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朋友?” 周钦玉厌烦别过头,说:“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宣景也凑热闹:“所以你谈没谈恋爱,你说你顶着这张脸,搞那么纯情丢不丢人?我要是长你这样,一天谈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话音刚落,宣景就觉后腰忽然痛得厉害,他脸色一变立马住了嘴,不用看都知道是孟霁在偷偷掐他。 “好了,”周钦玉止住话题,说:“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他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宣景在身后很是忧愁地叹了口气,小声说了句真没趣。 赵翡眼见周钦玉一步三个台阶,走得飞快,立马扬声提醒道:“你住次卧那间!别走错了!你嫂子已经给你铺好被子了!” 眨眼间周钦玉已经走出老远,闻言微微抬抬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第六十七章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周钦玉真讨厌下雨。 下雨,就意味着泥泞土地和被弄脏的鞋,意味着打湿衣角、沉闷空气和潮湿粘腻。他站在监狱外头,从外套兜里好不容易翻出一盒烟,点燃后夹在指间,火星在这样的风雨天明明灭灭。 就在这时,周钦玉耳边倏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听见后向声音源头望过去,原来是张局。 “你要再见他一面吗?” 张局开门见山道。 周钦玉摇摇头,他用指腹捻灭烟头,即使被烫面上也不动声色,只说:“不见了,没有必要。我就在这等他的死讯,虽然没办法亲眼看见他被枪决,但怎么说也算是亲身见证了。” 张局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安抚般拍了拍周钦玉的肩膀,说:“放心吧,黎珂明现在已经被押往刑场了。不出意料的话,很快就能得到他最终的宣判。” 周钦玉沉默倚着背后的墙,问道:“他被押刑场前有说些什么吗?” 张局摇摇头说:“没有,他事先提出和家属见一面,一个小时前,他和黎家那个老太太还有黎彗有一段交谈,但由于黎家全程要求保密沟通,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周钦玉眼睫毛一眨,“黎彗他现在在哪?” “监狱接待室,”张局说,“待会他要领尸体回去,黎家老太太不同意火化,她的意思是,要传统的土葬,虽然监狱法院的意思都是能火化就尽快火化,但你知道的,黎家那个老太太不是好糊弄的人。” 周钦玉点点头,眼睛低垂道:“我知道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张局爽朗笑了笑:“怎么老是跟我客气!” 说完,他又转而无奈道:“唉,你呀,永远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说着上前拥抱了下周钦玉,感受到这个青年历经磨难后,几乎只剩下孱弱的生命力,他摩挲着周钦玉的后背,竟然有些眼热鼻酸。 “钦玉,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不想和你说那么多大道理,”张局温声道,“但你那么年轻,应该要有更好的人生,放过自己,以后活得肆意洒脱些吧。” * 由于张局事先通知过监狱职员,所以周钦玉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限制,他走走停停到了一间小屋歇息,里面有一架干净的行军床,应该是谁的休息室。 周钦玉怕叨扰又走了出来,他最后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撑着伞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吸燃后吐出一口烟雾。 黎珂明在十分钟前离开了人世。 那一刻听到消息的时候,周钦玉竟然没有感到畅快,他只觉得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悲意。 活着又怎样,死了又怎样,无论如何,兰盈都再也回不来了。 抽完一根烟,他有些困倦,由于倒时差的问题昨夜他仅仅睡了一个小时,这时身心疲惫得厉害,整个人抱膝蜷成了一团。 他眯着眼睛,慢慢到闭上,后来模模糊糊似乎是睡着了,但同时又能听见周遭传来的动静。比如他知道身边突然坐了一个人,对方拾起他放在台阶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烟,然后是打火机“嚓”的点燃,浓郁的烟味瞬间蔓延开来。 周钦玉懒得抬眼看,他脸埋在膝盖里闷声闷气道:“喂,你很没礼貌。” 对方闻声并没搭腔,只是安静地抽烟。 过了半晌,周钦玉先沉不住气抬起头,他皱眉望向来人。对方侧着脸,一眼可见的下颚线扬起完美的弧度,而周钦玉能清晰看见他显眼的鼻尖痣。 “好久不见,”周钦玉重新将脸埋进膝盖说。 “嗯,”对方终于吭声。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很久前,”对方顿了顿,补充道,“在你以为我不会抽的时候。” 周钦玉抬起脸,没有看身边人,只是撑着下巴,望着零星雨滴打在地面,慢吞吞道:“真想不到,是坏孩子呢。” 对方没有回复,随后两人静默了一段时间。 “黎珂明死了,”男人忽然出声,声音很轻,“我问他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他说,他对不起很多人,但并不后悔,如今也是他该尽的命数。” 周钦玉面色冷沉:“像是他这种神经病能说出来的,该尽的命数?如果他没死,他还要说自己命不该绝呢。” 男人笑了笑,适时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很快就会回去吧?” 周钦玉点点头:“明天的飞机。” “那么讨厌这里吗?”男人好像发自内心的疑惑,他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想呆在这。” “没有人值得我呆在这,”周钦玉语气淡漠,“包括你。” “所以怎么样才值得呢?” “我不知道,”周钦玉说着,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烟,捻灭后放进空荡的烟盒,说:“那是你的事情,黎彗,这是你自己的人生课题。” * 他们是撑着同一把伞走出的监狱,没有牵手,只是肩并肩,离着暧昧又微妙的距离。 “这次又是赵翡来接你?” 周钦玉嗯了声,说:“猜得挺准。” “黎珂明的尸体奶奶说要土葬,你怎么想。” 周钦玉冷笑:“你问我做什么,我要他千刀万剐难道你能做到吗?” 黎彗脚步一顿,他扭过头静静盯着周钦玉优越的面庞,反问道:“难道我不能做到吗?” “好,”周钦玉伸了个懒腰,说:“老太太不是说不让火化吗,那我就偏偏要他火化,而且火化后骨灰拌给狗吃,你能做到吗?” “我如果做到能怎样?” 周钦玉闻言望向黎彗,他端详着这张年轻又英俊的脸,淡淡笑了笑,说:“我这样人尽可夫的婊子,当然只能用身体报答了。” 话音落下,黎彗面色肉眼可见地阴郁起来,周钦玉瞥见后满意收回了视线。 “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觉得我床技好多了,应该能伺候好你,”周钦玉说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