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的话音都带着笑有没有,还宠宠的。】 【啊啊啊,难道真的是女朋友吗?虽然羡慕嫉妒,但还是祝福呜呜呜。】 白卿看着安程回来的消息,笑道:“不是女朋友,是舍友,在催我回去呢。” 【和舍友关系这么好,难道是上次那个程哥吗?】 【啊,我看到过剪辑,就还挺磕的】 白卿挑了两句弹幕回复,彻底结束直播,背起包打算离开直播间。 走道里有不少同行,迎面走来一个和白卿差不多年龄的男生,“结束了?” 白卿点头,“嗯。” 距离靠近些,对方声音压低:“准备得怎么样了?” 白卿道:“快了。” 出了电梯走出大门的时候,还是与赵洋来了一个不期而遇。 赵洋嘴皮子一掀,又打算说什么,被白卿匆匆一句话堵了回去:“赵总,今晚有急事,我就先走了。” 连客套的寒暄都没有了。 赵阳站在原地,看着白卿离开的身影,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吸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白卿嘴角挂着一丝很浅的笑,等走远了,笑容彻底消失,拦了一辆的士,快到财大的时候,笑容才重新浮现。 只是最后一节路磕磕绊绊,车辆行驶得非常缓慢。 白卿看了眼时间,“师傅,前面是怎么回事?” 师傅也堵得不耐烦,“刚听我朋友发消息,好像是前面发生车祸了。你们财大这段路的车本来就多,这不就赌死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坐地铁。 这段路估计有一千米,地图上显示,预计通行时间半小时…… 白卿想了下:“师傅,我在这下车吧。” 不走马路,抄近路的话,大概700米左右,走过去倒也不算远。 司机点头,“行,把钱付一下。” 白卿下车,从喧闹的马路离开,走到人稍微少一点的街道。 他想了一会儿,拨通安程的电话,很快被接通。 “白卿。”安程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白卿略有些烦躁的情绪却瞬间被抹平,“程哥。” “嗯。” 白卿走得很快,按照记忆拐了个弯。这条街道上开了很多的KTV,但有点像县城的那种,显得破旧,招牌灯光倒是闪烁得花里胡哨。 “程哥,我是想问一下,我蛋糕化了吗?” 安程听到这个问题,“……” 他走到白卿桌前,认真看了一眼,“还没有,但快了。” 白卿点头,“好,我也快回来了。” 他挂断电话,往前走了两步,道路拐弯的尽头走出来一波人,都穿着黑色的短袖长裤,星火烟头在其中闪烁。 白卿皱了下眉,脚步没停。 通话结束后,安程回到自己的位置前,将吃完的蛋糕托盘扔进垃圾桶,收拾书包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自己的唯一一只黑笔莫名失踪,明天早上还有课。 安程又拨了白卿的电话。 回来的时候会顺路经过楼下的超市,麻烦白卿帮自己带一只好了。 往常,白卿都会很快接听电话的,但这次并没有。 屏幕显示对方没有关机,已经振铃了一会,但迟迟没人接。 安程有些焦虑地踱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什么情况,不会出现意外吧? 下意识的,安程穿上鞋开始往外跑,出了寝室大门,在往东门赶去的途中,脑子里却有些乱,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找。 于是他再一次拨通电话,却再一次被自动挂断。 直到他站在东门门口,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困意,陌生而让人恐惧。 撑着大门栏杆,才勉强站稳,随手在地上捡了块不规则的石子,捏在手心里。 疼痛的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明明平静了这么久,白卿也在性格上有了改变,很多事情的轨道都变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烈的困意? 关键是现在007不在,他没办法确定白卿的位置。 有同学发现安程的状态不对劲,刚想要扶他,却见安程又开始往外跑。 在这么混乱而焦灼的时刻,一个念头突然在安程的脑子里浮现: 剧情强行修正的话,除了让自己死去退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办法呢? 让剧情强行发生。 可是安程根本找不到白卿。 他漫无目的地找了半个小时,终于拐进一条巷子,各种奇形怪状的招牌闪着五颜六色的颜色。 这里他来过,白天和晚上完全是不同的场景。 远远的,他看见地面上躺了很多人,因为光线的昏暗,所以看不清楚,但有一道墨色的剪影站着,他很熟悉。 那道剪影听见声响,转过身,看见安程的时候动了一下,开始向着这边走过来。 距离有些远,安程是跑过去的。 两人相聚的地方,是在一块没有亮着的招牌的阴影区,一切入眼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安程只能勉强看清白卿的五官。 但也只是一眼,那张脸飞快放大,直到和他的脸相差而过,靠在他的颈弯。 白卿说:“程哥,我打赢了,没事。” 在他身后十五米,倒了一群人,试图踉跄地爬起来,却又打回去。 不知道白卿和这些人打了多长时间。 血腥气萦绕在安程的鼻尖,这样肢体相碰的触感,却让他勉强感受到了踏实。 “那先回……”去。 白卿的话先一步说完,“可是程哥,我也没力气了。” 话音刚落,白卿失去支撑的力气,开始往下坠。 安程将人抱得更紧,手心传来湿润的触感,不知道是血还是汗。 下巴抵在白卿的肩膀上,心脏因为紧张与后怕在狂跳,面上却越平静。 他一手扶着白卿,一手打通电话,语气也稳得近乎凉薄。 “这里是120,请问……” “财大东门对面,第六条街,请派救护车。” 说话的时候,安程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躺着呻吟的一群人,目光越来越凉。 这个世界,病态到该死。 第64章 房间通体呈现白色很安静,头顶的白炽灯更是将房间染得更彻底。 护士小姐姐挂完盐水,要离开前看了眼坐在床前的安程,神色很淡,眼里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看来,这可能是太紧张的一种表现。 走前,护士说道:“医生说了,没有什么大的创口,都是些零碎的小伤以及软骨质挫伤,所以不用很担心,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安程点头,“谢谢。” 护士又看了两眼,离开房间带上门。 走廊里可不像病房里那么安静,因为就在这一晚上,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