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唇角露出一抹轻笑,抢先问道:“怎么下来了?睡不着?” 还是特意来看自己的笑话? 季则声冷哼一声,似还在为白天断袖一事不痛快,但看着谢轻逢独自在楼下,心里又过意不去,只得嘴硬道:“下来找水喝。” 他打量这满地横七竖八的修士:“你就在这看书?灯都暗了,要不然到我房中对付一晚?” 谢轻逢微微挑眉,什么找水喝,他不信房里没水,这是龙傲天良心发现,邀他共住呢。 季则声原想着,谢轻逢此人,非但来历不明,行事作风诡谲难测,宁愿在楼下看书也不愿和薛逸清共住,想来也不会愿意和自己住,他不过心软一问,若谢轻逢不愿意,那他就自己回去睡。 谁知话音刚落,谢轻逢就阖起书本,塞在架上,掸掸衣摆站起来,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多谢,那我们走吧。” 第04章 住一间房 夜半三更,卧房内一灯如豆,静静无声。 谢轻逢关起房门,思考如果现在动手杀季则声,全身而退还不暴露的概率有多少。 尚未想出计划,季则声已然脱了靴子,坐在榻上开始解腰封,边解边说话:“夏夜炎炎,我怕热,你睡里面可以吗?” 他褪下玄衣,露出雪白单薄的里衣,隐约可见衣下细细一段窄腰,偏偏无知无觉,谢轻逢微微一顿,不自觉移开目光:“不必了。” 直男就是这点不好,没什么边界感,把人请进屋也不知道防备。 谢轻逢不想上榻,季则声也不强求,他抖开薄被,拆掉头发,自顾自躺好,缓缓闭上眼:“那我先睡了,你上床时别吵醒我。” 谢轻逢“嗯”了一声,观感复杂,一方面他并不想和季则声睡一张床,另一方面他很难把这个季则声和那个不择手段的龙傲天男主联系起来。 哗——油灯灭去,黑暗笼罩,谢轻逢闭上眼睛,没有上榻,只是静坐调息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季则声就从睡梦中醒来,房内已经没了谢轻逢的身影,穿戴洗漱完毕,正要出门,却被桌上的东西吸引目光,那是柄长剑,剑身朴素,剑意古拙,像寻常佩剑,旁边一柄流光溢彩的银鞭,倒更像法宝。 季则声盯着长鞭,总觉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拿起细看时,门外忽然有人推门而入,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传闻中藏镜宫主就随身佩着一柄银鞭,据说鞭下亡魂无数。鬼惧神愁。 “怎么,喜欢我的鞭子?”谢轻逢长腿一迈,跨进门来,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季则声垂目细看,竟是两个包子一碗豆浆。 “吃吧,报你收留一夜之恩。” 谢轻逢此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人可以杀,恩也要报。 季则声一怔:“你清晨早起,就是为了买早点?” “嗯。”谢轻逢不可否置,他生前饮食习惯不好,得了胃病,医生嘱咐他每天都要吃早点,今早睡不着出去转悠,顺手买回来的。 其实现在比他生前清闲太多,生前每天都要上班,现在只需要偷两个莲子,杀杀男主,还有时间看书买早点。 季则声不知如何反应,只说了句“多谢”,眼见谢轻逢收起佩剑和银鞭,试探道:“我听闻藏镜宫主也有一柄银鞭,鞭风落处,必定血雨腥风,日月愁惨。” 谢轻逢心说小样,凭你也想试探我,嘴上道:“那我的鞭法还需进益,若是那魔头,昨天早就抽死了那个凌霄堂的修士。” 季则声不知信没信,谢轻逢有恃无恐,收了武器出门,迎面碰上来叫门的薛逸清:“季兄你起了吗!我们一起到楼下找谢兄怎么样?” 瞬间又惊喜道:“谢兄!你怎么在这?” 谢轻逢笑笑,没解释什么:“找他。” 薛逸清不疑有他,兴奋道:“那正好!我们早点出发去迎道会,今日各脉长老要到会场收徒,我们早点去!” 这是原书中的剧情,季则声来到七弦宗,迎道会初露锋芒,和薛逸清一同拜入剑宗长老门下。 说起七弦宗,还有一个不吐不快的槽点,《无上邪尊》的作者只顾着设计男主打脸剧情有多爽,后宫女角色有多美,其余细节设定就极其敷衍。 以七弦宗为例,宗门下有七大宗,以剑修为首,符修,药修,体修,法修等其余六脉为辅,形成七弦宗的格局,这本身没有问题,但问题就出在七弦宗各用的门服就是非常简单粗暴的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一门一色,要多花哨有多花哨,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谢轻逢看着迎道会上四面八方环绕,五彩斑斓的门服,强迫症又犯了。 丑,太丑了。 堂堂正道仙门翘楚,审美还比不上藏镜宫那帮魔修,丑到极致,丑到眼瞎。 原著中,季则声和薛逸清都拜入剑道长老门下,而卧底的谢轻逢是药修长老门下,两人因为一次合作任务相识,互相往来。 而原著中那位灵动可爱的七弦宗小师妹曲新眉,同样也是药修,在谢轻逢和季则声往来之际,曲新眉和季则声夜暗通款曲,包括但不限于送药送点心送灯送手帕……而他们四个也自然而然形成了前期的主角团阵营。 谢轻逢猜测原主是考虑到曲新眉是七弦宗掌门曲鸣山的女儿,借此接近打探文玉莲子的下落,但看过原著的他早就看透一切,找莲子要跟主角,不能跟别人。 所以这次他要当剑修。 迎道会开场,年轻修士们簇拥着演武场,不远万里来拜师的修士们可自行上场,运气好被各宗长老看中的,就能直升亲传弟子,换上五颜六色的门服。 季则声是男主,这种重要场合当然要上场,不过现在他善良本分,上场不为名利,只是为救一个伤重的女修。 演武台上,和那女修对峙的,赫然是昨天被谢轻逢教训一顿的凌霄堂修士:“凭你也配拜到剑宗门下?我不过十招就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快滚下去吧!” 那修士记吃不记打,一贯张扬跋扈,人品败坏,那女修力尽不支,恼怒道:“你昨夜同我表明心迹时,我是拒绝了你,但你何必恼羞成怒,羞辱于我?” 薛逸清从谢轻逢身后伸出头来,恍然大悟:“啊!她就是那个引得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的程姑娘。” “我堂堂凌霄门少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和你表明心迹,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打不过就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台下围观之人甚多,不明真相者也不少,见这位少主咄咄逼人据理力争,以为是那女修含血喷人,不由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起来。 那女修被这样误会,眼眶登时红了:“我不过就事论事,你却颠倒黑白,毁我清誉,你……你!” 她气急攻心,登时呕出一口红血,台下不少修士见了这幅惨状,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同情的声音却比不过诋毁的声音,一时之间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