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升也羡慕,见他妈这眼神撇过来,立刻‘会意’:“妈,我下个月生日,您也想给我买一个蛋糕吗?” 周母:“呸,你也配!” 来自亲妈的一万点暴击。 周淮升:“……” “哎哟,俞老师啊,这是你们家孩子的生日蛋糕,你们家孩子有你这样的长辈,简直是上辈子积德才有的福气。” 老板娘的嘴巴很甜,开着她那辆夏标,也没有开小轿车的大老板该有的高傲。 周淮升正想接过来,俞爱宝给了他一个眼神。 周淮升顿了顿,停下来。 俞爱宝:“你看这真不巧,要不老板娘帮我们把蛋糕送进去放桌上,我们这手上不大干净,孩子的生日意义重大,可别把它给弄脏了。” 老板娘:“对对对,俞老师说得对。” 她没半点被使唤的不开心,拎着大蛋糕就往堂屋里走。 周母看看门口那辆崭新发亮的黑色小轿车,老板娘脚上那双干净的只有鞋底才有灰尘的小白鞋,带着白色半长手套的手,又看看自家狭小的房间,忽然内心产生了一点点尴尬。 “这,这东西给我就成,我送进去。” 但哪里还来得及,老板娘进门后,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空间,唯一一张桌子,为节省空间,是折叠的,打开以后,直径还没有五十公分。 俞爱宝挑的蛋糕还挺大,蛋糕一放下去,就剩下边上那巴掌大的一圈。 老板娘沉默片刻,小心朝下瞥眼俞爱宝的鞋子,五百多那双。 也是,俞老师自己有工资,不至于连个蛋糕钱也付不起。 “辛苦老板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 拿到钱,一分没少,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更真诚几分。 “蛋糕蛋糕,哥,这是你的生日蛋糕,我等会儿能多吃两口吗?” 周美美站在桌边,想摸又怕把蛋糕给摸坏了。 周二恒看看还站在外面的舅舅舅妈几人,想了想,点头。 他不介意给这个乖巧的妹妹多吃点,何况他不给,舅妈也会给,这是她买的,她做主。 周美美开心坏了。 周小果也馋,放下书,看着蛋糕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同学说,蛋糕可好吃了。”以前没见到过,没有个特别印象,也就没馋过。 现在好了,见到了,还没打开盖子,他都已经嗅到了香甜的奶油味。 院子里,直到老板娘开着车子离开,周母才开口,丧丧抱怨:“你让她进来做什么,让人看笑话。” 俞爱宝:“哪里看笑话了,咱家这不挺好的么,大家都有地方住,没人需要打地铺的。” “那不一样。”跟楼上楼下的比,周家住宿环境就算不是顶尖,那也至少在中等以上,以往周母就觉得挺好,死活不肯换更大点的房子。 结果看到蛋糕店老板娘开着那么贵的小轿车,光鲜亮丽的走进自家那么狭小的家里,那一副手脚都无法伸展开的局促,让周母有种脸上被人扇了个巴掌的羞耻感。 她向来要面子,什么东西都想比人家的好,之前没遇到被对比的情况还能忍,觉得这样挺好。 但这一次,看着自家逼仄的内部空间,周母动摇了。 除了生日蛋糕,俞爱宝还让周淮升把放在井里冰镇着的汽水给拎出来,冰冰凉凉的,在这个时间段里最是解暑。 蛋糕是两层,周母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玩意儿,甜度不高不低,她能接 受。 “唔,好吃!” 周母惊讶抬眼,原来竟不是花架子么。 周美美和周小果吃了不少,大家没有唱生日歌的习惯,不怎么熟,让大家一起唱也尴尬,周母便让周二恒许了个愿望。 周二恒许了什么愿望,谁也不知道,只是吃着蛋糕的时候,嘴角微勾,心情愉悦。 周大美摸摸肚子上的肉,最近爱姐零花钱给的多,又有学校的补贴,小肚子上已经长了不少肉,今天又吃这么多蛋糕,万一长胖了…… 算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第一次吃蛋糕,得吃尽兴了才是! 这其中,周淮升和周小果这两个甜食爱好者吃的最欢。 周小果吃了两大块蛋糕之外,又盯上汽水。 俞爱宝老神在在开口:“别忘了上次牙疼的事儿,医生嘱咐你甜食适量,戒掉糖和饮料,吃多了又疼了可别哭着来找我。” 周小果立马移开目光,哼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 几分钟后,周小果仰头喝着汽水,余光中俞爱宝正侧对着他,犹豫了又犹豫,见她没看这边,放下那瓶快喝完的汽水,又悄摸摸拿了两瓶没开封的回到房间。 小小的身影像做贼般蹑手蹑脚往屋里挪,俞爱宝背过身去,假装没看到。 周淮升看看老婆,再看看外甥,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外甥高兴不了太久了。 今天周二恒的生日,大家都跟着过的很满意。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俞爱宝夫妻俩的房门被人敲响。 声音很轻,生怕把什么人给吵醒似的。 周淮升探出脑袋,耳朵动了动,轻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俞爱宝还带着困意的眼睛微微一睁,打掉他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哥哥快去开门,大清早不许闹了!” 周淮升委屈的耷拉着眼皮,穿好衣服,走到房门前。 扭头,他媳妇儿窸窸窣窣的已经穿好衣服,这才开门。 然后俯首,看到个头小小的小外甥。 此刻,昨天还仿佛偷了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得意洋洋的小外甥,此刻眼泪汪汪的歪着脑袋,两手交叠着捂在腮边,却也捂不住红肿的脸颊。 周淮升一惊,蹲下:“怎么了?” 周小果又疼又怕又羞耻,一手捂住他舅的嘴,靠近小声说:“舅,我牙疼,你小点儿声,别让她听到。” 听到该嘲笑他了! “听到什么?” “别让谁听到?” 一道黑影沉沉压来。 周小果抬头一看,果然,那女人披着件外套,这会儿正站在他舅身后,似笑非笑的俯视着他。 刚刚还能挺住,这下看到俞爱宝,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珠子忽然啪嗒啪嗒掉,嘴巴一张,嚎哭出来:“呜呜呜,我……我好痛,你……你……你还笑呜呜呜!!!” 一声哭嚎,全家惊醒。 周小果进医院了。 这次不是进的附近小医院,而是更远一点的,本县最大最好的山泽县医院。 “去那里做什么?” 周母心疼小外孙,又心疼钱。 周小果被周淮升像抱小孩一样竖着抱在怀里,两手紧紧揽着后者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还哭的一抽一抽的。 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也没人听清,因为周母临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