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底牌都亮了,也不见她有什么表示,她妈今晚不回家,她倒是不急着回家了,抢了他的手机,蛮横地也不许他回家,又不说为什么,就把他吊在这儿。 一颗心七上八下,期待她能回应些什么,哪怕回应他一句,其实她也是有点喜欢他的,给他点对未来的期待,但理性又清楚的知道,她大概率不会回应他什么。 对他没意思就没意思吧,纪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是说他一直记得她,她就必须也要一直记得他,也不是说他对她一见钟情,她就也必须要对他一见倾心。 他现在就想回家,消化一下今晚经历的一些,等他睡上一觉,做好调整,开学后,他会重振旗鼓的。 反正从跨年告白的那天,他已经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前提是她不偷家,不能直接越塔打他的水晶。 纪岑暗暗咬牙。 这不讲理的小女孩,那也别怪他不讲理了。 “你想跟我多待会儿,我就必须要陪你吗?”他反问她,“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齐妙想果然答不上来了。 是啊,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他又没有这个义务陪她在这儿耗时间。 “我……” 纪岑又问:“你妈谈恋爱可以不回家,你又没谈恋爱,你凭什么不回家?” 齐妙想被他问的节节败退,只能被迫往后挪屁股,纪岑看出来她在往后躲,椅子一共就这么点长,他倒要看看她能躲到哪儿去,她往后退,他就往前挪。 齐妙想还没掉凳,被挤到了边缘的龟太爷先掉了下去。 弄脏了就不好洗了,齐妙想赶紧起身去捡。 没来得及捡,手腕忽然被纪岑拉住,又被他硬生生给拉回了椅子上。 她紧紧挨着他坐下,被他强行按住了手腕搭在他的膝盖上,纪岑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干什么?刚刚不准我走,现在说不过我了就要跑?” “不是,我……” “不是什么?”纪岑骨子里傲慢的少爷味儿上来,他也犟得很,一点不留情,就是要把她往死里怼,“不是说要跟我多待会儿吗,行,我陪你待着,你要觉得待在室外冷——” 顿了下,他恶劣地唇角一勾,凑近了她一点,轻声道:“我们也可以去开个房,你想跟我待多久就待多久。” 齐妙想睁大眼,浑身几乎以光速的形式升温。 纪岑的心跳也很快。 开这个玩笑,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大不了直接把她给吓跑,他认了。 谁让她先说什么要跟他多待一会儿的,本来今晚他心里就乱,乱撩的代价,她也得承担一半的责任。 怎么还没带着她的龟太爷甩开他逃走? 纪岑继续逼问:“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去开房?” “……”齐妙想低着头,小声说,“我们是未成年,开不了房的。” “这你别管,我既然有办法带你进酒吧,当然也有办法带你去开房。” 齐妙想没辙了。 她的勇气此时已经加载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如果非要这样,他才肯跟她多待一会儿的话…… 她小声说:“那……那就去吧……” 纪岑瞬间放开她的手腕。 她怎么还不跑? 无措地张了张嘴,纪岑问她:“……你知道和一个男生去开房是什么意思吗你就答应。” 齐妙想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上个学期,卢文佳给她推荐了不少小说。 不过她心里隐隐有种肯定,纪岑不会真的那么做的。 他不是那样的男生,否则他不会刚刚一直催促她回家。 所以她才会答应。 但她似乎把纪岑给吓着了。 原本只是想逼她赶紧回家,结果她顺水推舟,他反而成了那个想要弃船逃跑的怂蛋。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纪岑懊恼地啧了声,目光闪烁,咬着下唇说:“都没答应让我做你男朋友,就想跟我开房,开什么玩笑你。” 他怎么还倒打一耙? 齐妙想讷讷说:“可是,开房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你就答应了?”纪岑脸色一沉,“我让你跟我谈恋爱,怎么不见你答应?你吊我?” “没有!”她最怕的就是纪岑误会她吊他。 知道这个理由很荒谬,但齐妙想此时也不得不坦白,硬着头皮说:“……主要是我妈真的不准我早恋,我要是早恋,她会打死我的,不然我早就——” 她咬了下舌尖,本来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断在了一半。 纪岑眯眼,迅速捕捉:“你早就什么?” “……” 她不说,他也可以猜:“你早就答应我了?” “……” 其实应该否认的,但她不想,红着脸继续沉默。 纪岑的呼吸轻轻停了。 他缓了缓,轻声试探:“我问你,我们这八字,能有一撇了吗?” 齐妙想小幅度地点点头。 纪岑继续问:“那你是喜欢我了吗?” “……” 齐妙想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小说里的男女主都经常不长嘴,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真的太难说出口了。 可纪岑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小齐同学,你喜欢我吗?” “你喜不喜欢我?” 问了几遍,她的头越埋越低,眼见着头都要从脖子上掉下去埋进地里了,纪岑知道不该再挑战她的羞耻心,但他怕现在停下,到明天,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他实在不得不逼她一把。 “好,你可以不回答,这样吧,如果你喜欢我,你就别动。” 下一秒,男生修长而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上了她的脸颊。 感受到她滚烫的脸颊,男生的手指微微一颤,喉结也跟着滚动。 他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最快地确认她是否喜欢自己,就像酒吧里的那对情侣,就像齐阿姨和顾叔叔。 他们不是都市饮食男女,也还没有到可以把亲密接触可以当做一种生理宣泄的年纪,在他们单纯而青涩的爱情观里,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愿意跟这个人接吻的。 齐妙想看到纪岑摘了口罩,她睁大眼,隐约也知道下一秒可能会发生什么。 但纪岑说如果喜欢他,就别动。 齐妙想没有动,肩膀却下意识微微缩起,那是女孩子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接触一种本能的瑟缩与期待。 就算现在这条路上没有人经过,可是不远处还有广场舞的音乐声传来,纪岑看了她一会儿,又退开,从兜里拿出口罩包,取出了一个新的口罩。 齐妙想耳尖一痒,口罩的弹绳挂在了她的耳朵上,纪岑替她戴上了一副新口罩,接着他又重新将自己的口罩也给戴上了。 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齐妙想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