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琛,匆忙之下,还得应对白痴皇帝的骚操作。 这一次,他和系统熬了十年。 十年的时间,依然没有寻找到陆雪琛,任务无法进行,只靠支线任务、积分、以及一人一系统各种操作拖延时限。 他们成功拖延十年,但周闲的身体状况也因为与这个世界不兼容出现崩溃,于是他便寻了个机会受伤,归还兵权,借此退出与皇帝的博弈。 不过周闲底下忠诚的手下数不胜数,名望极高,即使退出博弈,皇帝也不敢拿他下手,毕竟有些狂妄的将士不看虎符,只看周闲的脸面。 由于身体崩溃的状态糟糕,周闲多次陷入沉睡,对外说重伤未愈,命不久矣。 这话安慰了皇帝,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甚至为表现自己的宽宏大量,赐药派太医。 赐婚冲喜也是在周闲一次长达一个月的昏迷时进行的,效果相当显著喜人,隔日周闲就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地进宫发喜糖,甚至对皇帝投以欣赏的目光。 骂早了,这白痴皇帝连老婆都帮他找到了,如今的周闲看皇帝如红娘,相当顺眼。 殊不知皇帝背后都快气死了,冲喜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假的吗? 为什么周无道这个王八蛋会醒过来? 还这么清醒! 司天监的都是一群混账东西! 这一次怎么就这么准了? 气死朕了! 不过没事,周无道娶了个男妻,肯定断子绝孙! 皇帝心慌意乱地安慰自己,想到这也爽了许多,顺手赐给周闲的妻子一堆东西。 并且打算用好借口,不让周无道拿回兵权,也不打算让他娶妾,这人命中注定断子绝孙。 成亲后的周闲身体好了许多,除了搞掉陆家,就不再闹出什么事情,日日夜夜待在府中,仿佛沉溺于温柔乡。 这让皇帝对陆雪琛愈发顺眼许多。 只可惜,事情不会如他所愿的发展顺利。 原本系统以为只要找到陆雪琛,减掉他的黑化值,就能够让周闲的身体恢复好。 结果让它失望了,面板上陆雪琛的黑化值是灰色固定的,根本无法改变。 因为他们来得实在是太早太早,如今的陆雪琛只是个普通人,剧情没有开始,他还不是反派,何来的黑化值? 如果可以,系统希望周闲继续沉睡下去,控制他流失的生命力。 周闲却没有照做,他从未和阿雪分开十年之久,现在要他分开? 开什么玩笑。 已经是第五世了,周闲没有记忆的时候都能对阿雪一见钟情,现在带着记忆更是加倍的好,知道陆雪琛想要什么,便给他什么。 陆雪琛每一次都能爱上他,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很快就让系统看不下去,最烦恋爱脑相爱整日秀个不停。 只有它才是这个世界唯一清醒思考的“人”。 没有黑化值来延长时间,系统控制后台,以免对宿主进行抹杀,反正联系不上总部,它可操作的空间就多。 “周闲,你别整日沉溺在温柔乡了,赶紧想办法,按照剧情和孔道长的说法,陆雪琛估计活不长了。” 一日,周闲打着哈欠从房中走出,衣襟随意散开,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修长的脖子与胸膛,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整一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少爷形象。 系统看得都着急了。 他们没有千年前的剧情,只有千年后的剧情,陆雪琛注定会化作厉鬼,祸害人间。 不久前,特意寻了道行高深的道长给陆雪琛算命,天生半鬼,生来便没了半条命,各项生理特征都比寻常人弱很多,连心脏都跳得很慢,体温一年四季都是温冷。 “小声点,别吵到阿雪。” 周闲拿了一壶温水,让系统在外间等着,自己进屋,给累了一晚上的陆雪琛喂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系统无言以对,周闲看看它表情,笑道:“别慌,我现在也离变鬼不远了。” 生命力在急速下降,的确离死不远。 系统绷着脸:“还想变鬼?你想太多了,任务失败,死掉之后,灵魂都有几率被抹杀。” 十年来,它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十二岁小孩模样,脸颊还带着婴儿肥,这样的形象导致系统不敢经常出现。 但外界仍然在传周将军身边有一长生不老的幼童仙人,连皇帝都有那么一些心动。 不过都被周闲找借口掀过去。 “你觉得我的灵魂会被抹杀吗?”周闲依然在笑。 尽管拥有四个世界的记忆,系统和周闲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是平日都不会特意提出来。 每一个世界都能删除系统数据,封印自身记忆,并且准确无误地找到轮回的阿雪所在世界,周闲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这么多年来,系统早已明悟,或许最开始善良开朗的阳光大男孩都是周闲伪装出来,用来抓住它的圈套吧。 系统沉默了,周闲继续说:“所以统子,你不用太担心,我不会出事,阿雪也不会出事。剧情在走,但剧情没有说明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情,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太多。” “阿雪注定会死去,会化作厉鬼,可没说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死去,早逝是死,寿终正寝也是死。孔道长说了,只要有人能够承受他的命格,倒也可以试试欺瞒上天,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反正他快撑不下去了,倒不如让陆雪琛借着他的命继续走下去,等哪天阿雪寿终正寝了,他们又可以继续做个鬼夫妻。 等到一千年的轮回结束,剧情开始,将这个世界的问题彻底解决,陆雪琛就能够摆脱反派的命运。 “可是……这样你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系统艰难说道,它明白周闲的意思,但宿主一旦再次死亡,绑定就会失效。 没有它的存在,周闲恐怕就不能去下一个世界找不断轮回的陆雪琛。 周闲隐藏的实力很强,可他找不到陆雪琛,否则也不会欺骗系统,绑定系统,借此来寻找陆雪琛。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床到桥头自然直。” “床?” “船,口误。” “别放在心上,毕竟我刚从床上下来,脑子不清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周闲哈哈笑了两声,又连忙降低声音,生怕卧房的陆雪琛听到他笑得这么猖狂。 生命力在流失,敏锐性也不如以前。 卧房里的人睡得很安静,只有本就浅浅的呼吸少许混乱,苍白清瘦的手背覆在脸上,遮掩住闭着的眸子,脸精致小巧,浅色的唇瓣泛红湿润。 周闲昨夜做得太狠,连他的无名指上都是一圈牙印,白皙的手腕到手臂带着清晰的吻痕,一直蔓延到白衫中,再也看不见。 陆雪琛拉了拉被子,熟悉的气息将他彻底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