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还残存着。 “就是觉得,京州倒也不是处处烦闷。” 第38章 靡靡 “讲完了?” “讲完了。” 裴钰听得恍恍惚惚,萧楚在他耳边讲完了这段快忘了个干净的故事,把每个细节都描绘得分外清晰,就像他在内里勾画出来的那些险要之处一样。 他的呼吸有些混乱,喉口发涩,时不时地要停下来吞咽一下。 裴钰声音都带着气儿:“说这些,想告诉我什么?” “想告诉你……” 萧楚俯身去亲吻他,一边把外袍给解下了,随手往帘外一扔,两人褪下的衣衫交叠覆盖到一起。 他在裴钰耳边低声呢喃着。 “你吻我那次,叫我记了好多年。” 他的指尖带着人慢慢地深入回忆的流水,从岁月里探出了一些被人遗忘的细节,但这一夜,它们都会浸着汗和水,被回忆得分外清晰。 裴钰好像被这些琐碎的片段搅得有些失魂落魄,但还是吃力地想辨清萧楚说的每一个字。 他低吟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用记得。” 萧楚抽出手,指尖沾了些水泽,他有点不怀好意地往裴钰交领里的两侧去涂抹揉捻,在他耳边吐出温烫的气息。 “不用记得了,怜之,我记得就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会给你。” 他边说边去含裴钰的耳垂,轻咬着他的耳肉,一边呢喃低语:“医师说了,今夜不让你睡,我叫你清醒些。” 裴钰觉察到他的弦外之音,眼里闪起了波澜。 “萧承礼,不要总是花言巧语,我不听你的……” 萧楚瞧他这眼神,好像楚楚可怜,却有意无意地煽动人心,有时候他真的辨认不清,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裴钰在无害地勾着人。 “何来的花言巧语,怜之?”萧楚亲昵地唤着,和他耳鬓厮磨,“我分明什么都想给你。” 他话语温柔,却还是不停地欺负裴钰,把人都揉红了,揉得声音都哑了才肯松开怀抱,重新撑起了臂。 萧楚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沾的都是沉沦后的欲,裴钰看一眼就要胆战心惊。 静静听着彼此急躁的心跳声,萧楚感觉到裴钰已经有些发烫起来了,于是短促地笑了两声,说道:“好浪.荡啊。” 说得狭昵,却仿佛在夸奖。 他宽慰似地说着:“别有负担,怜之,欢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裴钰幽怨地看着他:“那才叫负担。” 萧楚不去看他这可怜的表情了,转而开始亲吻裴钰的颈侧,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殷红的痕,裴钰稍稍抬起头,努力压抑着,可最后还是没被唇齿关住而逃出生天了,逸到萧楚的耳朵里简直如同烈性的情.毒,把人的靡靡之思都给挑拨了起来。 裴钰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被萧楚吻得方寸大乱,但他又分外地诚实,萧楚的气息让他着迷得有些失神,混着淡淡的梅花香气,这气味也浸润着自己,随着方才的唇舌相抵和自己骨血交融。 这一吻结束后,裴钰用手背遮上了眼睛,他感觉眼角都是湿润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他不想以这个姿态看着萧楚,他也不想要光。 萧楚知道他的意思,把方才抽走的那根腰带缠到了裴钰的双目上。 它不能完全遮挡视线,依然能看到些朦胧的场面,反而令人遐想联翩,所以裴钰干脆阖目。 但闭上眼,听觉就会变得愈发敏.感。 裴钰以前总是不明白,萧承礼整日整夜地待在梨园里,到底是爱听什么,他自己从来都不喜欢这些风月场上的玩闹事儿,不管是唱戏的倌儿,还是奏乐的人。 前世的时候,裴钰常常自我反思,是不是他太过沉闷无趣了,所以萧楚宁肯去梨园寻乐子,也不愿意在床榻缠绵之后多温存一段时间。 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萧楚今夜很耐心地开解他,他遮去裴钰的双眼后就不停地和他说话,哪怕人只是低低地嘟囔着应了一声,他也乐意说,他像是在和一位故人絮絮耳语,把曾经被他们都忽视的细节都翻找出来品了个遍。 他动作缓着,小心地抵开他的手掌,边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从前我一直以为我会娶一个像我三姐那样温柔的女人回家。” 裴钰眼前影影绰绰的,搞得他自己也好困,只好胡乱“嗯”了一声。 “如今想来也是幼稚,现在不一样了,裴怜之。” 才堪堪過半,某些人就开始疼了。 裴钰伸手想去摸索些什么,却被萧楚抓住了,和他十指紧扣着,在这种紧要关头,反而细水长流地开始告白。 “裴怜之,你听我说……” “我好像,每天都在想你。” 他越是说,裴钰就越紧张,萧楚被他拦在了半道上,也不大好受,两人僵持着,呼吸都浓重了起来。 “嗯……放松些,”萧楚又去揉他,温声道,“我有点受不住。” 受不住的到底是谁呢? 裴钰抗议似地拿脚跟去敲萧楚的背。 “疼死了,快滚……” “好,都听你的。”萧楚笑着应道,可又是另一套做法,“方才对你说的,你都明白了么?” 裴钰还是紧绷着,努力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坏,怜之。” 萧楚这句说得很用力,没耐心似地一蹴而就。 “我对你说,我想你,分开的这几日,我好想你,我满脑子都是你,想得我烧心烧肝。” “……骗人!”裴钰再也不信他了,他才是最坏的人。 “没有骗你,怜之,要不然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那天你亲了我之后的感觉?” “和现在一样,又热又燥。” “你还把自己一头撞晕了,今天还晕不晕?” …… 裴钰话都要听不真切了,只记得到后来,那对银坠晃动得很剧烈,发出珠玉相撞般的脆响,忽近忽远,恍若丝竹之乐,又有些仓促和焦躁的感觉,好像生怕这曲奏不完,听客就要意兴阑珊地离座。 他被这声音干扰得意乱神迷,莫名其妙就开始眼冒泪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手胡乱地去抓萧楚的手臂,摸到一层热汗,一触就滑。 大概是屋里太热了。 “怎么了?”萧楚注意到了他这反应,喘着气低声问道,“想要什么?” “亲了就……” 萧楚连血气都是滚烫的,被热得心头焦躁,但还是替他拨开额前的湿发,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听不清楚,怜之,再说一次。” “亲了就……好了……” 他好无私,对待喜欢的人这般包容,把他的狠戾和热切都納\進來了,而自己只求一个更亲昵的爱抚,一个简单的亲吻。 萧楚当然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