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 他没有再说说称呼的事,而是对那几个花痴说道:“下回有空再请你们吃饭,今天实在有些赶。” 江婷:“好哦,我们等着呢!” 陈明珠哼了一声:“你还挺会收买人心。” 他毫不知耻地懒洋洋说:“追求女孩子不都这样,先收买她身边的人。” 陈明珠真的有种瞎眼的感觉,这人还能更不要脸吗? 她没有说话,收了一下表情,只往前走。 陆淮安跟在后边,扯了个笑,“走这么快,是觉得我带不出去么?”他慢悠悠地跟着,“还是生怕我被更多的人看见。” “肚子饿么,我请你吃饭。”陈明珠直截了当地说。 “这么大方。”他有些得意,“真不枉我百忙之中过来一趟。”他的步子大了一些,与她并齐。 “吃食堂么?” “去外面。” “都行,你请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很好养活的。” 陈明珠真觉得他好像赖皮了起来,一副“你得养着我”的不要脸姿态。 怎么就赖皮起来了呢? 之前那样酷,那样拽。 或者那样深情,那样温柔。 不,他一向都有赖皮的一面,只是很少对她用。也不对,之前也经常用,是她当时根本不讨厌他的赖皮,甚至很喜欢。 也好,跟赖皮说话,反而轻松许多。 陈明珠瞥了他一眼,实话实说:“我们碰面的前一天傍晚,我看到你了。” 他懒散的神情才收敛了一下。 低低地“啊”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那天刚来北京,第二天要去清华建筑学院参加一个项目研讨会。” “刚过来,坐着公交车瞎转,不知不觉就经过了你学校,便下了车看了看。” 陈明珠问:“进学校了么?” 他淡淡地摇头。 “怎么不进去逛逛?” “你们学校太小了,”他接着很臭屁地说,“我进去的话,怕引起哄动。” 陈明珠:“你要点脸,说得我们学校好像没帅哥了。” “从你舍友的反应来看,我觉得我还是挺有脸面的。” 陈明珠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其实我之前也来过。”他毫不遮掩,“从来没有进去过。” 陈明珠顿住,挑衅似的问:“不敢见我?” 他轻轻地呵了一声,问:“听过这句诗么?” “什么?”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陈明珠:“……” 一听就有点儿受不了,她懂他的意思。当时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联系,各自有了什么变化,虽然很想知道,却又不敢去打听。更不敢贸然出现在对方面前。 要不是意外看到他在报刊亭出现,看见他夹着烟,发觉他也好似成熟与沧桑了……她也不知道会怎么逐渐打破他们的冰壁。 “你昨天停了多久?” “当时只在门外远远地望了一眼,就去坐公交了。你看到我时,我在哪里?” 陈明珠低垂了一下头:“在报刊亭买报纸,手里夹了根烟。”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时觉得烦闷来着,就抽了根烟。” “你……”陈明珠感觉一进入沉重话题,就还是怀念他赖皮的样子,“这几年抽得凶么?” 陆淮安笑了笑,“想到你的时候,差不多会来一根。”说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平静地注视着她,“你希望我抽得凶还是不凶?” “……”陈明珠对上他一如往昔的深深眼神,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心里默默地想了想,觉得算了,你还是回归成赖皮吧……那样,等下那些话,她更容易说得出口一些。 见她保持了沉默,陆淮安没有追问,只是很自然地抬手,顺了一下她的头发,喃喃道:“头发好像比三年前短了一些。” 三年前她的头发是很长的,后来读高三,就剪短了。跳舞的缘故,需要一定长度的头发方便做造型,所以也不敢剪太短,每年修一修。 “三年前太长了,很难打理,吹头发都要花很久。” 他抿了抿唇角,自言自语一般说:“要是嫌麻烦,以后,我来帮你吹。” “!” 这种近乎承诺的话,即便知道未必能做到,可是听起来就是入心。 陈明珠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动了。 可是…… 陈明珠刚进入感动模式,他就不正经起来。 “当然,交给专业的人士打理更好。”他突然笑道,随后又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嘴角流露几许玩味,“我的时间,可以跟你做些别的。” 那个“做”字,还故意说成重音。 这就过于生草了!!! 即使是撩人也撩出个一波三折、高低起伏来。 陈明珠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狗男人的对手。 于是脸一沉:“还要不要吃饭了?” 拔腿朝前行去。 他跟步上来,“吃啊,怎么说也是你请我吃饭,哪有不占你便宜的道理。” “……” * 他们两人都不挑食,也没有格外喜欢吃的菜肴,所以随意地点了几样常见的菜。吃饭的时候,陈明珠不想说太多话,只顾埋头吃。 他看着她,忽然发笑。 看得让人莫名其妙,没好气地问:“干吗?” “觉得你好像怕我把菜吃完似的,吃那么快。”他说着,十分闲散地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我又不跟你抢。” “……” 跟这人在一起仅仅一小时,那些肉眼可见,亲耳可闻的暧昧就漂浮在四周,一点一点消磨掉原有的意志。 于是放出狠话:“好好珍惜这一餐吧,这是我请你的最后一餐。” 他先是一愣,随后说:“最后一餐么,也对,以后都该由我来买单。” 陈明珠就知道,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不管说什么,他都能化解于无形,甚至还升华一下二人的关系。 就,太特么不要脸了! 吃过饭,陈明珠让服务员把盘子碗筷都撤走,随后点了两杯茶水。 他有些不解起来:“还有饭后茶点时间呐?你这最后的晚餐,安排得可真周到。” 陈明珠决定不再给他摆脸色,因为她发现越是摆脸色,他越兴奋,好像一切都正中她下怀似的。于是她转而拉起嘴角,微笑开来,语气也漫不经心。 “谈谈呗。” 果然,一瞬间,陆淮安的脸容变了变,心里好像升起了某种警戒。 有点儿故作镇定,才道:“你说,我听着的。” 不想说太多伤人的话,陈明珠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表达。 她翻开包包,把那两样东西拿了出来。 一张存折,还有被他调包的那枚印章。 *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