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正好不用从头开始追他一次。 傅时禹松开眉头,勾着嘴角说道:“不,我回来了。” 这下,轮到眼前的人愣在原地。 他在震惊中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而旁边聚在屋里的人也注意到门外屋檐下多了一个人。 一位质朴又自来熟的岛上青年率先走过来。 他扬着笑容,黝黑帅气的脸上就数牙齿最白。 “小哥,生面孔啊,你也来岛上观光的?” 朝气的声音和面孔他都熟悉不过,但对方的眼里却写满对一位陌生来客的好奇。 傅时禹笑着摇了摇头,“我来找人的。” “找人?”青年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想找谁和我说,这岛上没人能比我林海更熟的。”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傅时禹拒绝道。 林海问:“谁啊?” “他。” 傅时禹回头往后望了一眼,“吵架把男朋友气走了,现在正劝他和我一起回去。” 林海眨了眨眼睛,对一个称呼特别反应了一会儿,随后脸上收敛的笑容又绽放开来。 “那你也不容易啊,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听说刚刚那班轮渡颠簸得很呢。” “嗯。” 傅时禹淡淡应了一声。 之后,林海寒暄了两句就回屋里了,而他背后冷着脸的人紧接着走上前,迫不及待地将他拉向自己。 周泊云紧绷着脸,控诉道:“不是分手了吗?谁是你男朋友。” 傅时禹笑了笑,在他心有不快的时候,总是能愉悦地冒出笑意。 “不是没有答应过吗?”傅时禹将他之前说过的话都还了回去。 “你就这种时候记性最好。” 周泊云顿时又变得无奈。 他拉起傅时禹的手,握得很紧,紧到让他无法跑掉。 “不走了、永远不走了,对不对?” 周泊云心怀怯意地又一次确认着。 “嗯。” 傅时禹抬起他们相握的手,唇间的笑意都落在白皙细腻的手背上。 - 傅时禹走到院里,回头向上看的时候,注意到之前属于他的房间窗户上贴着报纸,看样子连记忆一起更改的还有他生活的痕迹。 不过,在回来之前,001号和他说过,曾经积攒下的财富将会作为奖励留存。 想到这个,傅时禹在身上摸到了手机,上头的银行账户里还有剩余,足够他普普通通地生活一辈子。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周泊云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很快就开始切入正题,为他未雨绸缪。 “不知道。” 傅时禹摇了摇头,接着,话里带着点无奈和感伤,“他们都不记得我了,我没地方去。” “我记得就够了。”周泊云说得干脆,“你跟我走。” “好啊。” 傅时禹没有任何犹豫,开始了他的规划,把周泊云纳入的规划。 “现在走不了,轮渡要明天才有,我们还要在岛上待一晚。” “嗯。” “那我今天晚上是露天过夜,还是……” 傅时禹欲言又止地看着周泊云,对方脸上浮现的兴致让他一时决定掉转车头。 “再开一间房好了。”傅时禹说道。 “呵。” 周泊云冷哼了一声,“亲都亲过了,摸也摸过了,这时候还介意?” 傅时禹抬手习惯性摸着鼻尖,悄声问道:“会不会有点快了?” “快?” 周泊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有28天我们就在一起一年了。其中有十一个多月我连你的手都没有摸过。” “哦,那不快。” 傅时禹轻轻点着头,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猛然抬头看向周泊云,“日子记得这么清楚,你不会设置了纪念日倒计时之类的东西吧?” 周泊云:“……” 周泊云错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咳咳,工作习惯而已。标记日程的时候顺便添加。” “嗯嗯。” 傅时禹敷衍应了两声,表示理解。 随后,他又想到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脸?” 他这难以启齿的事情一直藏得很深,从没有对周泊云本人表露过任何迹象。 “林老板和我说的。”周泊云如实回道,“我和他聊过一些相关的事。” “什么事?” “看不出来吗?他喜欢那个小鬼,向我请教经验,聊着聊着你的事也套出来了。” 边说着,周泊云的视线边往茶馆方向飘去。 “你能教他什么经验。”傅时禹笑道,“你们俩半斤八两。” 转弯去往隔壁院子时,他又侧头看了眼茶馆。 在屋里的那几道身影离得很近,但某种意义上又和他相隔太远。 他们不再认识他,失去了和他相关的记忆。 正如系统说的那样,他是一道空白数据……? 他收回视线,所有注意力都落在周泊云身上。 不,不是的。 在全部清算之后,有个人依然产生并延续着那些数据。 傅时禹感到欣慰又有些不可思议。 也许冥冥之中,这就是测算过后,约定好要走向他的结局。 这样一想倒有些浪漫过头。 傅时禹浑身发痒,肉麻得他过敏了。 “这座岛。”他试着转移注意力问道,“之后该怎么办?” 他记得001号曾提过这个世界接下来的走向。 而周泊云的回答也如出一辙。 “由他们去。你不走了,那些都无所谓。” “是吗?”傅时禹笑了笑,“本来我真的很看好这座岛的,从来没有生意头脑的我都能看出来这里不错,没想到是你干的好事,差点就要质疑我自己了。” “其实……”周泊云淡淡飘出一句,“我想干预也干预不了,就像你一样。” 但可惜,他别有用心的感慨并没有得到回复,傅时禹的注意力早已不在他身上。 停雨之后,消失了很久的三花猫和大胖橘终于出现。 它们从围墙下的小洞冒出,过路时停在傅时禹脚边胡乱地蹭。 傅时禹稀奇地蹲下身,手心往前一伸,猫猫头就立马搭了上去,等着他来服侍。 “诶,它们好像还记得我!”傅时禹喜出望外地叫道。 “嗯。” 周泊云垂眼注视着他,低低应了他一声。 周泊云有些心事重重。 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几度咽下后又重新涌上嘴边。 他知道不该问的,但凭借商人的直觉,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就会成为隐患。 在第无数次下定过决心后,一向杀伐果断的他在犹豫中开口:“你,为什么会回来?” “……” 傅时禹沉默了一会儿。 他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