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说你长大了,我看是反而长回去了吧!” 天内理子嘟起嘴:“怎么这样——” 波波头女孩笑完缓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去挠理子的痒痒: “好啊,你竟然有瞒着我的秘密了!” 理子扭着身体躲避朋友的袭击,身体扭成扭扭棒: “呀~没有…没有!我说得都是真的!” 朋友“逼供”之心不死,可无论怎么样理子都不改口,她倏然像是领悟到了什么,表情一变: “啊!难不成是……” 波波头女孩停顿了一下后,一字一顿地大叫: “……谈、恋、爱了?!” “啊?”理子无辜地反驳,“怎么可能!” 明明是反驳,可朋友们却表现得宛如理子已经默认,表情双双变得不怀好意。 长直发的女孩掩嘴吃吃地笑: “没想到是理子最先谈恋爱!难怪不肯说!” “是谁是谁?长得帅吗?” 波波头女孩也急促地追问,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 “天哪!什么时候交的?有多久了?他人怎么样?” 理子大声叫屈,不明白话题怎么拐到了这个上面来:“都说不是!” 波波头女孩眼冒精光,大有理子不说出,或者编造出一个恋人来就不放过她的意思,众人闹得笑成一团。 天内理子百般推诿并再三发誓没有这样一个人之后,波波头女孩才大发慈悲,放过了理子。 理子长舒一口气,趁着这个话题终于告一段落,她赶忙说: “我先去一趟卫生间,我们过会儿再聊。” 朋友听闻后,好心地叮嘱:“记得快一点,我们的下节课地点改到礼拜堂了。” “好的——!” 理子一边应道,一边逃也似地往教室外快步走去。 跨过教室的门来到走廊,她转身来到朋友们看不见的一侧。 “既然这样……” 理子脸上犹带笑意,低低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那就希望对方识相一点了。” ……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响起,室内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发出规律又不轻不重的声音。 “嗒,嗒,嗒。” 一名头戴白巾,戴着眼镜的老伯敏锐抬头,循声朝走廊的尽头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嗒,嗒,嗒。” 理子转过拐角,看见了那名老伯。 而老伯也看见了她。 “本来还在找你,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伯惊喜的声音在走廊隐隐产生回声。 理子隔着一条走廊遥遥看过去,轻巧微笑: “好巧,我也在找你。” 老伯沉默一瞬,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大笑出声:“哈哈哈,找我?” 他语气轻蔑:“小丫头就不要说什么大话了,有这功夫耍嘴皮子,不如留着之后给自己说遗言吧!” “一进来就能撞见要找的目标,看来连老天都站在我的这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事实上老伯却不像话中那般狂妄。能作为诅咒师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他也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远比任何人都谨慎。 就像现在,他敢确信,他一进来就碰见目标绝不是因为幸运或巧合! 老伯用余光仔细地观察周围,试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星浆体敢一个人不做任何遮掩地到处乱跑,面对明显是敌人的他还不选择逃跑,直愣愣地站在那,必然有所依仗!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有诈! 根据眼前的异常进行逆向推导,再凭借他多年来的经验,可以得出,恐怕星浆体她…… 老伯眼镜后的双眼一眯,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眼底凝重的情绪。 ——星浆体的保镖就藏在附近,故意在让星浆体四处晃悠,用她钓鱼,想要趁敌人袭击星浆体时跳出来打个措手不及! 不错的计谋!可这种小花招在他面前还是太嫩了。 短短几秒钟,老伯就制定好了新的计划,打算先迫使那个藏在暗处的保镖出来。 这时,处于走廊尽头的天内理子倏地抬脚。 她向前踏出一步。 随着她前行的脚步,校服裙摆随着惯性还停留在原地,像是向后轻轻扬起。 上一秒,裙摆还在扬起,下一秒,天内理子的身影像从未出现过般,彻底消失在老伯的视线中。 老伯愕然地睁大眼,可不论他眼睛睁得再大,也无法将消失的理子重新烙在视网膜里。 什么?!老伯脸颊紧绷,视线惊疑不定。 糟了!星浆体…不,天内理子根本不是情报里需要被保护的普通人,而是自己本人就有拥有对战敌人的实力! 可恶!接下来天内理子下一步会出现在哪个方向进行袭击? 是左边?右边?还是背后?! 在争分夺秒的危机时刻,一个答案像是在黑夜里点亮的一盏明灯,“噗”地浮现。 对了!老伯咬牙。 是上面!!! 老伯面色狰狞地猛地抬头,眼角还挂着一丝看破理子意图的喜悦和得意。 “你在看什么?” 好奇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什么?”老伯下意识问。 他的视线凝在上方。 天花板上…… 空空如也。 老伯脖颈僵硬,浑身如坠冰窟。 他保持着昂首的姿势,针尖般大小的瞳孔带着大片眼白缓缓下降。 天内理子,正站在他的正前方。 不是背后,也不是头顶。 她堂而皇之地以一个身位的距离站在他面前! 这怎么可能!!! 敌人的面前可是最容易被发现并遭到攻击的位置,而头顶则是视线的死角! 她怎么会!难道她不怕……! 天内理子双手背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中还留着浅淡的好奇。 明明是天内理子在微微垫着脚仰着头仰视他,老伯却觉得在那一刻,理子是在俯视他。 理子的状况几次超出他的预料,让他产生了好似一种驾驶的列车脱轨了的失控感和恐惧感。 明明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信赖依靠的大量经验所形成的毒辣眼光,怎么放在天内理子身上就不起作用了?! 他垂落在腿边的手,小指不稳地轻轻颤栗了一下。 老伯身上的肌肉绷得很紧,额角也渗出了冷汗: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选择面前?!” 理子:? 理子不解地看着老伯。 打人还要专门挑地点吗?不都是…… 理子五指收拢,握紧粉拳,做出要攻击的姿势。 她朝老伯莞尔一笑。 一拳的事。 老伯大脑中警铃极巨作响,血液重新在他僵硬的身体里奔腾流动,咒力也高速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