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家和一个新的小型研究团队。 松田阵平很快确定,他就是那个幕后的人派过来的。而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幻觉和认知问题被铁板钉钉地写在了他的精神诊断书上。 [所以他们认为是精神问题?]希拉若有所思。 [这个判断很合理。]松田阵平看着机械拼成的人形穿着白大褂,将冰凉的液体打进他的手臂,[就是治了等于白治。] [也不一定,我好像……]希拉的声音飘忽起来,但随之而来的是眼前渐渐清晰,他终于听见旁边人的声音,[能听见吗?] 但是瞬间,一切又恢复成诡谲的模样。 [量不太够,你让他打十管试试。]希拉提出建议。 [那我会死。]松田阵平驳回。 于是他和希拉只能继续这样,凑凑合合地往返于房间和实验室。 但是高频且不分昼夜的实验,开始给他另外一边的生活带来麻烦。 “小阵平!小阵平不要睡了,要上课了!”松田阵平差点被萩原研二从天台上拽下来。 他迷糊地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刚想要说话,忽然狐疑地左右望了望,“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萩原研二疑惑地问。 “滴答的水声。”松田阵平又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没有了,“可能是我的听错了。” 他和萩原研二离开天台,顺着台阶往教室走去,忽然轻微晕眩了一下,接着,视角仿佛从站立变作平躺。 陌生而扭曲的机械人形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发出失真但颇有韵律感的声音。 “初次见面,K3098。” 萩原研二身边,松田阵平一脚踩空。 第113章 “k3098……初次……见面。” 松田阵平提前从昏沉的睡眠中醒来, 听见机械人形开口的瞬间,就意识到对方是他这段时间等的人。 但下一秒,他脚下一空,整个人失重地就要摔下楼梯。 松田阵平立刻伸手去抓旁边的扶梯, 但手还没够到, 先被另外一个人拽住了手臂。一股让手臂生疼的大力传来, 硬生生将他拉了回去。 “砰——” 两人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脆亮的响声。 “啊,好痛!”萩原研二用力揉着额头。 松田阵平同样被撞得晕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捂住额头, 挡住了大半视线,只能看见半截楼梯和一根根栏杆。 楼梯和栏杆旋转着扭曲,松田阵平轻轻晃了一下头, 又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时,又一次躺在了实验台上。 [……希拉。]松田阵平清醒过来, 在心底默念。 眼前的幻觉稍稍扭曲,却没有恢复正常。 [现在太严重了,调整不了, 最多让你听得清楚一点。]希拉有些苦恼,但随即声调稍稍扬起,[但我破解了新的规则,可以让你不被十管药剂毒死, 你有空测试下。] 卷发男孩眼睫毛颤了颤, 神色毫无变化地在心底地纠正, [能反复进行的才叫做测试,你这个如果不成, 那我就死了。] [……那你不要试了,再等等。]希拉立刻改口。 松田阵平:…… 他没有再和希拉说话,而是看向前方的机械人形。 被他注视的人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耐心地站在一边。 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在等自己的回应或者问题。 他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却不得不顺着对方问道:“你是谁?” “那要看你想问哪方面。”机械人形模糊地笑了一声, “如果是身份,我比巴伦弗朗斯的负责的内容要多些。如果是名字,就像是你的K3098,我也有一个代号,叫白兰地。” 比他想得要年轻许多,大概不到三十岁,最多比他上辈子的年龄大一点。 听清他的声音后,松田阵平心中先快速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就被对方所说的内容吸引住了。 白兰地…… 上辈子的零星记忆掠过脑海,松田阵平怔了怔,意识到他当初猜的没错,这个犯罪组织确实以酒名为代号。 为什么?总不会是从走私烈酒发家的吧? 少年的迷惑落入另一人眼中,却呈现出另一种意味。 “白兰地是一种烈酒。”自称白兰地的人为他解释道,“我更喜欢葡萄酿造的干邑白兰地,如果你好奇的话,下次可以带过来给你尝尝。” 松田阵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思考过巴伦弗朗斯背后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对方身居高位,也许阴沉冷厉,也许傲慢自负,也可能喜怒不动声色或者笑里藏刀。 但却没想过是这种……会说要带烈酒给一个十二岁的实验品,尝一尝自己的代号酒的人? 这也太奇怪了。 “你……” 松田阵平心中的异样感更加强烈,少年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小阵平,要小心啊。” 萩原研二嘟哝埋怨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疑惑地抬眼,发现对面的小阵平有点奇怪。尽管同样捂着红了一片的额头,却眼神呆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阵平~” 萩原研二伸手去捏他的脸。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脸被拽了一下。 他想阻止拍开萩原研二不老实的爪子,却在抬手时感觉到了紧紧勒在手腕上的束缚带。 啊,搞错了,好像不是这只手。 松田阵平迟钝地感觉到身下冷硬的实验台。 “小阵平……?”萩原研二声音从一开始的疑惑变得有些不安。 松田阵平大部分意识又一次如丝雾般被扯了过去,手腕的束缚感变得朦胧模糊,连带着属于成年人的理智和记忆一同淡去。 “hagi,你干什么!”卷发的少年回过神,撇撇嘴,推开萩原研二快凑到他眼前的脸,“我们快去上课!” “可是你刚刚……” 松田阵平转过头看向萩原研二。 “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白兰地仿佛随意地向前倾了一些,距离的拉近让松田阵平瞬间肌肉绷紧。 于是萩原研二的声音又变得飘渺起来。 但即使是这样,松田阵平依然可以同时理解两边听见、看见,以及感知到的一切。 这不像是一心两用,像是左手能同时接受左右手两边的触感……右手只能感觉到右手的触感,但却不是完全封闭的。 思维像是被割裂成……不断交互的两部分。 不对劲。很奇怪。 第一次同时操控两边的身体的松田阵平的感觉并不是艰难或者痛苦,而是怪异和混乱。 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为什么? 结果眼前猛地眩晕,接着就是强烈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