呼,但对我而言,却无比陌生。 陌生到甚至不如费奥多尔的名字顺口。 “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黑暗里静的出奇。 静到我能听到彼此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苏格兰松口手里的抱枕,慢慢地坐了起?来。 黑暗里很静。 “就不能为了我适应吗?”他轻声问道。 为了他而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说?道:“抱歉,我这样说?太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但是橘酱,你要?相信,人是会逐渐适应新生活的。” 苏格兰打开了床头的萝卜灯,暖橙的灯光丝毫不刺眼,映衬得他的表情?十分柔和。 他拿起?那个抱枕,垫在了我的颈后,帮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七岁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被人杀死,我患上了失忆症和失语症,不管面?对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诶,你的父母是被人杀死的?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出了车祸之?类的意外,你也没跟我具体说?过。” “对不起?,先前不方便细说?。”苏格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父亲是一名小学老?师,在一次郊游时,班上有?一名同学阑尾炎发作,尽管及时送医抢救,但她仍然?过世了。那位同学的爸爸对此无法释怀,便在一个傍晚来到我家,杀掉了我的父母,我被母亲藏在柜子里,因此逃过了一劫。”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依然?充满悲伤。 估算了时间,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 “那个凶手死了吗?”我问道。 “我读警校时他就伏法了,现在正在监狱服刑。” 我倒是挺希望对方暴毙的,但对正义的苏格兰来说?,凶手伏法后服刑,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后来我慢慢地治好了失语症,也融入了这个社会。”苏格兰说?,“一开始虽然?很不适应,但是习惯了就会发现生活中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你喜欢的青森苹果?,苹果?派,鲷鱼烧,电子琴……这些东西都很美好呀。” 见我无动于衷,苏格试图卖惨:“橘酱,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高明哥哥定居长野,他早晚也会有?自己的家庭,我现在只有?你了。难道你也不要?景光猫猫了吗?” 这只猫也会卖萌,还竖起?了猫爪子,叫了一声:“喵呜~” 算了,老?鼠永远赢不了猫。 我拍了拍他的背:“睡觉吧。” “你不可以抛弃我!” “……” “不说?的话,我就气?到爆炸。”他鼓起?了腮帮子,并且越鼓越大。 “哎,我怎么会抛弃可爱的景光猫猫呢,虽然?他一肚子坏水和谎言,但他是我的丈夫。” 我左手和右手各摸向他一侧的脸颊,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又瘪了下去。 “橘酱,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幸福的。” “好。” “请让我成?为你的心。” “!!!” 月光下,俊美的少年回过头,朝我微微一笑?,他的神?情?和苏格兰的神?情?竟然?奇迹般地重叠了。 他们分明是两个人,苏格兰却说?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台词。 “喂,苏格兰,你先答应过我,等我们结婚了,就告诉我你和白州的故事?,你该不会又要?食言吧?” 话说?的太快,我竟然?又叫了他以前的酒名。 “我不会再说?谎了,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苏格兰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你以后不要?忘了他。” 太艹了,我的新婚丈夫竟然?叫我不要?忘了别的男人。 我必让他求仁得仁。 “放心,我会把白州威士忌的名字刻在心脏上。” “这倒也不必,稍微记得一下就行。”苏格兰靠在床边,慢慢地说?,“橘酱,其实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黑衣组织时期,而是在你还没有?加入黑衣组织的时期。” “哈?” “那时候你和白州一路逃亡,在路过长野时,我们相遇了。” ……毫无印象。 我怀疑苏格兰在驴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他举证道,“你救了一个差点被钢板砸中的人,然?后让他作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