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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1 / 1)

他抵罪。 周乐湛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泪已潸然。 周琦澜以前总想着跑,周乐湛也由着他胡闹,闹够了再将他抓回来。每一次逃跑,周乐湛都会在他身上穿一颗钉,穿的多了,他就不敢跑了。 可这一回,他真的把他弄丢了。 这一丢就是七年。 周琦澜原是学医的,一个受人敬重的职业,毕业后他会去临床,可如今这一纸文书会是他人生中永远抹不掉的污点,想来从医是不可能了。 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郑墨曾问他:“你会后悔吗?” 郑墨记得那天,周琦澜提起周乐湛时满目柔情,他很轻地笑了一下,而后回答道:“他不无辜,倒也没想着他会善终。他是撒旦,神爱世人,怎么会庇佑一个手染鲜血的罗刹。” “可即使他是撒旦是罗刹,那又如何?于我而言,他才是我想保护的人。” 第三十六章 案件不公开审理,等待开庭的日子里拘留所羁押一年零八个月,二审宣判被判十年监禁。判决书下来后,周琦澜被送往新城监狱。 今日狱里收监了一名新犯人,钟既随手翻了翻余露呈上的资料,匆匆扫过姓名一栏的一个周字,也没看清后面两个字,随意往桌上一扔,更是没将这人放在心上。 新城监狱关押的都是群穷凶极恶的重刑犯,钟既对这人原是没甚兴趣的,不过是监狱里上千名劳改犯中的其中一个。 之所以后面钟既会注意到他,还是因为一次监狱放饭。 送来这监狱里服刑的能是什么好人?杀人犯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关押在一个狱牢里的犯人,恃强凌弱,拉帮结派,欺辱弱小,早已见怪不怪。 刚进来的,都免不了一顿打。监狱里的小卒也不管,打得狠了,站在铁门外头顶多警告一句,“别给打死了。” 这些个牢头都是收了好处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死了我可不好交代。” 穿一身蓝色牢服的刀疤男人殷勤地递上根烟,“这新来的不懂规矩,白哥就是给他点教训,不会闹出人命的,哥您放心,放心。” 那小卒接过烟,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什么哥哥哥的?谁跟你是哥了?” 刀疤男连声道歉,“是小弟,小弟的错,余哥,余大哥。” 时间一久,钟既也听说了最近狱里新送来的这么一人,怎么打都打不服。 409牢房里,一个叫白争的,杀了人被判无期,钟既私下也知道他们那点龌龊事,刚进去的新人,都要从他胯下钻过去,喊一声白哥。 夜里,阴森牢房里时刻传来的凄惨求饶声不绝于耳。听余露说,409新来那人被打个半死,愣是一声不曾求饶过。 余露也有巴结的意思,和同事聊天时,眼睛还不忘一直往钟既那边瞟,见他夹了根烟,争着上前做伏低状要帮他点烟。 钟既微一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他没说什么,起身走了,吓得余露却是腿都软了。 钟既是钟家的二公子,说起京市钟家可谓是无人不知。近些年虽是洗白不少,但其实钟家原是黑道起家也不清白,这底下盘根错节弯弯绕绕,商政界的人都要敬他钟家三分薄面。 所以这钟既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钟老爷子派到这鸟不拉屎的贫瘠地方来,旁人也不敢乱嚼舌根,与其说是“指派”,倒不如说是“贬”。 可不就是嘛,这穷山僻壤,远得不能再远的一所郊区监狱,西面连山,道路崎岖,不是贬是什么? 安一个牢头之职,牢里当差,连个狱长都不算,一份闲职而已。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对他不敬,就连典狱长都要敬他三分,供着这尊大佛,生怕怠慢了。 典狱长怕钟既倒也不全是因为钟家。钟既手段狠戾,喜怒不形于色,周身寒气,人群里一站,不怒自威。 他刚来时,一个不长眼的狱警做事毛手毛脚,茶水洒了他一身。那狱警连声道歉,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钟既没说话,阴沉着脸,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抽出腰间皮带,险些将那狱警活活打死。 钟既来了这里三年多,脾性阴晴不定,审讯犯人的手段凶恶残暴,经常私下里滥用酷刑。牢狱虽说地处偏僻,但山高皇帝远,是法也管不着的地方。 新收监的犯人和劳改分配的生产劳作其实不在钟既管辖,也无需经他点头,只不过那典狱长须溜拍马,狱里大小事情敲章前都会呈上来让他过目。 钟既随意翻看了两眼,看到了一个姓周的名字,他记得这人刚送来没多久,典狱长这次调职将他调到了仓库。狱里的人都知道,仓库其实就是个闲职,是牢里犯人最轻松的职位,只上半天班,也不是什么体力活,登记一些出入库的表格。 看来这犯人是托了关系才弄到这么个清闲的职位,而且还是托了大关系的,区区一个典狱长,还不至于有这么大能耐,封住所有人的嘴。 钟既觉得这姓周的名字眼熟,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不过又一想,名字重名谐音的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钟既没将这事儿放心上,没多久就忘了。还是后来某一天中午放饭时,钟既才注意到他的。 餐盘里没有菜,只有一碗不知道被谁掺了沙子的米饭。 狱警手持电棍警告他们老实一点,白争夹走了他的菜,无辜地笑了一声:“这小子他不吃,不吃不就浪费了?我这还替他吃了,是做好事呢。” 白争威胁地看了对面一眼,“你说是不是?”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拿起匙子舀了一勺掺了沙子的米饭往嘴里送。 钟既站一旁,听余露和别人再次聊起他:“打服了吗?” “硬角色。”余露说,“别看他脸上一点伤没有,脱了衣服,身上没一处好地方,青青紫紫,全是伤,看着都瘆人。” 哦,原来是连白争都打不服,不肯钻他胯下的那个新人。 叫什么来着? 周琦澜。 好像是这个名。 钟既总觉得他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晚上,钟既带着这个疑问回到监控前。狱牢里鸡/奸的事时有发生,里面也没个女人,男人和男人,各取所需。还有些文弱秀气,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儿,也才十八九岁,犯了错进了里面,为了保命,卖个屁眼就能傍个大哥不受欺负。 但更多的还是白争这种,打不服,就想来强的。 黑白画质的监控里五六个人压着那姓周的,姓周的跪在地上,白争脱了裤子就往他嘴里捅。钟既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幕,内心毫无波澜,倒是一旁的同事看得兴起。 突然,画面虚晃,发出一声惊天惨叫,白争一脚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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