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对不起,隔得太久,又在牢里呆着,很少和以前的人和事接触,我忘了很多事情。” 李轻鹞笑而不语。 “能跟我们说说,刘婷妹来大海福利院之后,每天都做些什么?有些什么表现吗?” “她……她很好。刘芳把她送来后,说明了情况,我可怜她无路可去,就让她在福利院当杂工。不过她表现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好,每天第一个起床,把福利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做饭也好吃。她甚至还愿意帮老师一起看着孩子。她的英语也很好,我们有几个自闭症孩子,智力在所有孩子里算好一点的,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学习,她就教他们ABCD简单的英语,那几个孩子特别高兴,说自己以后就可以跟外国人讲话了。” 第70章 回忆起往事,宋辉的嘴角浮现温柔的笑意。 “她头上的伤好了吗?” 宋辉点头:“开头五、六天,她还老是头痛,讲话也不利索。后来好像就没喊痛了。我问她要不要去医院,我给她付医药费,她不肯去。” “那为什么,大海福利院的系统里,没有刘婷妹的记录?” 宋辉静默了一会儿,答:“她只是一时走投无路,在我们福利院落脚。她那么漂亮,又能干,不可能一直呆在福利院。你不知道我们那份工作有多苦,收入不高,每天照顾那些孩子,做着重复劳累的工作。她还年轻,不该留在那里。所以她的伤一好,和我告辞,我也没有挽留。因为只呆了短短十来天,就没有录入系统。”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福利院的?” 宋辉想了想,微笑着说:“我记不清了,可能是6月11、12号的样子吧。” “那她除了家里逼她嫁人的事,有没有跟你说过别的事?譬如她之前遭遇了什么,以后要去哪里?” 宋辉摇摇头:“没说过。”她的双手十指一直牢牢地互相抓着。 李轻鹞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宋辉一直和蔼地笑着,片刻后,她的神色略有些僵硬,笑容也没了,低头不语。 按说,宋辉和刘婷妹原本互不相识,又只相处了十几天。李轻鹞问什么,她答什么就好。可李轻鹞总有种感觉,宋辉的话不尽不实,似乎防备着警察。 李轻鹞想起那厚厚一叠福利院人员为宋辉提交的请愿书。一个人或许会因为一时冲动、忍无可忍杀人。但她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五年多的朝夕相处,那么多人的含泪请愿,不会是假的。 宋辉是一个心地极其善良,愿意为弱者无私付出的人。她的心很柔软,也很坚韧。 李轻鹞心念一动,决定换个方式探问。 “看来刘婷妹没跟你说,她之前真正的遭遇,不仅仅是从家中逃婚而已。” 宋辉抬头,微愣。 “她被三个男人控制,做一些对身体伤害极大的直播,我们同事还在查,目前怀疑极有可能还有银灰直播。你可以想象出,她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后来,她逃了出来,才来到你们福利院。遇到您和居委会的刘芳,是她的运气,没有让她再落到坏人手里。” 李轻鹞打开手机,播放了一个刘婷妹当年的直播视频。 宋辉看着看着,抬手擦掉眼泪。 “您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到她吗?因为我们最近在调查另一起案子时才发现,刘婷妹这个人,自从七年前,从您的福利院离开后,就没了音信。她的身份证,没有使用过的记录。没有任何人见过她,手机、银行卡、社交账号,什么都没有。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宋辉的眼睛直直看着她:“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再在社会上生活过、出现过。如果她又落入歹徒手里怎么办?您也看到了,她那么柔弱,又那么美丽。如果她一直被人控制着,继续过着过去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该有多可怜。甚至,她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会的。”宋辉摇头,“她一定不会那么倒霉,苦不能让一个人都受了。呵,凭什么啊?” 看到宋辉的情绪终于不复平静,李轻鹞立刻又说:“所以您的帮助对我们很重要。我们想要找到她,确认她是否还安然无恙。” 宋辉与她对视片刻,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有一次,她曾经对我说过几句话……”她顿了顿,“她问我市公安局在什么地方。说要让警察帮她找一个人。” 李轻鹞的心一颤。 “我问她派出所行不行,比较近。她说不行,一定要去大公安局。” “然后呢?” “我问她要找谁,她说去找一个大恩人。” “她有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她也没说要去哪里找。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 会面室里静悄悄的。一直认真做笔录的夏勇泽,偷偷抬起头,用熊掌似粗大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给李轻鹞。 宋辉也望着李轻鹞,温柔地问:“警察同志,你为什么哭了?” 李轻鹞接过纸巾,迅速擦干,笑了笑说:“大概是为刘婷妹担心吧,也不知道,她后来找到那个人没有。” “会找到的。”宋辉一字一句地说,“人生那么漫长,我们总会找到,想要找的人。这一扇窗不开,那一扇也会为你打开。慢慢来,孩子,不要难过。” 李轻鹞点头,抬头,两个女人对着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所以听你说下来,那时的刘婷妹,神智完全清楚,和正常人没有差别,对吗?” 宋辉一愣,点头。 —— 李轻鹞和夏勇泽两人走出监狱,走向路边的警车,一开始两人并肩,后来李轻鹞越走越快,脚步急躁沉重。可到了车前,她站定没上副驾,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夏勇泽来区分局之前,就听说这位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虐杀刑警队有志青年芳心无数。此刻见她一身郁气,夏勇泽怀揣着一颗小熊般的心,想开导,又有点怵她。他也听说过她哥的事,好可怜啊。 最后他干巴巴地说:“嘿,鹞姐,咱们是搭档,心里有不痛快就要对搭档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配合得天衣无缝。要不我请你喝杯奶茶怎么样?” 李轻鹞手握车门把手,笑了,抬头,已恢复平静脸色,说:“刘婷妹留了个大疑团给我们啊。” 夏勇泽的脑子立马短路:“什么、大疑团?” 李轻鹞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叹搭档的天真无邪,还是叹刘婷妹。 【陈浦,我完全想不通。刘婷妹那时已经恢复了神智和记忆。她也说了要去报警。 可后来,她为什么没去?如果真是我哥把她救出来的,为什么她会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有什么事,比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