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欧佩兰突然哭起来,“等你以后当了妈,就理解妈妈的苦了。” “以后我当了妈,不会让我的女儿一个人长大,我会陪着她,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会在她高考的时候逼她辍学嫁给老男人,也不会打压她,逼她放弃梦想。” “快五年了,您找过我一次吗?”沈谧忍不住笑出了声:“生而不养,您怎么还好意思委屈啊?” “你不懂我的苦衷,等你以后自己当了妈就知道了。”欧佩兰永远是这么一句,“其实你误会你四舅母了,她嘴硬心软,心肠是好的。你这样利用跟老板的关系针对你表哥,让妈妈很为难。” 沈谧轻笑:“她说,我就是个赔钱货,读再多书都没用,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这赔钱货从她家滚出去。那时我才十五岁,还未成年,连搭车回爷爷家的路费都没有,您告诉我,我要怎么滚才能滚回去?这就是您口中的嘴硬心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谧以为她在反省,结果欧佩兰依然是和稀泥的态度:“你怎么跟你爸一样爱记仇,大人心情不好骂小孩子几句不是正常的吗?我们也没给生活费,她肯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算了,多说无益,就这样吧。” “嗯,就这样。对了,麻烦您删一下电话,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沈谧把欧佩兰的电话拉进黑名单,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如果可以选择父母,她希望没有妈妈。 一转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的谢容琢,沈谧表情僵了一下。 ——他很爱我,为了给我出气可以丢掉几百亿的项目。 ——我老板一分钟都离不开我。 这两句话倏地跳出来。 “……老板。”沈谧握紧手机,已经顾不上伤感,满脑子都是那两句吹牛的大话。 谢容琢没听见吧??? 没听见。 没听见。 肯定没听见!!! “打完电话了?”谢容琢看了她一眼,低头回信息:“在这儿等我。” “好的。” 沈谧站在湛蓝天空下吹了一会儿风,混乱的情绪渐渐平复。 谢容琢去车里拿了礼物,站在原地等她。沈谧快步走到他身边,接过袋子,侧目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看样子,他应该是没听见。 她松了口气,跟着他进休息室。 “容琢来了,坐。” 沈谧望着红光满面的老人,不敢相信这辈子能见到教科书级别的业界泰山。大学上专业课时老师多次提到这位银行家,钟光埔的大名如雷贯耳。 钟光埔看向沈谧,能跟谢容琢一起来他的马场,关系必然不一般。不同于平时的高冷,钟光埔对沈谧态度热络:“这位小姐看着有点面生,是头一次过来玩吧?” “钟先生您好,我是谢先生的秘书。”沈谧把带过来的礼物放下,“这是老板送您的礼物。” “秘书?容琢可从没带秘书来过我这儿啊。”钟光埔指指礼物:“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沈谧帮忙拆包装,笑着介绍:“这副马鞍是一位隐居的非遗传承人打造,存了六年才遇到有缘人,送给照夜。”事实是,卖了六年都卖不出去。 但材质跟款式绝对顶级。 钟光埔来了精神:“你连我家照夜都知道?” 沈谧:“老板常提起您,也提到过您的宝驹照夜,我一直都想亲眼看看呢。” 睁眼说瞎话。 谢容琢扯了下唇角。 人到老年,名利已经看淡,钟光埔仅有的爱好就是那几匹马,立刻吩咐人把马鞍拿去换上。 “咦,这上头刻的还是彝文。容琢,你有心了。” 钟光埔的太太是彝族人,去世时还不到四十岁,但他再未续弦也没有过任何绯闻。对马鞍爱不释手:“不错不错,手工制作这块儿还得是我们中国的手艺人。” 谢容琢看向沈谧,他只说准备礼物,没有透露其他任何信息,没想到她还挺会投其所好。 “好马配好鞍,照夜值得。” 沈谧掏出手机:“钟先生,我帮您跟照夜拍张照?” “好啊。”钟光埔得了好鞍,被哄高兴了,看沈谧的眼神变得和蔼可亲:“你跟容琢也一起来吧。钟绪,你来帮我们拍。” 沈谧看向谢容琢,得到他的默许后,转头笑道:“好呀。” 三人一马,面带微笑。 ——左边站着教科书级别的银行家,右边站着锐兴银行总裁。 这张合照,沈谧感觉可以吹一辈子! * 钟光埔坐下来,亲自给两人斟茶:“容琢,你这是得了一员女将啊。” 谢容琢执起茶杯:“您过奖了,她初出茅庐,以后还需要叔伯们多提点。” “那是当然。我年纪大了,还有很多孕育中的商业需要你们年轻人去实现。你跟几位叔伯也要多沟通合作。”钟光埔叫来助理,吩咐留下沉谧的电话号码。 “今后有好的项目,好的想法需要资金方面的支持,可以直接来找我。” 金融圈讲究圈子文化,这人脉是她一辈子也摸不到的,沈谧控制住内心的激动。 “谢谢钟先生!” 钟光埔笑道:“容琢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毒啊,跟着他,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沈谧点头:“是。” “容琢,”钟光埔看向谢容琢:“咱爷俩也有小半年没赛过马了吧?走,陪我比一场。” 谢容琢:“好啊。” 穿上马术服的谢容琢简直就是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沈谧坐在休息室看他纵马驰骋,瞬间忘掉烦恼,嘴角不自觉上扬。 “我爷爷难得跟人说这么多话,沈谧,你行啊。”钟绪坐过来,扭头看向赛道上那两匹快马,“那马鞍在哪买的?给个链接呗。” 沈谧抿唇笑了笑,一脸的“天机不可泄露”。 “得,多了就不珍贵了,我懂。”钟绪瞅着沈谧这一身大牌限量,问:“容琢送你的吧?” 钟绪并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有的人天生张扬,而有的人天生内敛,沈谧属于后者。她并不是刻意追求奢侈品的人,这一身昂贵服饰被堆到一起,倒像是被人强加给她的。 沈谧好奇道:“怎么不像?” 钟绪抬抬下巴:“你就差把那包供起来了。” “那我以后要装得更像一点。”沈谧拎起包包挂到手腕,“实际上它就是我的。” 钟绪忍俊不禁:“你可真有意思。” 马蹄声渐近,沈谧侧头看向赛道。谢容琢拉缰勒马停下,坐在马背上朝她这边看过来,高大挺拔的身躯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沈谧,过来。” 沈谧差点被茶水呛到。 过去干嘛? 骑马吗? 马鞍都是为一人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