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我们上个月还来过吧?] 松田阵平也严肃了起来,四处望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倒是看见了斜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块一眼望不到头的大片区域,看不太清,但似乎正在修建中。 [就是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那里特别危险!]希拉慎重地说。 松田阵平微微一怔,有什么东西能让希拉觉得危险? “那边是要建什么?” 正在开车的伏特加冷不丁地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 他悄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看向窗外的科涅克,又瞥了一眼完全没有打算回答意思的大哥,只能小心翼翼解释道, “好像是要建个游乐园,叫多罗碧加什么的……” [一个游乐园有什么危险的?]他在心里疑惑问。 [不知道,但是感觉好像特别特别的重要。]希拉犹豫着说,[要不然你把它炸掉吧。] 松田阵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希拉,这样不对。] [噢。] 松田阵平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去查一下这个项目,看看有没有可能暂时叫停或改……]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脑嗡的一声。 [等下……] 希拉似乎急促地在说什么,但是松田阵平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他眼前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里狠狠滚了几十圈,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碾压过了他的心脏。 松田阵平呼吸有点艰难地喘了口气,不知不觉中弓下腰,单手撑在后排的车座上。 [希拉……?] 希拉没有回应,这一瞬间,好像他们两个人的连接被强行中断了似的。 松田阵平若有所感地费力地往前一看,发现琴酒身上的特标忽然消失了,前面的两个人更是变成了两块暗沉发黑的污渍,已经连人形都看不出来。 松田阵平:…… 区区一个游乐园,为什么伤害这么大? 他倒不是特别担心这种情况。 大概是在几年前,也出现过一次类似的,是他得知琴酒要成为日本这边的行动组的负责人的时候,曾经在脑子里面转过要不要提前干掉琴酒的想法。 结果只是稍微计划了一下,就让他直接在据点的医院躺了半天。 本来以为这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今天一个修建中的游乐园,都能让他和希拉再次断线。 松田阵平感觉有无数怪异的扭曲的恶意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他拧起眉,并不恐惧,只是很不爽,有种想一拳打过去但是不知道打到哪的烦躁。 就在他快忍耐到极限的时候,忽然有无形的滑腻的触手在他身上缠绕,蜿蜒……那种眩晕感和怪异的目光压迫感瞬间消失了。 下一秒,触手的感觉也凭空消散。 松田阵平:? [刚刚那是你吗,希拉?] [是我。] [那是你的……本体?]松田阵平斟酌着询问。 [啊?]希拉似乎没太理解这个问题。 [刚刚你的精神太混乱了,没敢碰你,也没敢和你交流,所以随便选了一种投影,你不觉得触手很好看吗?] [……不觉得,下次不要用了。] [……哦。]希拉沉默了一下,忽然质疑道,[总觉得你今天拒绝了我很多次。] [……] 松田阵平良心轻微的痛了一下,改口道:[换成别的可以。] 说着话,他忽然意识到车好像停了。 松田阵平疑惑地往前看去,发现琴酒……应该是琴酒正在和外面一个看不出人形的人说话。 组织的成员吗? 松田阵平让希拉尽量帮他调节一下,终于听清了琴酒隐约失真的声音。 [苏格兰,这不是你应该问的。] 琴酒说完这句话,似乎往后望了一眼,就令伏特加开车。 苏格兰? 松田阵平有点迟钝地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听过这个代号。 据说是琴酒亲自带进来的人,之前也没见过,可惜现在也看不清。 车辆启动,他隔着车窗随意地瞥了一眼。 那人依然站在车边,似乎也朝这边望过来。 第32章 诸伏景光考虑过可能会在这附近遇到琴酒, 但是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科涅克。 他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组织的非常隐秘的据点,功能不明,但是相当关键。 这件事其实是他在三个月巧合发现的。 但他为了不打草惊蛇,甚至没有上报到警视厅让公安去暗中观察, 只是借着几次在这边进行任务的时机, “偶然发现”了附近一个相当不错的居酒屋, 于是时常过来小酌一杯。 今天看见琴酒的车忽然停在附近,他也只是像往常一样自然地走过来,打算打个招呼。 结果看到车后排的人后,诸伏景光瞳孔骤然一缩。 科涅克? 他还没来得及考虑上次对琴酒编的谎会不会被拆穿, 就先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 平时看起来十分健康的青年,此刻一只手紧紧抓着车垫,脸色苍白, 目光涣散, 呼吸频率是不正常的急促。 他怎么了?! 诸伏景光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让眼神动作不露出破绽。 “神奈荒介?” 苏格兰疑惑地挑眉:“琴酒, 你终于对他感兴趣了?” 说着话,他弯下腰往车后排的位置看了看。 像是刚刚看清里面的情况,蓝灰色上挑眼的青年微微皱起眉, 忍不住劝道: “但也别对他那么粗暴,他这个样子,你不会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吧?” 琴酒漠然地回头看了一眼,点上一支烟。 “苏格兰, 别犯蠢了。他是科涅克。你当初的敏锐呢?” “……科涅克?就是那个悄悄关注我的……” 琴酒掀起眼皮, 将烟灰弹在车窗外, 警告道:“别招惹他,他是个疯子。” 苏格兰温和的表情忽然凝了一瞬, 他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手指,忽然微笑起来。 “怎么会呢?我只是有点生气,没人会喜欢被骗吧。” 那一瞬间,琴酒身侧的伏特加忽然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之意。 像是有什么东西短暂地从那层人皮的缝隙往外一瞥,又慢条斯理地将伪装缝好。 “我稍微有点好奇,是哪一种疯?”苏格兰专注地看向琴酒,轻声细语地道。 琴酒对苏格兰的反应早有预料,无动于衷地冷淡警告: “苏格兰,这不是你应该问的。” 他从后视镜中注意到科涅克重新抬起头,就令伏特加开车,一直越过苏格兰后,才重新开口: “清醒了?” 正转头看向苏格兰的松田阵平回过神,散漫地应了一声。 把