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妈妈把对爸爸的怨念发泄在她身上。 “以后我有了女儿,就算她爸把所有的钱都借出去,就算她爸劈腿,我也不会迁怒她。” 谢容琢看了她一眼。 “你女儿的爸爸应该不缺钱,也不会劈腿。” “但愿。”沈谧扬脸望着他:“师父,你觉得我爸爸做错了吗?” 谢容琢反问她:“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沈谧借钱,谢容琢也没有收她的借条。 他缓缓道:“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理论,就是变相承认在利益面前,信任是奢侈的东西。有人把这份难得的信任送出去,却被背信践踏,最后大家反过来责怪错付真心的那个人,你觉得合理么?” 沈谧愤愤道:“不合理!” 谢容琢又说:“但在商言商,这品质你不用学。”他低头看着沈谧气呼呼的侧脸:“知道爸爸的遭遇,就别去犯傻。” 他嘴上这么说,他自己不也在犯傻吗? “我给你补张借条。”沈谧坚持道:“你不收,这钱我就不借了。” “我不担心你借钱不还。”谢容琢抬手,拍了拍沈谧的脑袋:“你爸为人正直仗义,你像他。” 沈谧仰头:“你是在安慰我吗?” “不想被安慰?”谢容琢眉梢微扬:“那就是实话。” 大概是美貌能治愈烦恼,看到谢容琢的脸,沈谧原本有点沉重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她自我嫌弃道:“我哪里正直了?为了苟活,我圆滑着呢。” 谢容琢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笑了声。 “你哪儿都正直。” 这是在骂她钢铁直女? 虽然不想被冠名“直女”,但沈谧放弃为自己辩解。 她确实没把精力和心思用在感情方面,对异性的示好也的确稍显迟钝。 不然也不会在被柯展追了大半年,还误以为人家在一对一扶贫。 这条街上没什么人。 谢容琢可能是感到无聊了,手掌从沈谧的脑袋上移开,又将她的发丝卷在手指把玩。 “怎么不说话?” 沈谧头一歪,从他手指上把那撮头发“救”回来。 “我觉得你说得对。”她从包里掏出相机,“作为奖励,我帮你拍张照吧。” 她跑出几步,举起相机,冲谢容琢喊:“师父,比个耶!” 谢容琢将双手放进兜里,一脸嫌弃:“不比。” 沈谧:“那你说茄子!” 谢容琢:“幼稚。” “那我可随便拍了啊!拍丑了不怪我。”沈谧半蹲着对好焦,倒数:“三、二……” 谢容琢举起右手比了个剪刀,面无表情:“茄子。” 画面定格。 “好啦。”沈谧拎着相机,回到谢容琢身边摆弄:“构图绝妙!” “你还学了摄影?” “大二选课只抢到摄影,相机还是青青借给我的呢。”沈谧把相机装进包里:“不过这台不是,这是阿笠赞助的,这次实地考察专用。拍的不错,回去传给你。” 说到回去,沈谧突然意识到,她跟谢容琢回的,是同一个房间。 她安静下来。 还没到地方,已经开始紧张。 “我去买点东西。” 谢容琢指指路口的小超市。 “那我,到那边拍几张照片。你出来了叫我。”沈谧不放过任何一个时间段的考察,夜间营业情况也在调查范围。 “嗯。” * 从超市出来,谢容琢手里多了两只购物袋。 回到民宿,登记后上了二楼,沈谧领着谢容琢进她的房间。 夜深人静,这么大个帅哥站在她身边,沈谧紧张到连鞋都忘了换。 “沈谧。” 谢容琢将那只白色购物袋递给她:“明天出去穿这个,好走路。” 沈谧愣了愣,回头接过袋子打开。 谢容琢帮她买了一双小白鞋。 “试试看,不合脚好去换。” “好。” 沈谧坐下试穿,弯腰绑鞋带时,心口有股暖流涌动,像融化拉丝的巧克力,浓香甜腻。 鞋底软软的,踩上去很舒服,鞋边带有古镇标志性城墙的手工刺绣图,非常漂亮。 “嗯,刚好。”沈谧很喜欢:“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问完才想起,谢容琢陪她去买过鞋。 想起之前那次“双数”的购物体验,沈谧下意识看向另一只购物袋,不会还有吧? “只买了一双。”谢容琢屈起食指,指骨抵住沈谧的脑门儿,把她推回沙发,“坐好。这只脱下来,脚后跟我看看。” 沈谧乖乖脱掉鞋袜。 她脚后跟没什么肉,皮肤又白,被磨破那一小块触目惊心。 谢容琢半蹲在她跟前,捉住她的脚腕,低头帮她贴上创可贴。 “洗完澡记得撕下来,粘住再撕会疼。” 他的动作自然到,沈谧感觉多问一句都是她矫情。 “好。” 她偷瞥谢容琢一眼:“你真的有双数强迫症吗?这能治好不?” 谢容琢:“治不好。” 沈谧抬了抬脚:“那我这鞋……” 谢容琢:“不是正好两只?” 沈谧觉得他这个病好神奇:“可是你上次买的两双。” “还想要?”谢容琢点点头:“回去给你补上。” 沈谧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双就够了。” “困了吗?去洗澡。” 谢容琢侧头,朝浴室方向看了眼,顿了几秒,捞起手机:“我到楼下逛逛。” 沈谧知道他是怕她不好意思:“我大概半个小时洗完。” 谢容琢:“我半小时后回来。” * 这间民宿哪儿都好,就是洗手间里没装镜子,沈谧觉得不方便。 不过雍泰古镇有风俗,浴室不放镜子,卧室不放镜子,镜子不对门,说是会漏财。做生意的都信这个,老板是一点反光物体没给她留。 没个大点的镜子容易吹毁发型,沈谧本来打算不洗头,但谢容琢来了。 怕遭到他的嫌弃,她磨磨蹭蹭在浴室待了近一个钟。 想到只待一两晚,沈谧就没拿睡衣,只带了条贴身的浴巾。 洗完澡,沈谧裹着浴巾,拖出一路逶迤水滴。 民宿是一室一厅的户型,客厅与卧室之间只隔着半人高的木质屏风,从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的。 但外面的人是谢容琢,沈谧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容琢那样冷淡的性子,就算她现在穿一层情趣小短裙站他面前,他也不一定动情,说不定还会找件外套给她披上。 二十多岁的男人,不可能没有需求,这些年他都是用手解决的? 沈谧被自己大胆的邪恶思想吓到了。 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废料,用风筒把头发吹干,然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